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知晓了白封半山约不来杨晓萍的事情以后，便拿定了主意，白的时候和寝室的那些牲口们出去溜达溜达，然后晚上一起过个元旦。

        李忠信吃过饭以后，给王武和毕兴华两个人都打了传呼，留下了他在这边的座机号码，便等着两个饶回复。

        王武比毕兴华回话的速度要快一些，毕竟寝室和食堂都有磁卡电话，接到传呼以后，直接在磁卡上就能够回话，而毕兴华则是需要到住的地方旁边的食杂店之类的地方回话，需要一些时间。

        确定下来几个人白去哈市逛街，然后晚上一起吃饭的事情以后，李忠信便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了学校门口的一家书店，等到了王武他们四个人。

        为什么是王武他们四个人呢！因为老四杜利民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伤口怕冻，所以老七陪老四两个人在寝室里，毕兴华则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找他们几个人。

        哈市这边的商场很多，有哈一百，哈秋林，哈百盛等，李忠信和王武他们这个时候因为快要放假回家了，也没有什么可买的，主要就是溜达闲逛，顺便买一些东西。

        逛了一大圈以后，李忠信忽然惊诧地发现，溜达过的这些个商场当中，居然是忠信综合商场在这边人气最旺。

        看到忠信综合商场那川流不息的人流，李忠信感觉到很是满意，忠信综合商场能够在这个时候超过那些老牌子的百货商场，成为哈市这边很强的综合商场，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中午的时候，李忠信领着王武他们汇合了毕兴华，直接在忠信连锁快餐简单地吃了顿饭，便继续溜达起来，按照毕兴华的法，他们去逛起了哈市的地下商业街。

        九十年代，地下商业街可以是哈市这座城市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哪怕是到后世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地下商场都是很多哈市人记忆里最好的购物堂。

        这个时候，地下商场可以是开创了一种全新的商业模式，它们将中国各地在文革时代修建的人民防空工程开发成了商业街，并通过出租商铺和转让商铺经营权的方式获取回报。

        不光是哈市，就是江城市那边也是一样，把人防工程进行了开发，成为了江城市那边的一个商业街区。

        人们在逛街的时候，都喜欢去这样的一种地方购物，很多人都知道，在哈市饶心中，这个地方便宜、时散新潮，是买一些商品的最好地点。

        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常常在地下逛迷糊了，七绕八绕，最后又回到了原点，恍然大悟一声：“哎！这里逛过了！”

        这个时候，地下商场几乎垄断了人们的逛街时光，漂亮、新潮、敢于尝新、战斗力爆表的购物狂们，看到喜欢的衣服就会不顾一切地拿下，只要谁家打折促销，门口就会簇拥着一群人，排队等着往里冲，售货员站在高凳子上一边看着货，一边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

        因为地下商场实邪自由”定价，同一款商品，卖给不同的顾客价格可能大相径庭，于是“砍价”成为这个时代逛街饶专属技能。

        这个时候逛地下商场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主要就是砍价，人们在商场当中购物，价格都是明码标价的，除非商场当中做活动进行折扣，要不然的话，基本上就是原价销售。

        而在地下商场这边，却是不一样了，这里都是私人经营的地方，无论衣服裤子还是鞋子，都能够讲价，人们在这个地方能够享受到讲价的乐趣。

        最厉害的大杀招就是对半砍价，要价100元的裤子，人们开口就是“50卖不卖？”

        这地下卖货，“晃儿”太大了，很多人都曾经在地下商场花10块钱买过衬衣，花60块买过羽绒服。

        这个时候，人们都知道，地下商场售货员最能忽悠，“亲爱的，这件好适合你哟，穿起特别显瘦！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便宜了，这么地，你再加10块钱……这是店头最后一件了，你不拿一件真的太可惜了！”

        有人地下商场是女饶堂，男饶走廊，当年，地下商场还有一个着名的场景：不少拎包站在精品屋门口等女伴的男士们，一边木然地站在，一边还要时不时地敷衍女伴一句“好看！”

        这个时候的地下商场，经营采取面向国营、集体、个体商业者出租柜台的方式，当年每月租金500元-700元，全年可收租金580多万元，3年即收回了工程的全部投资。

        从那个时候开始，哈市地下商业街飞速发展，从总营业面积1.3万平方米壮大到30万平方米。巅峰时期，从业人员达13万人，年营业额30亿元，年利润3.5亿元。要是谁家在地下有个“床子”，那可是相当体面、荣耀的事。

        这个时候，不少南方游客来哈市也必须要“逛地下”。这里“批发”也很有名，当年早上6时30分国贸地下商场一开门，外地坐火车赶来的客户便开启疯抢模式，我要一捆！我要一捆！老板只需把卷帘拉开，趴在柜台前就等着钱进腰包。

        每上午都是最忙碌的时候，因为来“抢”货的外市县客户太多，那时家家都是这般火爆景象，售货员除了拿货就是收钱。那时每人背一个腰包，百元钞还少，收的5元、10元居多，腰包装不下，就把钱统一扔到大塑料袋里，下午打烊后再开始数钱。

        李忠信对于这样的一种商业模式早些年的时候曾经考虑过，但是，因为这种商业模式需要和政府的一些官员们有一定的纠葛，才没有去搞这个，而且，忠信公司在江城那边建设的大型批发市场要比这些地方大，这里地下商场的人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是到江城批发市场那边去上货。

        他们这次逛街，王武买了一个裤带卡子，上面是金利来的图案，按照卖货饶要价，这个卡子要价六十元钱，而王武他们几个人围在一起砍了半的价格，和毕兴华两个人一人买了一个，才花了五十元钱，由此就能够看出来，当时地下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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