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刚走出院子,就遇到深夜被拓跋野叫来的李承轩。
“少主。”
李承轩看着垂首的他,眼眸一闪,沉声道:“青衣,你这又是何苦?这样的人可值得你舍命相护?”
青衣身子一顿,随即便道:“少主,青衣不知你说的是何意?只是,少主,若想活,有些话可不要再说了。”
说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怎么样?”
一旁的黑衣男子连忙上前拱手道:“少主,任务失败,红衣被抓了。”
李承轩冷笑一声,心下嘲讽道: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不也如此吗?
片刻后,收起心下的思绪,走进了拓跋野的院子。
李宅中,众人折腾到下半夜才各自回了房间入睡。
周云天看着满脸疲惫的李澜,心疼道:“丫头,快去睡觉。这些时日,我都在这住。”
李澜轻笑一声,打趣道:“周大人这是不怕外人说你还没成婚,就住到岳家?你们这汴京可是最讲礼数的地方呢。”
瞧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周云天揉了揉她头顶的细发,柔声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本就是上门女婿,住岳家,难道不应该吗?”
“哈哈哈哈,周云天,你这厚脸皮我是比不了了。”
“能讨夫人开心,便好。”
……
翌日一早,有些惊魂未定的王婆子,被皇后宣进了宫。因着李澜与李春生去了新租的店铺,李春华便让李婆子陪着入宫一趟。
“老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奴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老姐姐,快起来。宋嬷嬷也起来。”
“谢娘娘。”
“李嬷嬷,快把太夫人扶到座椅上去。”
“是,娘娘。”
宋嬷嬷偷偷瞧了眼上首坐着的楚辞,总觉得今日娘娘的笑容有些不对,但又一时说不上哪不对。
“老姐姐,本宫的睿儿因着你们的疼爱,才有了今日参加春闱的机会,本宫与陛下,才能在这有生之年见到他。”
王婆子一听,心下一紧,心道:那一日不是已经说了吗?咋今日又提了?
想到这,便连忙起身下跪,诚惶诚恐道:“娘娘这是折煞我这老妇了,我当不得娘娘一直感谢啊。”
“无事,老姐姐,你快起来。”
说着,朝着一旁的李嬷嬷看了一眼,李嬷嬷会意,连忙上前去搀扶。此时,李婆子眼中一闪,心下一紧,仿佛明白了什么,也连忙走上前去,扶着王婆子另一侧。
“老姐姐,本宫与陛下都是感恩之人,而且本宫瞧着这仁善乡君也甚是喜欢,本宫在想着,要不然咱们两家亲上加亲如何?”
王婆子一震,连忙垂下眼眸掩下内心的情绪。少顷,抬起头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这大丫头年前与周大人就已订亲了,而且还是秦南的裴夫人来说的媒。”
此话一出,楚辞与李嬷嬷皆是一惊,楚辞眼眸一沉,心下叹道:倒是没想到,周云天如此看重那丫头,连沈从南的夫人都给请了去。这倒是不好再说下去了,毕竟现如今,沈从南也是睿儿的师傅。
忽然,似想到什么,眼眸一亮,笑着道:“老姐姐,不如这样。你也回去好好想想,若是乡君日后与睿儿成婚,睿儿定能护住她。”
王婆子心下一沉,欲想再说什么,被一旁的宋嬷嬷扯了扯衣角,旋即顺着她的话意道:“行,那听娘娘的,我回去再想想。”
“好好好。”
楚辞瞧着王婆子的眼神更是柔了几分。
等王婆子二人离开,李嬷嬷连忙上前道:“娘娘,你何苦如此呢?”
“唉,本宫也不愿做忘恩之人,可是这是睿儿的心意啊,为娘的怎能视而不见?”
“可是,那日陛下已经说了,让您莫管殿下的亲事。”
李嬷嬷满脸担忧的看着她,忍不住轻叹一声。
“呵,那又如何?他何时如本宫一般时时刻刻惦记着睿儿?本宫只是觉得欠睿儿的太多了。”
……
这边,李澜交待完李春生盯着些店铺的装修,她便带着李惜朝繁华的街道走去。来这些时日,还没好好逛过汴京。
“惜儿,这你熟啊。快带你家姑娘我好好逛逛。”
“得嘞。姑娘,我看也差不多午时了,咱们去汴京风满楼用饭如何?”
“好。”
两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李澜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看看,李惜看着她稀奇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忽然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与他们擦身而过,刹那间,李澜手中多了一张纸条。
捏着手中的纸条,李澜眼眸一闪,朝一侧的李惜使了个眼色,两人不一会就退到了安静的一角。
打开纸条,看着上边写着:丰满楼,秦爷。李澜嘴角上扬,带着李惜朝春满楼走去。
王婆子回到家中,坐立不安,脸上尽是忧愁。
“太夫人,这事先不用着急,等姑娘回来,与她说说,她肯定有解决之法。”
“不行,这事不能告诉那丫头。不然,以她的秉性,肯定得掀翻了天。”
李婆子眉头紧皱,叹息一声,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这事,还得去找老四说说。毕竟这事牵扯到他,我也去听听他是何想法?”
“我看也行,那等沈先生授完课,我们过去找殿下。”
王婆子定了心,点了点头。
此时的丰满楼一个包间内,李澜与宁王二人越聊越尽兴,不知不觉间,两人竟喝了一壶酒。
“丫头,你说,真有你说的那样的地方吗?没有世俗偏见,怎么样都能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吗?”
李澜端起酒杯的手一顿,心下轻叹一声,笑道:“当然,或许在另一个时空,真有那么一个没有世俗偏见,没有阶级之分,人人都可以畅所欲言,爱所爱之人,与心爱之人携手一生的地方。”
“好好好。来,丫头,我们再来喝一杯。”
……
傍晚时分,李澜喝的有些发醉,话也越发多了起来。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着一袭红色官袍的周云天走了进来。
“咦,这人瞧着怎么像周云天啊?”
李澜揉了揉眼,疑惑道。
宁王轻笑一声,打趣道:“可不是你那俊美夫郎来接你了吗。看来,我这大叔得走了。”
“漂亮大叔,我们还没喝好呢。”
见周云天越发黑沉的脸,宁王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起身戴上斗笠,朝外走去。两人擦肩而过之际,周云天沉声道:
“王爷,你这堂而皇之的入了汴京,陛下可知?”
宁王轻笑一声,道:
“怀安,本王的行踪何时瞒的过皇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周云天眼眸一沉,心下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心中一紧。
慢慢的走到喝的烂醉,趴在桌上的李澜身边,叹了口气,抱起她,正欲离开。
这时,周七匆忙走了进来。
“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有一批人正往夫人的封地而去。”
“知是谁送来的的信吗?”
“李家新认回的嫡次子,李承轩。”
周云天心中一跳,想起刚刚宁王的话,连忙道:“你现下马上给周大书信,让他们提前做好防范。然准备马车,马上赶去李家村。”
“可是,你还没有与陛下告假呢?”
“你去李宅把李惜和暗一一并带上,然后让暗一给陛下传信。”
“是,公子。”
周七离开,周云天抱将李澜放置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走到窗边看着汴京繁华的街道,心中暗道: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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