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薛云翊醒来的消息就传遍府里上下,薛靖远一高兴,赏了整个府上下三个月例银,连同二房三房都沾了光。
府里上下无有不感恩戴德的,唯独二房那几个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薛云博更是紧握拳头,一副失手后遗憾不甘的模样。
薛云翊已经醒来,但沐白还没有找到,薛云博很是着急,但如今大房怕是有所察觉,肯定会加以防范,之后再下手便难上加难,再加上一个难缠的谷雨,对薛云翊来说,更是如虎添翼,必须要将她赶出府去。
因自己一向与薛云翊不对付,薛云博不好自己亲自去紫竹苑,便让方氏和小方氏走一趟,小方氏起初是抗拒的,但在方氏强势下,不得不将心中不安压下,一同来了紫竹苑。
薛云翊这些天在东方的搀扶下,已经开始下床走动,只是断腿还不敢着地。
这样一来,东方累得汗流浃背,谷雨只好接上,经过上次的接触,薛云翊不再觉得羞涩难当,而是怡然自得,谷雨拿他没办法,全当他病患,这样才自然些。
方氏等人进来时,看着谷雨将薛云翊扶着在院里坐下,瞧着薛云翊大好,心里竟生出歹毒的心思,期盼着薛云翊再出事端,殒命才好。
谷雨看着她们过来,小声说道:“薛云翊,二房来人了!”
薛云翊将折扇打开,悠然自得地扇了扇,说道:“大惊小怪,你家郎君怕过谁?”
方氏笑吟吟迎了上来,对谷雨说道:“哎哟,真是苍天有眼啊,这冲喜还真是冲对了呢?于氏啊,你真是云翊的贵人啊!”
方氏是时时刻刻不忘提醒谷雨是来冲喜的,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谷雨本想回怼,不料薛云翊先怼了回去:“河边无青草,不养多嘴驴。”
谷雨别的没听明白整句话,‘驴’字倒是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论骂人,薛云翊是比自己还损的。
方氏被薛云翊这么一说,顿觉尴尬,呵呵笑了两声,假意没听到一样,对薛云翊说道:“瞧着,云翊这精神头还真不错。”
薛云翊有些不耐烦,冷声说道:“大伯娘既已瞧过,回去便是,难不成还等着我亲自给您奉茶?”
李嬷嬷瞧着薛云翊冷言冷语,替方氏打抱不平道:“郎君这般言辞,不似读书人所为,有辱斯文!”
方氏干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道:“无妨,无妨 ,我这就回去了,不扰你休养,盼你腿脚快些好了才是。”
李嬷嬷看着方氏有苦难言的样子,得理不饶人道:“说起奉茶,自然也是当得起于氏一杯茶的!”
薛云翊冷声道:“勿聒噪乱视听!半点教养都没有,大伯娘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方氏假意呵斥道:“你个老货,休要多言!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小方氏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瞧着眼前这个小叔子模样俊朗,但面色冷清,对自家婆母更是冷言冷语,小方氏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薛云翊接着又说道:“东方,送客!”
东方屁颠屁颠跑来,弯腰摊手,说了句:“大夫人,请吧!”
薛云翊不予理会,方氏只好带着人走了,一路走一路骂小方氏没用,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说,还不如身边老人。
小方氏也是委屈,自己本就不善言辞,如今有了身子,也不太愿意出来见人,怎地自己不言语还有错了?顿时泪珠潸然而下……
等人走后,薛云翊一本正经说道:“娘子,想笑便笑,憋着作甚?”
谷雨笑了笑,说道:“也不是特别好笑,只是觉得读书人连骂人都文绉绉的!”
薛云翊反问道:“文绉绉?依着你,你如何回怼?”
谷雨想了想,说道:“您说的好有道理,下次不用再说了!”
薛云翊皱了皱眉,说道:“对别人可还行,对她,不必这么客气!”
谷雨对这薛云翊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绝!你比我毒舌!”
薛云翊笑了笑,说道:“就当是娘子夸赞为夫吧!”
谷雨翻了个白眼,对于薛云翊的厚脸皮,她竟无言以对,心想:习惯就好!
谷雨看着薛云翊优哉游哉躺在躺椅上,便问道:“你还想起来走走吗?”
薛云翊是累了,说道:“不了,乏了,小憩片刻!”
谷雨点点头,说道:“那我去后院了,有事喊我一声!”荷花本想跟着去,谷雨让他留下伺候薛云翊。
等谷雨走远,薛云翊勾勾手指,东方凑了过去,问道:“你可见过少夫人使功夫?如何?”
东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倒是二姑娘见过!”
薛云翊很是不满意,自己那姐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胸无点墨,说大话倒是会。
东方想了想,说道:“我爹,当初是我爹将少夫人迎回来的,听说在路上不太顺,指不定我爹见过。”
薛云翊想了想,说道:“你去瞧瞧仁叔在哪,请他过来。”东方点点头,转身走了。
薛云翊看了眼荷花,问道:“你伺候少夫人最久,你可知晓?”
荷花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知少夫人会武,但并无亲眼所见,只知当日在船上遭遇‘水匪’,少夫人与薛管事一起将‘水匪’制服。”
薛云翊听着了然于胸,笑意盎然,很是满意。
不多时,薛管事来了,本来还以为有什么要事,没想到是问些关于少夫人的事,薛管事笑了笑,没想到自家郎君竟对少夫人上心了,于是屏退左右,细细跟薛云翊说来。
末了,薛管事还说了句:“郎君既已决心跟少夫人过日子,便好好对待,少夫人身世凄苦,但胆识过人,当得起巾帼不让须眉的夸赞。”
待薛管事走后,薛云翊让东方扶着他去后院看看,走到离谷雨不远处,又停了下来,站在树荫下,看着谷雨仔细地打理那些药草,很是用心,云翊不由感叹:难怪总感觉谷雨带着防备,原来是被亲人坑害过,她嫁给他并非她所愿。
薛云翊心中苦闷,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远远地看着谷雨。
东方似乎看出了自家郎君的异样,说道:“郎君,怎地不上前去?”
薛云翊说道:“远远看着便好!”
东方打趣道:“郎君是心悦少夫人的,可得花点心思才好!小人瞧着少夫人平日里和倒弄药草,郎君不妨投其所好!”
薛云翊是听了进去的,但又不肯承认,训斥道:“整日不学无术,净琢磨些乱七八糟的,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东方委屈,敢怒不敢言,嘟囔道:“小人又没说错!”
薛云翊看着委屈巴巴的东方有些发笑,假装生气道:“回去!”
回去后,薛云翊就让东方去备一张紫檀木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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