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璞特别喜欢听老婆大人叫他“相公”,觉得这个古代的老公叫起来特别有意思,得亏现在不是宋朝,不然他得叫“谢大官人”。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在有丞相的情况下,最先这样称呼自己的丈夫,真是太厉害了!
喜欢归喜欢,不过现在他心里也有点发凉,因为每次澹台昭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都能闻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以前可能是讽刺,但自从被家法惩罚后,他就知道,这讽刺是假,调教才是真啊!
仆人们该休息的都去休息了,守夜的也不敢在大堂等着,就连澹台昭的贴身丫鬟环儿,也只敢在门外候着,由此可见,她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澹台昭生气了,每当她的脸上露出可爱的小酒窝,一改往日的冷傲艳丽,展现出温和的笑容时,就是灾难的开始。
澹台昭靠在上位椅上,笑容满面地看着谢璞,问道:“说吧,到底有多精彩?”
“额咳咳......”
谢璞坐在另一张上位椅上,看着老婆大人亲切的笑容,再看看那与笑容极不相称的冰冷眼神,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澹台昭到底知道多少,如果只是给他设了个圈套,那还好说,但如果她真的知道他去逛窑子的事,那他就完了!
他很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但澹台昭可不好骗,要是谎言被当场揭穿,那他就真的完了。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上一次还有许才高和杨茅在暗中帮他,而且从那之后他们主仆走得很近,澹台昭不可能不知道,想必她也看出了些什么。
这一次要是真的犯了错,动手的可能就得她自己亲自来了!想到对方连二石之弓都能轻松拉开,谢璞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像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全身都湿透了。
谢璞害怕家法,但他更加害怕坦白后被这个不知道夫妻尊卑的娘子打,毕竟,如果坦白了,按照澹台昭的脾气,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谢璞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赌一把看看。
“这都快到四月了,老天爷啊,您就不能吹点暖和的风吗?”
谢璞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突然对着澹台昭兴奋地喊道:“精彩!实在太精彩啦!才子们挥毫泼墨,写出了一首首绝妙好词、绝句,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听得心旷神怡。我也是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呀!”
“哦,原来如此,所以一陶醉就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吧!”
澹台昭微微一笑,笑眯眯看着相公浮夸的表演说道。
“额...呵呵...是...是啊。”
谢璞听杨茅说小娇妻鼻子不简单,还不以为然,等真见识到了,才知道是真的厉害啊。
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和她保持距离,就怕被闻到酒气胭脂气,结果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不过好像没闻出胭脂香,这让他松了口气。
谢璞不知道,澹台昭也是个爱美的人,虽然不涂胭脂,但是会用香粉抹抹衣角,毕竟她每天练武,容易出汗有味道,她可不想被下人们闻到。
而且她的身份摆在那,胭脂水粉肯定首选宝贵楼,所以在她身上的幽香掩盖下,根本闻不到谢璞身上的淡淡异香。
“媳妇,这次你可得原谅我啊,我本来是绝对不敢。哦不对,是绝对不会喝酒的,但是呢,有个大才子写了一首诗,让我心潮澎湃,雄心万丈,实在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就喝了两杯,真的就两杯而已,媳妇你也知道我的酒量,多了我可就醉了!”
“闻诗举杯,看来这诗肯定很厉害了!我也喜欢诗句,相公你不如念一段,给我听听怎么样?”
澹台昭一改往日的冷艳,变得温柔,现在甚至有点撒娇的感觉,看得谢璞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擦了擦口水,谢璞暗骂自己精虫上脑,这种危机时刻还想这些,脑子里迅速回忆着和酒有关的诗句。
突然,他灵光一闪,随口就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谢璞朗朗之声,几乎传遍堂内,久久都回荡在大堂中,最后,他呼出一口气,心满意足地望着澹台昭,笑道:“如何?”
这个时代唐完了,那就应该没有李白大大了,自己借用一下他的《将近酒》,老祖宗莫怪啊!
“好诗!想必这位大才子,应该就是名动天下数百年的大诗人,李太白先生了吧!更让为妻想不到,他居然能活到现在,还给相公有幸见到,真是天下一大奇闻。”
澹台昭此言一出,谢璞心下大惊,暗道:“唐完了,李白咋还出现了呢?”
不过谢璞脑子也算转得极快,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了,虽然这个时空的历史,与他所知差别巨大。
但并不代表后世的所有人均会消失,有一些名人,或许照样出现,就算历史转变,改朝换代,也撼动不了他们的真才实学。
思念及此,他立马转变自己的态度,由惊讶转变为惊喜。
“呵呵,玩笑,玩笑而已,其实那位大才子也是当时朗诵了李白大大的诗,才让为夫有感而发,纯属被先人情怀所打动啊!希望老婆大人能谅解。”
“我倒是小看你了,一首将进酒,被你读得慷慨激昂,听得为妻也心潮澎湃了,不知相公你还学了什么诗,能否为你媳妇我尽数朗诵啊?”
澹台昭这一句极似撒娇的语气,听得谢璞心脏是既软又凉,而且酥麻无比,这家伙就是一个妖精啊。
现在的他内心正在不断提醒自己,要淡定,不能再被澹台昭迷惑了,小妖精越是反常,他越感觉凶险将近!
奈何,走到这一步,都是自个把自个逼上来的,想回头已是不可能了,只能想想有什么诗词能够背出来的。
突然,谢璞心下一乐,朗声道:“老婆,为夫在诗会碰到三位江南才子,我等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席间,我等用下酒菜为题,每人一句,合作一诗,是句句佳句,深得我爱啊!我愿现在奉上,你且听好了。”
“嗯,恭候着呢。”
澹台昭表面笑靥如花,可眼眸却冰如寒霜,她倒是想知道这个搞怪的相公能作出什么样子的诗来。
“山下一群鹅,”
“嘘声赶落河。”
“落河捉鹅医肚饿……”
念到此,谢璞突然停了下来,偷偷瞄了一眼老婆大人,发现她的目光居然有些暖意,便知她绝对不知道自己今儿个去干啥了。
许久听不到最后一句,澹台昭就像吃饭时被噎到了一样难受,忍不住催促道:“不是每人一句吗,还有一句呢?”
谢璞转身走到厅堂门口,背着手,仰望残月,缓缓低头道:“吃完回家……睡老婆!”
一诗吟罢,澹台昭的笑脸瞬间僵硬了,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怒目而视,却发现门口哪里还有谢璞的身影啊。
“你这不学无术的相公,真是气死我了,这最后一句肯定是你瞎编的,谢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今晚若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以后你怕是要无法无天了!”
澹台昭狠狠地跺了跺脚,起身就气冲冲地跑出大堂。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本以为一首江南四大才子的佳句,就算无法让澹台昭高兴一下,至少也要让她羞涩一下吧
可没想到澹台昭的刚猛,是谢璞无法预料的,对方直接朝他追过来就要施暴。
两人一路追逐,前者狼狈而逃,后者羞怒红了脸,谢璞刚跑回房间,还没来得及脱衣服躺下装死,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澹台昭,一脚踹到了床上。
对方一个飞身扑过来,直接坐在他的腰上,单手擒拿住谢璞的双臂后,拳头像雨点般砸在他的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对不起行了吧,再打我就要吐了。” 谢璞只能不停地求饶。
然而,澹台昭并不理会他的求饶,拳头反而加了几分力,更加迅速地砸在他的背上,谢璞觉得自己的背肯定已经肿成一片了。
澹台昭就像是疯了一样,好似真的完全没有理会谢璞那弱小的抗揍能力,背上更是火辣辣一片疼。
谢璞心里暗暗叫苦不迭,但又不敢再开口求饶,因为他知道这样只会让澹台昭更加兴奋。
“娘希匹,这可是你自找的,待会儿老子就要让你后悔来到我房间!”
谢璞心里一转,求饶声立刻消失不见,他那痛苦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超级享受的模样。
未出阁的小姐听了,估计会忍不住怒骂“登徒子”“臭不要脸的”“不知羞耻”。
谢璞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他已经忘了自己正在受苦,身上的佳人不由得一哆嗦,她本来只是想小小地惩罚一下谢璞,哪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么没脸没皮。
随着谢璞的怪叫声不断升级,澹台昭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她的眼神慢慢变得朦胧不清,氛围也变得越来越暧昧……
二人虽然还未同房,可并不代表她就不明白这声音的意思,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不出片刻,她就受不了了,双手赶紧堵住耳朵,慌慌张张地从谢璞身上下来。
接着就见她一个纵跃跳下床,冲出了房间,狼狈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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