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你骗人！你在编故事——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吗？为什么？就为了阻止我们交往？真可笑！太可笑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对妈妈下手——什么桃色绯闻？什么强占助理的设计？难道都是她设计的？太可怕了！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刘伯伯阴郁地说，“我绝对没有编故事，更不是她派来当说客的。”他的眼中突然又充满愧疚——那种自他进门以来时不时流露出的令人生厌的愧疚，令我极度不安。

        “唉！”他再次长叹一声，“现在说抱歉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让我把故事讲完吧！把一切都说清楚……”他双手紧紧抱住头，痛苦地垂下眼眸，“当初，我也是没有办法。肖琬瑶发现我知道了一切，她迅速采取行动，抓住了我致命的把柄。”他停了下来，双手仍然抱着头，似乎在努力让自己稳定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放下手臂，眼睛看向我们：“我和欧阳宇也没什么不同。我……甚至比他更加恶劣……我，我既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和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又不能放弃深爱的女人……”

        “你在说媚姐吗？”妈妈冷哼一声，语气中夹带着刻薄的味道，“谁还会相信爱情呢？你们也曾经是如胶似漆的一对璧人呢！”

        “媚姐？”我不解地问道，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

        “就是你媚姨，还记得吗？她是你溜冰的启蒙教练，也是姐姐最要好的朋友，”妈妈解释道，“她和姐姐是从小学就在一起的同窗好友，她们一起考上了新海市的大学，但是不同校——媚姐上的是体育学院。”

        “心玥是我大学时期同一个社团的学妹，我是通过她才认识夏媚的，”刘伯伯进一步解释，“我爱夏媚，我始终坚信终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但暂时，只能让她委曲求全。”

        “所以你就名正言顺地脚踏两条船？”妈妈尖刻地讥讽，越说越激动，“你真的爱媚姐吗？你对得起她吗？你这个伪君子！名副其实的感情骗子！”

        刘伯伯沉默了，眉头紧锁，看上去十分痛苦。妈妈立刻发觉了。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她为自己的言辞过激而小声道歉，“我知道你并没有抛弃媚姐，是她主动离开了你，但是，你始终什么都给不了她。”

        “没错，”刘伯伯痛苦地点点头，“除了伤害，我什么都给不了她，甚至无法让她见光……肖琬瑶就是抓住了这个弱点来威胁我，让我沉默……而心玥原本就不想告诉任何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欧阳宇的。她真的非常固执，她宁愿把孩子生下来送给肖琬瑶——当然，那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对孩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在我看来，那似乎更像一个惩罚——是对欧阳宇，也是对她自己的惩罚！”

        “惩罚？不！”我几乎尖声叫道，声音很大，大家同时抖了一下，“到底是对谁的惩罚？我又算什么？为什么要生下我？瞒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突然说出来？到底为什么？”

        刘伯伯充满担忧的眼神望着我：“孩子——欧阳烁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如果我再沉默下去……”

        “不！”当我意识到他说了些什么，血液顿时冲上脸，“不！不，不！骗人！你瞎编的！你是个大骗子！”

        “小奕……”妈妈紧紧搂住我。

        “他的确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所以肖琬瑶才会坚决阻止你们在一起。”刘伯伯苦涩又无奈地说。

        “不是那样的！仅仅是因为门第悬殊！她——她认为我不配她的儿子！”

        “那不过是个借口——她根本不可能说出真相，让自己多年来处心积虑编织的谎言摊在阳光下。”刘伯伯快速而残忍地说道。

        “不！我……不相信！”我一字一顿地费力地挤出这句话，无力地瘫在妈妈身上，妈妈把我搂得更紧了，不停地小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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