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天半个月,林舒见她不行动,便主动让祝临风多花些心思在公务上,不必时时挂念她,祝临风是真听话,果然便将热情‘冷却’下来。
向允珠见机会来了,命人去黑市买了堕胎药,怎料,平日里听话照做的丫鬟,一听是要谋害世子夫人腹中胎儿,突然不愿助纣为虐了。
那丫鬟还算有良知,毕竟那是一条生命,往日只是为了不让林舒有孕,做便做了。
向允珠只好扮作丫鬟,混入林舒的院里,嬷嬷早就做好了准备,等向允珠将堕胎药混入林舒的汤药中,将包了药的油纸收回袖里,嬷嬷带了人将向允珠围上,捆了起来,送到林舒和祝临风跟前,向允珠当即傻了眼。
向允珠自知无力申辩,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嘴里说着:“骗子,全都是骗子!”
胡氏接了消息,立即赶来林舒院里,祝临风怒道:“你究竟都做了什么?从实招来,免你皮肉之苦!”
胡氏看着向允珠穿着丫鬟的衣裳,被捆着坐在地上,大声喝道:“祝临风,你好样的,合着外人欺负允珠,我还没死呢!”
祝临风怒目而视,说道:“母亲就不问问她究竟做了何事?就这么上赶着包庇她?林舒是儿子明媒正娶,如今为我孕育新生命,她又何错之有?”
胡氏愣了一下,其实还不清楚向允珠做了什么,说道:“是我做下的,我的孙儿,只能从允珠的肚子里爬出来!”
祝临风听了胡氏的话,红了眼眶,说道:“母亲真是好手段,此女也断是留不得了!”
胡氏大喊道:“你敢!忤逆父母长辈,告到官家太后面前,你也无可辩驳!”
祝临风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是吗?向允珠在舒儿的汤药里下毒,意图谋害世子夫人和腹中胎儿,母亲打算如何分说?”
胡氏听了祝临风的话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而后扑到向允珠身上,问道:“珠儿,你当真做下了?”
向允珠一把将胡氏推开,恶狠狠说道:“该死!都该死!”
胡氏本还想辩驳,侯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胡氏瘫坐在地上,不敢再言语,只小声抽泣着。
林舒见侯爷来了,便跪了下来,说道:“今日之委屈,不是一日而就,请父亲和夫君作主!”
祝临风和侯爷都怔住了,而后祝临风将林舒扶了起来,问道:“你且说来,父亲与我,定会为你和腹中胎儿作主!”
林舒声泪俱下,缓缓说道:“成婚半年,婆母便在我身上放了避免女子成孕的污秽物,我还傻傻的以为,婆母喜欢我。”
嬷嬷将手串拿了出来,侯爷瞧着这物件无甚稀奇,祝临风倒是仔细,拿来闻了闻,只是没闻出什么来。
侯爷让人拿了名帖进宫请太医,胡氏却发了疯似的否认,甚至辱骂林舒。
侯爷怒斥道:“你这般疯魔,还有没有一星半点侯夫人的模样?”胡氏这才安静下来,在一边哭哭啼啼。
林舒继续说道:“往日里,为了要个孩儿,宫中太医都请了个遍,都说我体寒底子差,汤药一碗一碗地喝,可就是无用,夫君当是为何?”
祝临风眉头紧锁,问道:“为何?”
林舒说道:“是向允珠在妾身的汤药里加了极寒之物,妾身本就底子差,喝了那掺杂了东西的汤药,就算进补的汤药喝一辈子,也是无可奈何!”
祝临风听了林舒的话,红了眼眶,转而怒向允珠道:“毒妇!本世子早便表明心迹,是你执意要入府来!”
向允珠哭诉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每次事后都让人看着我喝下避子汤,不让我有孕,我又岂会给那贱人下药?”
说完哈哈大笑,祝临风没忍住,给了她一巴掌,脸上红印子明显,不多会儿,脸便肿了起来。
林舒听了向允珠的话,很是不可置信,她知道每次世子去她院里,她都让人来自己院里散播消息,让她以为世子对她偏爱,惹得自己醋意横生,对世子颇多怨言,很是别扭。
林舒也以为向氏一直没有孕,是她自己的问题,更没想到,自己不孕的根源竟出自这里,真是讽刺!
胡氏瞧这阵势,哭喊着:“祝临风,你忤逆尊长,忘恩负义,你若敢对珠儿不利,我便不认你这个儿子!”
祝临风瞧着林舒失魂落魄,定是将向氏的话听了进去,但现下不是哄人的时候,只好视而不见。
祝临风转头看向父亲,父亲示意让他自己拿主意,他冷笑道:“是啊,母亲跟这毒妇一脉相承,倒是性情相合,那日后你们便结伴过吧!”
而后,祝临风对众人说道:“母亲胡氏,身体不适,极需静养,遂返回青州老家,吃斋念佛十年,期间不得私自返回京都!”
“妾室向氏娇纵跋扈,毒害世子夫人,杖责十下,念其往日与母亲胡氏亲近,便随母亲胡氏一道返回青州,此生不得出府!”
胡氏听着祝临风这般说,瘫坐在地上,而后跪求侯爷道:“侯爷,念在昔日情分且妾身为侯府开枝散叶,不要将妾身送回老家!”
胡氏还想再说点什么,祝临风身边的护卫将太医带了进来,太医见这阵仗,也不敢抬头多看。
祝临风将手串递给太医,太医拿来仔细端详,而后闻了闻,说道:“这珠串不宜女子佩戴,尤其是体寒的女子,长期佩戴,影响子嗣!”
侯爷听了太医的话,对着胡氏冷哼了一声,说道:“晚了!”说完摆了摆衣袖,扬长而去。
胡氏见侯爷走了,便开始谩骂林舒,身边的嬷嬷拦都拦不住,祝临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老夫人送回院里,收拾细软,明日启程!”
胡氏挣扎道:“我乃官家亲赐诰命,尔等竟敢擅动命妇……”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
祝临风猜想到林舒没有孕,而后又让太医给林舒诊脉,请求开方子调理。
林舒本还想跟祝临风说出实情,倒是省了,而后,说道:“不必劳烦太医了,妾身已喝了别的郎中开的药,效果甚佳!”
太医嘶了一声,说道:“世子夫人找的哪家?上回老夫诊脉确诊出了滑脉,可是因着药物作用,有误?”
林舒点点头,没有言明,太医见世子夫人不讲,便躬身退去。
一切归于平静,林舒回了自己院里,这结果是她没想到的,其实,她更想不到向氏日后的日子。
祝临风命人特殊对待,每隔几日便在她的汤水里掺药,向氏受尽折磨,没几年便去了,只草草下葬,祝临风收到了向氏去了的消息,只淡淡说了句:“一切皆是你应得!”
祝临风进宫向官家上表,求官家降罪,官家只斥责几句,让他好好治家,便让他回来了。
祝临风很是愧疚,不敢面对林舒,但林舒只想说个明白,便自己去书房里寻他。
祝临风瞧她端了瓷碗进来,轻轻放在案上,听她说道:“夫君近日愁思多虑,喝点参汤吧!”
祝临风是武将,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声音雄浑有力道:“多谢夫人!”说完便端起碗。
林舒轻轻坐下,说道:“假意有孕一事,妾身不该欺上瞒下,但妾身定不会认错!”
祝临风怔了一下,听她说话的声音无异,舒了一口气,而后露出淡淡笑意,说道:“夫人智谋过人,为夫倒是心生佩服!”
林舒以为他说的是气话,解释道:“妾身不是有意隐瞒,前些日子,回去看母亲,恰好行止寻来了郎中给母亲看头疾,她便一道开了方子与我!”
林舒舒了一口气,笑道:“这些时日悄悄喝了汤药,确有见效!也是她瞧出了妾身手上的珠串有异,提醒妾身注意,而后又替妾身出主意。”
祝临风只在意结果,并没有把重点放在旁的,凑了过来,揽过林舒的肩膀,说道:“让你受委屈了,我以为少些回府,便会少了纷争,你也少些烦扰,没成想竟会如此!为了让母亲少折腾你,听话照做了,没成想竟让她生出了邪恶的念头…都是为夫的错!”
林舒听他这么说,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说道:“都过去了,会好的,将来也会有孩儿!”
祝临风叹了口气,说道:“你安好便好,不必强求!”
林舒吸了吸鼻子,说道:“那可不成,往后被戳脊梁骨的可是妾身,无所出,还善妒,说出去,没有一个好听的!”
祝临风皱了皱眉,说道:“那便依夫人的!”
侯夫人送走,府里便林舒掌家,府里上下都很是高兴,林舒从来都是恩威并施,自己院里的小厮丫鬟没有说她不好的,别的院里十分羡慕,这下林舒掌家,无有不从的!
林舒过上了好日子,林母高兴得不得了,补品衣服首饰应有尽有,都往薛府上送,林舒也学着母亲这般,谷雨哭笑不得。
祝临风后来也在林舒口中得知是谷雨帮了林舒,因着这层关系,对薛云翊也很是另眼相看!
林舒心情好,加上谷雨的方子有效,九月份便有了,祝临风听说林舒有喜,当即傻愣住了,林家收到消息,举家欢庆。
林母喜形于色,身边的小姐妹都知道了,这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些个夫人便差人找上门去求医,谷雨不堪其扰,一个都不见,林母因此很是不好意思,还亲自登门致歉。
谷雨只好顺水推舟,秘密在京都城开起了医馆,请了人照看,平日里只去两三个时辰,官眷们一个传一个,倒也识趣,守谷雨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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