自薛云柏入考场,二房便消停了,方氏更是整日求神拜佛,希望薛云柏一举高中,这样,她就可以将秦氏踩在脚下,但是,天不遂人愿,她越是期盼越得不到。
三日后,薛云柏回来,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屋里,方氏不明所以,很是担心。
薛靖楠见薛云柏这般作为,在门口破口大骂道:“孬货,老子怎地生了你这么个孬货?这般模样,如何能担得起二房重任?将来如何经营仕途?”
方氏见薛靖楠骂的凶,连连宽慰道:“郎君,莫要动怒,柏儿许是有压力,且让他松快松快。”
薛靖楠指着方氏骂道:“慈母多败儿,他将来能有甚出息?”
薛云博知道薛云柏回来了,还将自己关在房里,大概是想到了薛云柏被薛云翊的事所困扰,考试失利了,直到夜里无人,才敢去找薛云柏,薛云柏听到是他来了,才打开了门。
薛云博看着眼前憔悴邋遢的弟弟,往日的意气风发烟消云散,顿时来了气,压低声音说道:“为兄为了你什么都甘愿,你却如此恣意妄为,枉我为你谋划!”
薛云柏冷笑道:“兄长大义,却将我推入风口浪尖,让我成为罪人!”
薛云博内心一紧,说道:“事已至此,已无回寰的余地,你只能往前走,你听到没?”
薛云博苦笑道:“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对薛云翊下手,因为他的光芒太过耀眼了,只要有他在,二房永无翻身之日!”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方氏正好来找他,看见这边有烛火,便寻了过来,正巧,她就听到了这话。
小方氏很是震惊,捂住自己的嘴巴,悄悄退了出去,她只能当作不知道,更不能让他知道她来过,因为以她对薛云博的了解,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这下她也知道他为什么要派人寻沐白了,他不是寻人,而是为了解决麻烦,想到这些,她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眼泪掉了下来。
一个月后,州府衙前放榜,方氏一早就让小厮候着,方氏等人在马车里等着,小厮看来看去,就是没有看到自家郎君的名字,抹去额头一把汗,这才回去复命。
方氏一听自己儿子榜上无名,不相信,自己又下了车去查看,确实榜上无名,一下郁结不顺,晕死过去,小厮和丫鬟扶着方氏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送回府去了,留下众人议论纷纷,真是脸面尽失。
薛靖楠虽然人没去,也是叫了小厮前去查看的,知道榜上无名,也是大失所望,但为了二房的尊荣,他决定花钱捐官,只是薛云柏死活不同意,只好作罢。
大房这边也收到消息,二姑娘倒是落井下石,埋汰了几句,长辈们也没多说什么。
老夫人李氏觉得很是惋惜,这薛家,除了云翊,就属云柏最会读书,一门双举子,已是江宁府的佳话,因着这关系,各商贾也是高看薛家的,就连县衙也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云柏名落孙山,老夫人觉着甚是可惜!后来还命人将云柏唤来,云柏清瘦了许多,整个人也颓然。
老夫人宽慰云柏道:“云柏啊,考学走仕途虽是明路,但也不必过于执着,给自己过大的压力,这次不行,来年再试,咱家也不缺衣少食,没有荣华,也必定富贵!”
云柏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她的亲祖母和母亲总喋喋不休,让他努力上进,连口气都不让喘,说什么只有他考取功名,才能让二房从此荣享尊贵,将大房踩下去。
而眼前的嫡祖母却劝他放宽心,等来年再试,这就是二房视为猛虎的老夫人,和蔼慈爱、温和睿智,真是讽刺的很!
云柏笑了笑,说道:“祖母不必忧心,我会振作起来!”
从老夫人院里出来,他决定远走他乡,听说白鹿洞书院甚好,他可去一试,若还是不行,找个书院教书、游历大好河山,以此了却余生,也是极好的!
只是二房再有错,也不是他一个后辈能够指责的,到底生养了自己,他想着此事就烂在肚子里,将来带入棺材便是。
只是他不知道,这事已被沐白知晓,而沐白也遭遇了残害,下落不明,后来知道二房没落,心中很是愤恨。
是日,云柏趁着大家不注意,留了书信,带着小厮出府去了,信里只说是出游,不日便回府,其实是到别处求学了,之后也没有回来,只差人送信报平安。
谷雨听着薛管事说薛云柏走了,很是震惊,后又觉得离开是对的,他不该被束缚。
谷雨知道薛云柏落榜,明白那种感受,但并不能感同身受,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况且,也轮不到自己去安慰,指不定还被二房反咬说来落井下石呢!
沐白还是没有消息,谷雨很是坐不住,趁着二房不注意,换了装束,随薛靖远等人出府去,劳心劳力,还是徒劳无功。
谷雨镇静下来后,突然心里清明了许多,对薛管事说道:“薛管事,已经一个月了,派出的人只留几个盯着薛云博的人,其余人撤回来吧!”
薛管事不解,问道:“少夫人是何用意?”
谷雨解释道:“如果薛云博真的要解决沐白,一定是沐白知道了什么,想必会竭尽全力找人并杀之而后快!”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做一回黄雀,且等着救人便是!”
薛靖远笑道:“此法甚好,免得费人费力!”
谷雨接着说道:“如果沐白没有受伤,或者伤势见好,势必会自己回来,或者派人来告知。”
薛管事点点头,说道:“还是担心沐白出事,毕竟是个孩子,沐勇老来得子,实属不易。”
谷雨黯然神伤,内疚说道:“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他一人行动!”
薛靖远安慰道:“不必内疚,你也是无意!”
薛管事也这么觉得,从而转移话题道:“少夫人,这段时间又是照顾三郎,又为沐白担忧,真是难为你了,不如回去吧?”
谷雨点点头,对薛靖远说道:“父亲,得空多去看看郎君吧,说说话,兴许很快就醒来了,近日,母亲经常过来呢。”
薛靖远点点头,说道:“好!”
夜色降临,谷雨随着薛靖远和薛管事回府,谷雨回到紫竹苑,泡了个美美的澡,顿觉神清气爽,出了浴房,拢了拢衣服,天气渐冷,荷花将披风披在谷雨身上,很是暖和。
谷雨回到屋里,将被褥拿出来,这下已经换上了厚点的棉被,谷雨还像往常一样打地铺,但谷雨总觉得自己被窥视,只是,除了躺在床上的薛云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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