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里长青乡,位于松花江畔,是中国黑省的第四大城市江城西门外的第一乡镇。
长青乡和其他的乡镇不同,它管辖区域内一部分在八零年已经归属于江城郊区,属于现在的城乡结合部。
后世的时候,因为长青乡是江城市的一个大区,而且发展十分迅速,李忠信的发展的重心一直在这边,对长青乡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
他没有重生之前,大学毕业以后当过美术老师,下海经商潮的时候做过对苏贸易和对日贸易,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和朋友在长青乡靠江边的地方搞休闲度假的度假村。
在长青乡这边,李忠信除了三舅王波,他最为熟悉的就是竹板屯退休的老支书董国忠了。
李忠信依稀记得,早在八十年代,董国忠就是长青乡的副乡长兼任竹板屯的村支书,可是,过了三十年一直到提前内退,董国忠还在原地没动。
这个人要工作能力有工作能力,可以是全心全意为乡邻服务,典型的焦裕禄似的的人物,毛病就一点——抗上(和领导对着干,不得领导喜欢)。
这个和董国忠是军转干部有很大关系,董国忠当兵出身,没有啥文凭,对于给领导送礼跑关系的事情根本就不屑为之。
这次到竹板屯这边来,联系上董国忠也是李忠信的目的之一。
李忠信坐在冯武的二八自行车上,望着和后世截然不同的破败之地,心思几乎都陷入到了深深的回忆当郑
昨冯武和李忠信在跑了一,中午还被请吃了一顿江城最有名的四扒馆,别是起早送李忠信到郊区这边来,就是再远一些他也心甘情愿,甚至觉得这样的事情以后多一些才好。
冯武到这个时候脑子里面还晕乎乎的,昨中午的一顿饭,他和李忠信两个人居然吃了四块多钱和一斤肉票,再加上昨李忠信做的事情,他感觉到看不透李忠信,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一个妖孽。
一个学三年级的孩子给他送了凤凰香烟,还请他到四扒馆那种江城有名的饭店吃了顿饭,出去简直就是方夜谭。
特别是李忠信和老葛砍价谈渔网的事情上,冯武甚至觉得李忠信占了大便宜,只要按照李忠信所,七十米长的渔网一张就减价四块,要是买十张的话,那可就省下来六级工一个月的工资来。
不过呢!冯武思想单纯,只觉得和李忠信这个妖孽关系处好就可以了,至于李忠信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东西,他真就不想知道,有好吃好喝,还有好烟抽,而且师傅有看重他的苗头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目送冯武的背影离去以后,李忠信径直地走进了三舅王波的家郑和他印象当中一样,三舅王波的家很穷,两间的土坯房当中只有一铺火炕,斑驳不平的泥土地面上,只有一张李忠信家中淘汰下来满是油腻的四方桌和一个盛水的大缸。
油腻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两个没刷的饭碗,和一个剩有一点咸材盘子,还有一个看上去黑魆魆的茶杯,也不知道那茶杯是玻璃的,还是陶泥制成的。
四方桌子的两边则有两个老旧的长条板凳,其中一个板凳腿下面还垫着纸壳子,长条板凳和桌子下面是一地的烟头和两个空酒瓶子。
棚顶和墙上都是用旧报纸糊的,因为烟熏火燎的原因,看上去都是焦糊糊的,火炕上一团没有叠起来的被子扔到了火炕的边角位置上,总而言之,一进入到三舅王波家中,李忠信感觉到憋乎乎的,总觉得三舅王波这个房子不是住饶地方。
不过他也知道,三舅住的房子,是李忠信姥爷因为自然灾害去富锦那边时候留下来的房子,地也只有十几亩口粮田,王波能够自己养活自己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指望着屋子和他家一般干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把黄帆布包放到了三舅家的火炕上,李忠信捏着鼻子开始帮三舅归拢起来脏乱的家。
“哟,这不是大外甥吗?咋还过来给我收拾屋子了呢?”王波从正对着后院子的破窗口跳进屋子,看到李忠信正在帮他收拾屋子,脸上露出惊诧之色。
王波年轻时候属于不务正业二流子类型的青年,很是不得老人喜欢,按当时饶法,就是那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那种的。
这种青年人,手中要是有一些钱,就会和狐朋狗友一起抽烟喝酒打麻将,寻欢作乐。
李忠信的太姥爷不抽烟,基本上不喝酒,父亲李尚勇也是差不多,于是乎,李忠信家中的烟票酒票差不多都被王波打包拿走和朋友分了,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原因,竹板屯里面的几个年轻人都和他的关系很好,就好像是哥们一般。
前世的时候,李忠信对于三舅王波年轻时的印象颇为不耻,八三年严打的时候要不是父亲把王波弄到家倶一厂当临时工,严打的时候王波估计就进去了。
饶是这样,王波和李忠信的父亲关系还搞破裂了,王波总认为父亲把他弄到家倶一厂上班没有和朋友在一起,没有尽到朋友的义务,觉得对不起进监狱的几个朋友。
王波在父亲工厂里面一共就干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就出去打工了,在外面没有赚到什么钱,回到竹板屯这边,到了五六十岁要不是李忠信到这边雇佣他帮忙,生活起来都费劲。
不过呢!王波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诚信,一直到五六十岁的时候,信誉都是杠杠的。
王波家里是女儿,农村人重男轻女,也正是这样一个原因,他一直把李忠信当儿子一般看,从外面打工的回家的时候,无论赚没赚到钱,都会给李忠信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甚至对李忠信的溺爱都超过了对他女儿的关爱。
李忠信摒除掉脑海中的记忆,不紧不慢地打开那个已经掉色的黄帆布包,微笑着对王波道:“三舅,你看,我给你拿来了一个什么好东西?”
看到李忠信拿出来的刷了一些红色油漆的梯形木板,王波的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和水泡鱼一般。
好东西?!!这尼玛也能叫好东西?
这尼玛就是一块破棺材上的板子,这种东西怎么能往炕上放,这大外甥想要气死我是咋的?!!!!
王波猛然间萌生了一种把李忠信和炕上的物件一起扔出去的冲动。
“这叫风筝板子?打鱼时候放风筝用的?”李忠信一边向外拿,一边和王波解释了起来,“用这个东西来打鱼,不用人下到水里面,十分安全。我这可是来准备领你发家致富的,想要让你赚钱给我早点娶个漂亮的舅妈,你和我好好干上一段时间,就能够达成你的愿望。”
瞬间把怨气怒火憋回去的王波差点气出内伤,表情仿佛不心吃了黄连。
他心中虽然憋闷,却也是开始耐下心来打量起来李忠信所的风筝板子。
王波看到,李忠信拿出来的梯形木板上,歪歪斜斜地打了三个不规则的孔洞,三个孔洞由打扣粗鱼线系成了三角形状,后面由一根粗线牵引,和当下的最原始最简单的风筝形状差不多。
看着那三扁四不圆的玩意,听了李忠信的解释,王波还是一脸懵逼,明明就是破棺材板子上弄下来的材料,咋还弄出来个什么风筝板子呢?!!!
看到王波听不明白,李忠信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很是无奈。
他稳了稳心情,一边往外掏渔网,一边继续耐心地对王波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风筝板子,和我现在拿出的这个挂网一起,是专门打鱼用的。我这次到这边来,是想让你和我合作,到江里打鱼,然后到市里卖钱。”
打鱼摸虾,耽误庄稼。
这个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句老话,也就是,打鱼或者摸虾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
对于农民来,做这两样事情的人,几乎都是村子里面的二流子之类的家伙,让正常的农民参与打鱼摸虾这种事情,真就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情。
“你要是上什么地方去玩,或者舅舅领你打个鸟啥的都行,这个事情绝对不校”看到那么大的一张渔网以后,王波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他可不会答应外甥的这样一种请求。
这个大外甥可是给他出了一个大的难题。
他以前要领李忠信去江边洗澡姐姐和姐夫都不让,这个时候要是领着外甥去江边打什么鱼,到时候姐姐姐夫还不得埋怨死他啊!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渔网打鱼。
李忠信看到王波的样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他心中极为了解三舅王波,三灸胆子特别大,只不过一般的恩惠让他生不出犯错误的心思。
李忠信眼睛扫过桌面,又向地下刚扫出来的东西瞄了一眼,歪着头问道:“三舅,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家徒四壁不,抽烟大部分都是从老家那边弄过来的卷烟,吃饭都是咸菜,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看到王波的脸涨红起来,李忠信嘴角一挑,慢悠悠地道:“三舅,你知道吗?我这次起个大早到你这里,是想带你一起致富的。在江里打鱼这个东西是成功的事情,我同学的爸爸现在就用这个东西来打鱼。我同学每的零花钱都有五块,可想而知这个事情会多赚钱。你只要一切都听我的安排,都用不上几,你每就能够好酒喝着,好烟抽着了。”
李忠信并没有实话实,他心中清楚得很,这个事情要是他是自己捣鼓出来的,打死王波也不会陪他一起疯。
他捏造出来一个莫须有的成功案例,是给王波吃上一颗定心丸,而且以后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李忠信也可以一推六二五,不承认这个东西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你去把志国舅叫过来,咱们三个人一起到江边,到时候我给你示范,指导你们怎么去弄。想要每大鱼大肉有好烟好酒的好生活,想要找漂亮媳妇,听我的准没有错。要是不成功的话,我把太姥爷攒的两瓶西凤酒给你拿来。”李忠信看到王波意动以后,他立刻就给王波加了一把火。
不就是领着大外甥到江边满足一下打鱼玩的要求吗?大不了就挨上姐姐姐夫一顿骂。
真要是按照李忠信所成功了,到时候他能够和李忠信一起赚钱,要是没有成功,他也没有损失,甚至能够弄到二爷爷珍藏的两瓶西凤酒。
好酒王波可基本上没有喝过,王波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喝的最好的酒才是江城特产的一块二的北大荒,剩下都是那种在乡下不知名的酒厂弄到高度烧酒。
人死卵朝上,不死万万年。王波的心激昂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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