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养而亲不待!
这一刻,
方朝歌深深的体验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看着方朝歌哭泣,思念母亲的模样,
刘凡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因为他又想起了27年前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自己被父母扔在一个胡同的雪地里,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四周黑乎乎的一片,伸手看不到五指,
若不是养父刘金火正好下班路过,哪里还会有现在的自己,说不定27年前的那一夜,自己早就冻死。
同样是父母,
为什么生父生母要扔下自己?
难道他们的心,是铁石做的吗?
刘凡至今都想不通。
“老公,你怎么了?看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忧伤啊?”夏梦薇察觉出了些什么,关切的问了句。
“我……也想念妈妈了。我说的是那个没见过面的妈妈!”刘凡解释了句。
“妈妈么……”听了这句话,夏梦薇也抽泣起来,“嗯,我也想她了。我现在就想去见她。行吗?”
“当然可以。我们来这,就是去探望她们的!”刘凡点点头,望向方朝歌,“方博士,我和梦薇去她爸妈坟头看看去,待会见!”
“嗯。你们去忙吧。我想自己单独走一会儿!”方朝歌慢慢站起。
“好!待会见!”
刘凡挽着夏梦薇离去。
看着俩人手牵手,幸福的模样,方朝歌非常羡慕,直到看不到二人的背影,她才收回视线。
看着周围的村民,“乡亲们也都去忙吧,我想回家看看!”
“啊?回……家?”某个妇女惊呼了出来。
“对!回家!”方朝歌并没有听出那个妇女声音中的异样,点了点头,转身朝村庄那边走去。
“方……”
某妇女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大爷阻止。
“老爷子,您阻止我干嘛?”
“这孩子的命太苦,她想回去看看,就让她去吧。说出来了,她最后的一丝念头,就毁了。”大爷解释。
“懂了!唉……”某妇女叹息。
其他村民们,也纷纷摇头叹息,
看着方朝歌一步一步的朝村庄深处某一处走去。
几分钟后,
方朝歌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一栋土坯子房子前。
当她看见房子时,整个身子猛然往后趔趄了好几步,差点摔在了地上。
因为当年结实坚固的土壁子房子前头中间,竟然出现了一个大裂痕,透着裂痕往里头望去,
房子后边早已坍塌了一半。
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家,
十多年没有人住,没人打理,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破败不堪,成了一片破败的危房。
“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
方朝歌不停的摇头,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之前那个妇女为什么惊呼了,
原来,她老家的房子,早已破败不堪,已经不能住人了。
这里虽然地处乡下,
还是泥土盖的瓦房,
但却留下了她童年的美好记忆啊,
如今,却破败得不能住了。
方朝歌的心很痛,很沉,
也很内疚,
一步一步上前,从侧面绕了过去,
行走在坍塌的土房子里,
她第一步迈入的是一个只有10平米大的房间废墟。
这是她奶奶的房间。
记忆中,爷爷去的早,
奶奶一个人住在这间房,
最喜欢的是就是坐在一张木头打造的小椅子上,摇啊摇,摇啊摇,摇着摇着就睡着了,梦里一直念叨着爷爷的名字,每一次念叨,她清楚的记得奶奶脸上都浮出了笑容。
那时候,她不懂事,每次看见奶奶笑时,就把奶奶吵醒,
奶奶看见她后,就抱着她,让她坐在奶奶腿上,祖孙俩一块摇啊摇,摇啊摇,摇着摇着,祖孙俩一块睡着了。
当年的一幕一景,虽然过去二十多年,可依然历历在目。
然而如今,当年坐着摇啊摇的地方,却早已成了废墟。
方朝歌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
“奶奶……你……在那边还好吧?遇上爷爷没?”
抬头看了看天空,
晴天万里,
不见一片云朵。
“我猜,你们一定遇到了,对不对?”
擦了擦即将落下的眼珠子,方朝歌继续往前走。
她拐入了父母的房间。
房间比奶奶的房要大一些,
约莫15平米的样子,
20多年前,
方朝歌就在这里出生。
当年家里穷,
离镇上又远,
据说妈妈生她的时候,没有请医生,而是自己用剪刀剪断了那个啥,才让自己成功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从此以后,
她在这个房间住了11年,
享受了11年的母爱和父爱。
留下了最美好,也最悲痛的记忆。
“扑通!”
方朝歌跪在了地上。
虽然有很多瓦片,还有硬邦邦的土块,地面非常不平,跪着有些疼,
可这一刻,方朝歌却顾不上疼。
她跪下后,正正经经的冲那张早已破败的木床磕了三个响头。
“妈!女儿不孝,回来晚了!今天,给您磕头了!”
“砰!砰!砰!”
方朝歌磕的很认真很认真,
每磕一下,
她的眼泪都会多一些,
这是思念母亲的泪,
也是思念童年的泪……
与此同时,
夏梦薇和刘凡来到了村庄外一处丘陵坡上。
坡周围都是农田。
有水田,也有旱田。
唯有坡上孤零零的矗立着两座坟。
坟上的草,早已长得有人高,甚至还一棵长大的树,
就连墓碑,也早已被杂草包围,
一看就知,好些年没人来打理了。
“老婆,这两座坟,就是岳父岳母的?”
“嗯!是的!当年我喜欢上那个人后,一门心思就放在那个人心上,再也没回来扫过墓。没想到……唉……我不孝啊!”夏梦薇很自责。
“老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在一旁歇息,我给岳父岳母清理下坟头!”刘凡安慰了下夏梦薇。
“嗯。不过要小心点,很多野草带刺的!别割伤了手!”夏梦薇提醒了句。
“放心吧。你老公我是武林高手,伤不了的!”
微微一笑,刘凡徒手开始除草。
一坨一坨的拔,一坨一坨的拔。
很快,
岳父岳母坟头上的杂草都被清理干净,
两块早已沾满了泥土的墓碑显露出来。
“老婆,开始吧!”
“嗯!”
点点头,夏梦薇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香,黄纸,钱,刘凡却去把焰火和鞭炮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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