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莹茫然地走过来，很快，她看到了地上的覃雪。顿时陈莹莹吓得全身颤抖，尖叫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睡在另一边上铺尹静雪，因为角度看得并没有几人清楚，但充满整个宿舍的浓厚血腥味，不用看她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恐惧过度的她只会嚎哭，躲在被子里不敢动。

        “是……是你干的！！！！你杀了她！！！！”龚晓云终于反应过，对着于雯雯怒吼道。

        面对龚晓云的指责，于雯雯抬眼淡淡地说：“杀人是违纪的。”

        龚晓云愣住了，一时哑然。

        的确，在这里是不允许互相残杀的。除了教官和领导层以外，患者们直接杀人是违纪的，所以哪怕是龚晓云，只会利用纪律规则杀人，并不会直接对看不惯的人下手。这里的人都清楚这一点，根本不会违纪。包括陈莹莹也很清楚，所以哪怕被欺负得再厉害，她也没拿把刀子捅死龚晓云。

        覃雪跟龚晓云一样，都是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她们熟知这里的纪律规则，这也是他们在这里作威作福的本钱。

        覃雪不可能是被人直接杀死的，只能是因为违纪。但是她怎么可能违纪？龚晓云根本不信胆小如鼠又极度利己主义的覃雪，敢冒违纪的风险。

        究竟是谁，又用什么方法杀死了覃雪？

        此刻，外面也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声音。

        “违纪了！！”

        “他违纪了！！”

        于雯雯打开门看出去，是男生宿舍那边出事了，似乎有人违纪了。几个穿制服的人进了宿舍楼，男生宿舍那边乱糟糟的，于雯雯暂时不能判断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要出来！！！”熟悉的声音。

        于雯雯一惊，明川！

        虽然只有这一句，但是于雯雯仍然能分辨出是明川的声音，再联系到刚才“违纪”的喊声……

        于雯雯顿觉不妙。但现在她没办法出门查看，只能焦急地等着。

        这时，女生宿舍过来了两个穿工装的男患者，他们看了一眼地上的覃雪，一人抓起一只胳膊，把她拖走了。

        于雯雯试着跟她们搭话，但是他们根本不理会，拖着尸体就走了。

        ————————————————————

        工厂外。

        工厂正门没有上锁，但是要从操场穿过去，这样被发现的风险太高，徐恒之和赵钦海放弃了。他们绕到工厂后面，发现后门和侧门都锁上了。最终徐恒之发现一个通风口，里面似乎是一个小房间。

        徐恒之攀了上去，打开了通风口的盖子，率先钻了进去。赵钦海紧跟其后，两人进到这个小房间。小房间里摆了几张办公桌，还有几处柜子，看起来像是个办公室。两人没有停留，从办公室门走了出去。外面是铁架子楼梯通往一楼，原来这个办公室是架空的。

        徐恒之和赵钦海都拿出微型手电筒，工厂摆满了大型机器，面积大层高高，手电筒的照射范围很有限。

        他们一边小声呼喊着明川的名字，一边到处寻找，不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但是却一无所获。

        “怎么办？”闷热的工厂厂房，热得赵钦海全身都湿透了。他一边擦头上的汗，一边问道。

        徐恒之不甘心地又转了一圈，但是哪里都没有明川的踪迹，仿佛他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估计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赵钦海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刘玉红就醒了。”

        现在天色比刚才亮了一些，赵钦海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没办法，徐恒之只好暂时放弃，两人准备从来的通风口出去。

        赵钦海刚翻身攀上通风口，无意间回头瞟了一眼办公室的徐恒之发现有些不对。

        “等等！”徐恒之喝到，他走到书桌旁检查了一番，立刻发现这是跟院长室相同样式的书桌。他试着用力拉了左边的抽屉，的确打不开。

        “这里可能有机关，可能和院长室一样。”徐恒之对赵钦海说，“过来帮忙！”

        赵钦海按照徐恒之说的，两人一齐把书一本一本放在桌子上方，换着方位和正反面不停地试，因为时间紧急，两人速度都很快。

        徐恒之几乎被汗水浸透了，连捏住书的手指都是汗湿的，他却来不及擦头上的汗，只要想到现在生死不明的明川，就只能加快速度。

        “克拉……轰……”一声清脆的开锁声音，接着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很沉重。

        赵钦海迅速过去推了一把书柜，书柜后是一扇门。这扇门没有锁，赵钦海打开门后，发现门后是往下的楼梯。

        两人对视点点头，举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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