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依然没有开口，静静的俯瞰着下方的数万长安市民。

        “怎么？还不死心啊？还觉得这帮刁民值得你守护啊？行，学姐再给你上一堂课！”

        祁柔儿瞟去，“听好了。我四大世家不需要没用的废物！要想得到我四大世家的保护，必须证明你们自己！”

        “祁族长要我们怎么证明？”

        祁柔儿特意瞄了眼刘凡，看着下方，道，“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要强大，第一条，就得够狠。你们若能证明你们够狠，够辣，就能得到我四大世家的保护。”

        “嗤！”

        随着祁柔儿的话音刚落，

        某人率先掏出一把匕首捅进了身边的同伴肚子里。

        “你——为何要捅我？”

        “为了证明我够狠够辣啊！”

        “可……可我是你哥们啊！”

        “哥们不就是拿来出卖的吗？哥们，一路走好。明年的今晚，我会多烧点香和纸钱给你的！”说话时，又连捅了几刀，直到同伴无力的倒在地上没有呼吸为止。

        “启禀祁族长，这样行吗？”第一人望着祁柔儿说。

        “嗯。果真够狠。恭喜你，从今夜起，你归我四大世家保护了！”祁柔儿非常满意，道。

        “多谢祁族长。哈哈，我成功了，我终于真正加入四大世家了。光宗耀祖啊！光宗耀祖啊！哈哈……”

        “咔！”

        看着第一人抢了先机，

        又有人举起手里的砍刀砍向身边的人。

        “卧槽。你特么疯了？我是你老婆，你也砍？”

        “老婆如衣服，穿旧了，就得换。砍了你，我就能加入四大世家，为何不砍？去死吧，黄脸婆！”

        “啊……你……你不得好死……”

        ……

        “砰！”

        “老东西，我是你儿子，你也打？你想断子绝孙吗？”

        “人活着就那么一回事。死了，啥都没了。断不断子绝孙的，我也不知道了。所以，为了活着，你做儿子的，得孝顺我这个做老子的，让我弄死吧。”

        “老东西，你要我死是吧，我也要弄死你！”

        “我是你老子，你要弄我？不孝！”

        “我是你儿子，你不也要弄死我？我为什么孝顺你？”

        “混账东西。早知道你如此不孝，当初老子就不该那么准。”

        “后悔了？迟了。老东西，给我去死吧！”

        “……”

        为了证明自己够狠，

        无论是朋友，又或者是夫妻，还是父子等等，这一刻都反目互相残杀。

        一场场人间悲剧，由此在大明宫御道广场上血腥上演，

        把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彻底绽放。

        看着这些自相残杀的市民，

        韩旺财父子面色发黑，

        陈莉和方芳八个寡妇咂舌，不可置信。

        看墓的人们一个个嘴张的合不拢，以为出现了幻觉。

        傅红雪和欧阳锋无语至极。

        刘凡的脸色彷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下子直线爆沉，

        阴沉到了极致。

        他没想到眼前的长安市民的人性，会丑陋到如此田地。

        这样的人，

        他竟然守护了五年。

        五年里，他一次家都没回过，

        让家里人过着悲惨的日子，

        本以为镇守边疆，杀敌一亿，能换来国泰民安，国富民强，国昌民智大开，大夏能真正迈入世界顶级强国之列。

        可现在嘛，

        他觉得他错的离谱。

        即便他和西北边疆战士浴血拼杀，一个个战士倒下，可国内很多人依然狗改不了吃屎，自私自利，人性丑恶。

        为了自己，可以六亲不认，亲手举起大刀砍向身边的亲人。

        这样的人，

        他守护了干嘛？

        又有什么意义？

        边疆战士们的血流了又有何意义？

        “学弟，看见了吧。这就是你要守护的刁民。为了自己，连亲人都能挥刀。他们不是刁民是什么？你说你守护他们又有何用？”

        “就不怕哪一天，他们表面上尊崇你，跟你有说有笑，背后趁你不注意，也挥刀砍下你的脑袋？”

        “师姐我还是那句话，他们都是刁民，不值得你去守护。”

        “放弃吧。投到你师姐我这边来吧！”

        “我相信，有了你的加入，我们姐弟俩精诚合作，何愁霸业不兴？”

        说话时，

        祁柔儿展开了双臂，希望刘凡投入她的怀抱。

        “哈哈——”

        刘凡忽然笑了。

        “学弟，你笑什么？”祁柔儿说。

        “我笑你真会蛊惑人！我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刘凡道。

        “我蛊惑你？”祁柔儿愣了愣，“事实摆在你眼前，你还不信吗？你眼睛莫不是有毛病吧？”

        “没错，下面的人的确很丑恶，是一帮刁民。不值得我守护。可——”

        顿了顿，刘凡死死地盯着祁柔儿，“可我大夏有十四亿民众。难不成每一个都像他们一样吗？”

        “这个世界有黑就有白。有刁民，自然也有良民。而我刘凡真正要守护的并非他们这帮刁民，而是那些良民！”

        “只要大夏王朝还有一个良民，哪怕是敌人遍布全世界，只要我刘凡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斗争到底，保护她（他）到我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

        “更何况——”

        刘凡双眸一冷，一字一句的说道，“更何况，你杀了你的养父养母，也就是我老师和师母。你还杀了我妻子李双儿。这两笔血海深仇，岂是你一句刁民不值得守护，就能一笔勾销的？”

        “说来说去，根源还是他们三个是吧？行。我今晚就告诉你。你老师并没有死，他还活着。”

        “啥？老师还活着？”

        “对。还活着。当年他是自己离家出走。我可没拦他。至于去哪，我也不清楚！”祁柔儿说。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师母呢？你又怎么解释？”刘凡质问。

        “你师母不是我杀的。对于她的死，我只能说很抱歉！”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都行。”刘凡冷哼道。

        “你不信就算了。另外你妻子李双儿的死，我也是迫不得已。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与其杀了我为她报仇，不如听听我一个提议！”祁柔儿又说。

        “什么提议？”刘凡眯着眼。

        “我们结婚。我们成了夫妻，我可以代替她弥补五年来你失去的一切。包括夫妻生活。如此一来，你不亏稳赚。将来我们生的娃，继承了我们俩的优秀基因，会更加优秀。怎样？考虑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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