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十月十三,舒舒十八岁生日。
九阿哥本要大操办的,被舒舒给拦下了,出门在外,不用折腾。
也不是整生日,没有必要。
所以才叫人杀了几只羊,算是一起过了“颁金节”。
舒舒这里,吃饭吃了大半,又上了一份长寿面。
舒舒吃了好几根羊排,又喝了两碗羊汤,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这面大海碗装着,虽是宽汤,面条有数的,可还有些吃不下。
想着九阿哥没吃几口饭,她就叫了空碗,给九阿哥分了一半。
九阿哥迟疑道:“这是长寿面,还兴分么?”
他觉得自己有些像老头子了,很相信那些个兆头不兆头的。
好的兆头要信,不好的兆头就避开。
舒舒道:“怎么不兴?”
九阿哥接了面碗,还是有些犹豫。
舒舒看着他道:“我一个人的长命百岁,跟与爷一起的长命百岁,是不一样的,我自盼着后头的……”
九阿哥点头,大言不惭道:“那当然了,父母有老去的时候,孩子们也有分了小家的时候,陪你最多的、最长久的,就是爷了。”
这话是两人大婚后,舒舒跟九阿哥念叨的。
一来二去的,入了九阿哥的心,被他奉为道理。
夫妻两个吃了长寿面。
小棠带人撤了桌子,核桃换了大麦茶上来。
她是看到舒舒吃多了。
舒舒下午骑了半天马,也不想遛弯了,就喝了两杯大麦茶消食儿。
九阿哥拿出来个一尺见方的锦盒里,带了得意,道:“爷预备的生辰礼,猜猜是什么?”
舒舒看着这锦盒,看这尺寸大小,这是装的项圈?
或者是长命锁?
反正应该是饰品之类,别的也不会用这种一寸半高的扁盒子。
“猜不出,这是什么?”
舒舒配合的问道。
九阿哥打开来,献宝似的放在舒舒跟前。
是一套饰品,一枚金镶粉色珊瑚项圈,三对粉色珊瑚葫芦耳坠子,一串粉色珊瑚间海珠十八子押襟。
这个珊瑚的粉十分清新匀称,也具有光泽。
哪个女人不爱首饰呢?
尤其是这样俏丽活泼的。
“真好看,这得多大的珊瑚,能车出这么大的珊瑚珠?”
舒舒拿着那十八子惊讶道。
这珠子快赶上拇指盖大小,直径有三分多。
九阿哥听了,比量道:“五尺来高的珊瑚,除了这套首饰,还留了一盘八寸高的珊瑚盆景,剩下的就是两匣子米珠了,给你留着玩,都在府里,没带出来。”
舒舒听到用五尺高的珊瑚做原材料,真是很想要说几句扫兴的话。
那就是不能这样败家!
不过她忍了。
这是九阿哥的心意,如此用心,总比堆在库房里的珊瑚树要好。
珊瑚之中,正红色难得,白色与浅粉色市面上常见,可是像眼下这样匀称色艳的粉也难得。
她又看那葫芦耳坠子的金工,用的是掐丝工艺,这是内造办出来的。
“爷叫季家采买的珊瑚树?什么时候送京来的?”
舒舒问道。
九阿哥点头道:“中秋节前到的,用了四十天的工,九月底才做好。”
舒舒立时叫核桃取了妆镜,试带了耳坠子跟项圈。
这个耳坠子颜色俏丽,款式却是正统的葫芦,平日佩戴可以,配吉服戴也可以。
“好看,谢谢爷,我很喜欢!”
舒舒转过身,看着九阿哥笑吟吟道。
九阿哥道:“今年是珊瑚,明年爷再找旁的,一年一样。”
舒舒点头,道:“那我等着,往后身上就戴爷给预备的首饰。”
气氛正好。
两人虽没有实现帐子里泡温泉的想法,可是眼睛勾着,就早早歇了,也要了两回水……
一夜缠绵。
次日一早,舒舒决定睡个懒觉,昨晚折腾到三更。
本就骑马骑的有些腰酸,折腾过后更酸了,不想动。
九阿哥这里,还记得这次出差的正事儿,起来出去了一趟,跟大家开了一个小会。
今天开始,额尔赫跟富庆分作两班,轮流陪同张廷瓒跟曹曰瑛去热河峡谷勘测地形,描绘简图,为行宫选址做准备。
曹顺则带人去查看附近的寺庙,代他跟福晋在寺庙里点灯祈福。
高斌带人查看行宫周边的草甸跟河流,看有没有能狩猎与垂钓的地方。
这次跟着出来的五十皇子护军,外加上一百内务府护军,也不能干闲着。
旁人还罢,都听了吩咐,到了高斌这里,则道:“九爷,最应该绞杀野兽的地方,不应该是热河么?那边地广人稀,还远离官道,不怎么被人打扰,周边全是山,肯定有大家伙,要是不杀干净,明年拨人过来盖屋子,也不安生。”
九阿哥向来听人劝。
眼见着高斌说的有道理,他就点头道:“好,那你多带些人,弓箭与腰刀也都带齐备了,也在热河折腾吧。”
他之前让高斌在行宫附近走,是因为懒得往远处走。
不过狩猎的地方要是远了,他可以选择不去。
一桩桩的差事交代下去,大家就各自去准备了。
除了曹顺的差事,其他的人都是“公务”。
九阿哥此行,也是公差。
九阿哥安排完,就回去补觉去了。
这冬天,本就是好眠的时候。
等到夫妻两个醒来,已经是午初。
舒舒终于活了过来。
听九阿哥说了下头人的差事,舒舒想起了内务府的几个司官,道:“他们要验看行宫、行在大小,选不足的行宫扩建,那是不是还要继续往北走?”
这条官道,就是从京城到木兰围场。
中间有早年修建的一些行宫、行在,不过都很简陋,多有不足。
九阿哥拍了下脑门,:“爷忘了那几个了,早上也没想着叫他们,让他们休整一天吧,明天再让他们往木兰围场去。”
夫妻两个说着话,核桃进来禀道:“九爷,福晋,春侍卫回来了,在外求见。”
九阿哥有些意外,跟舒舒道:“爷跟他说不用着急回来,这是有什么事儿?”
舒舒想了想,道:“应该是京城没事儿,才没有耽搁吧!”
不说旁的,就说府里这些人口去打猎,没有春林都叫人放心不下。
眼下补的几个侍卫中,春林年岁最小,却是凭本事成了主力。
九阿哥吩咐核桃道:“叫进来吧。”
核桃应声下去。
舒舒道:“何玉柱呢?”
平日里外头人求见,都是何玉柱过来传话。
九阿哥道:“连带着孙金一起,都让爷打发着跟曹顺去寺里点灯去了。”
今天他不打算动,也就没有留何玉柱跟孙金在身边使唤。
舒舒想起了九阿哥昨天跟蒙古头人说的话,道:“安排他们当地人当差是小事,可要是子孙相递成了世缺,那还要皇上恩典,爷是不是当往御前写信了?”
九阿哥撇撇嘴,道:“不写,汗阿玛都没回信呢,爷写的太密了。”
舒舒想着张廷瓒跟曹曰瑛两个去勘测画简图,就觉得没底。
这大冷天的,两个儒生,户外作业,听得就辛苦。
这峡谷相连,方圆也好好几十里。
她觉得要是一直是张廷瓒跟曹曰瑛两个去勘测,估计不长久,就建议道:“爷多嘱咐额尔赫跟富庆几句,让他们跟着两位大人好好学习,这跑上跑下的活计,说不得还要落在他们头上……”
下一更6月22日中午12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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