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林萧刀斩宁王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宁州,甚至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安。
现在大安百姓都知道,有一个叫林萧的悬剑司白衣使,为了百姓斩杀了宁王。
那些被宁王欺压的百姓,纷纷出来给林萧送行,场面极其轰动。
要不是裘龙提前找来了南平军的军士维护秩序,恐怕林萧的囚车根本走不出去。
这时,牛大名老泪纵横的走出了人群,直接跪在了裘龙的面前,乞求的说道:“大人,林大人是个好官,我们想送他一件东西,求大人通融!”
裘龙看着他双手捧着的包裹,细长,跟一柄兵器一般。
他死死盯着这个包裹,眉头紧锁。
现在林萧是囚犯,按照规矩是不能接受外人的任何东西的。
为了林萧的安全着想,他也不能让人靠近林萧。
毕竟宁王的残党还没有肃清,他们随时会出手报复林萧。
不过看着牛大名还有身后跪地百姓乞求的表情,他大声问道:“什么东西!”
“万民伞!”
说话间,牛大名打开包裹,撑开了一柄巨大的雨伞,数不清的布条顺着雨伞的边缘垂下。
仔细看去,这些布条并不是一般万民伞那种绸缎布条,而是各种颜色的粗布材质,大小不一。
显然都是从百姓衣服上扯下来的,这才是真正的万民伞。
牛大名举着万民伞对着囚车里的林萧高呼道:“林大人,老朽替宁州百姓,谢谢您!”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老丈不必如此,我本是大安官员,职责所在!”
“今日我以命为药引,瓦解宁州的顽疾,相信今后的宁州,在陛下的统治下,会是你们安定和谐的家园!”
等林萧说完,宁州百姓痛哭起来。
在一阵哭声中,林萧对着裘龙说道:“裘主办,帮我把万命伞转动起来,抓紧走吧!”
裘龙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要是把万民伞给收了起来,百姓怕是会直接冲上来不可。
一路上百姓纷纷跪地叩拜,挥泪告别。
今日的事情,必定会在整个大安中流传,如果他能够活下来,他在百姓中留下的美名必将是他今后立于不败之地的护身符。
这个人设,立的稳稳的!
直到押送林萧的囚车消失在视线里,百姓还是没有起身。
一路上,高大强和刘铁心这些三处白衣使跟着保护,也能好好照顾林萧。
高大强看着囚车里的林萧闭目养神,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小子真是猛啊,我们一路上拼了命的赶路追你,就怕你小子自己莽撞的做事!”
“亏我拼命的骑马赶路,路上颠簸的差点鸡飞蛋打了,把自己大腿都给磨烂!”
“没想拼命到赶到你前头了,结果还是没控制好你!”
“你小子还真对的起我?”
林萧听完满心的感动,高大强虽然是个贱兮兮的色痞。
但是对林萧还是很仗义的,就算是裘龙让他出手拿下林萧的时候,他也是再三劝阻,关键时刻放开了他,让他能够躲开宁王的刀。
他看着高大强打趣的说道:“你说的好听,有本事脱点裤子展示一下啊,怎么个鸡飞蛋打!”
没想到高大强听到林萧的话,竟然直接脱掉了裤子。
一旁的刘铁心直接被震惊了,急忙开口问道:“我靠,高大强,你干啥呢?”
高大强一脸的无奈,“都是大老爷们,还能干啥?”
“你小子盯着老子的屁股看个啥,看这里,大腿内侧!”
林萧这才发现,高大强确实没有瞎说,他大腿根磨红了一大块,全部都是黑紫的血瘀。
按照这个程度,距离破皮出血也就是一层皮的距离了。
“只知道你小子拼了命的当先锋赶路,没想到你小子磨成这样,硬是一句话没说,你是条汉子!”
林萧也是点了点头连连称赞。
他的马术并不精湛,更何况为了赶路,都会压低身体贴着战马骑行,道路颠簸的情况下,马鞍摩擦的就更加厉害了。
别说一连几天骑马了,就是骑人,好几天也受不了啊!
队伍前面,一直沉默寡言的李天成也扭头看了过来,贱兮兮的说道:“大强子,快把里面的泻裤也给脱下来,让我们看看你那玩意受伤了没?不会也磨短了吧!”
刘铁心也跟着起哄道,“就是,要是磨没了,我宫里有关系,给你介绍去里面当差啊!”
高大强忍不住笑骂道,“滚一边去,我平时都是栓腰上的,屁股磨没了也磨不到它。再说,即便是磨短了一节,也比你们的长!”
在几人嬉戏打骂之间,把林萧刚才压抑的情绪给驱散了开来。
最后,铁公鸡高大强一脸认真的说道:“林萧,你小子要能躲过这一关,我绝对请你去教坊司,姑娘随便挑!”
一路上这几人有说有笑的,气氛很是融洽。
.......
在林萧还没有押送的时候,宁州发生的消息已经传到皇都之内。
悬剑司之内,薛涛看着裘龙送过来的奏报,拿着奏报的胳膊上青筋暴起。
“你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
白衣使点了点头道,“首领,是属下一路护送回来,换马不换人,信件中途没有离开身体!”
“林萧砍杀宁王,当时我就在现场!具体细节,裘主办说已经在奏报中陈述清楚了!”
薛涛确定了奏报的真实性,顿时感觉到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安帝让他派林萧作为宁州破局的突破口,并没有只是要处置宁王。
现在宁王被林萧一刀给砍了,即便是林萧擅自做的。
但是林萧毕竟是悬剑司的白衣使,他这个首领可是逃不开的责任。
“混账,老子一再交代裘龙保护好林萧,让他只查证据,不是让他杀人的,他就是这么干的?”
薛涛怒不可遏,桌面上最心爱的茶壶都被他甩的粉碎。
这时,一个白衣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首领,陛下传旨,让您进宫!”
薛涛眉头紧皱,拧紧的眉头都快拧出水了。
看来安帝已经知道了宁州的事了,这个时间怕朝堂之上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而悬剑司,必然是这次政治风暴的焦点中心。
就在薛涛接到周报的时候,朝堂确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显然,林萧在宁州做的事已经在官员中传遍了。
原本相互攀咬的派系空前的团结在一起,对悬剑司开展了攻讦。
“陛下,林萧一个小小白衣使,目无王法,竟然私刑宁王,必须明正典刑,斩首示众才能服众!”
“陛下,臣参奏悬剑司首领薛涛,御下不严,纵容手下行凶,罪不可恕,按律严惩,同罪!”
“陛下,宁王即便有错,也不该悬剑司的人处置,私刑皇亲国戚,就是对皇权的僭越,请陛下严惩悬剑司,以彰皇权!”
言官本身就是喷子一般的角色,一旦有机会开口,必然全力开喷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
三言两语之间,把整个悬剑司说的一无是处,一副不把悬剑司从上到下杀个干净不罢休的姿态。
叽叽喳喳不停,听的安帝头疼不已。
安帝看了一旁的太子,拘束的想说话,张了半天的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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