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勤中得,寒窗万卷书。
或许是从小就收到自己娘亲影响的缘故,再加上李涣经常逼着李沐春读上几本书籍,导致如今的青衫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闲暇之余,无论是那江湖怪异小说,还是文人雅士的笔札,或是从书院里流传来出来的那些个经典抄本,李沐春都会去看上几本,对于诸子百家的学问,没有一样专精,但是都懂得一些,与人聊到这里总能够说上几句。
山下凡人那些个学问与规矩李沐春懂得不算少,如今做了练气士,对于这山上的学问,李沐春可相当于是刚刚入学的稚童,说他是一问三不知也不为过,所以如今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李沐春当然不会错过。
怎么说自己都已经是一位地魂境修士了,到时候出去什么也不知道,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天才,一飞冲天,知道的人私底下难免也会说上几句,别看这男人修为尚可,其实贼笨,李沐春可嫌丢人。
这天李沐春起的很早,早早的就来到那座仙台山上,无论什么时辰出现在这仙台山上,总是又那么一大批弟子在此地打坐修行的,也不知道是从昨夜就开始的,还是今早才来的。
很快,便有一位白衣女子迎面走来,挥了挥手,与青衫男子打招呼。
李沐春笑着抱拳回礼,说了一句苏师姐。
来者正是苏景,只见其说道:“李道友久等了。”
李沐春摇了摇头,“不久不久,我也是刚刚才到。”
那些个察觉到动静的修士忍不住缓缓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白衣青衫,神情怪异,这些个早早便来到仙台山上占据好位置修行的东子崖弟子们有一大部分是拜访过那座灵虚峰的,恰巧昨天也见到苏景与这刚来不久的青衫男子走在一起,难免心生猜疑,不过很快也就不再多想,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我高高在上、玉树琼芝的苏师姐不可能是那种光看皮囊的庸俗女子,那青衫有什么好的?也就只不过是实力稍微强一些,走完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剑气长阶,长得。。。稍微好看了些罢了,中看不中用啊。
“我先带你去那座伏禄书院,之后自然有人接待你的。”,苏景说道。
李沐春点了点头,便跟在白衣女子后头。
仙台山往北,穿过一道道屏障,越往里走,周围能见到的东子崖弟子便少了些。
走过一道朱色拱门,廊桥交错,苏景领着元崇径直向前,又穿过了一道道拱门,在正前方见了大院门口,高高的门槛上悬挂有一块牌匾,“伏禄书院”,四个黑色大字,一看就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大院门口处坐着一个身穿儒衫的白发老人,正靠在院门口处抽着长杆烟枪,吞云吐雾,神情悠然。
苏景见了老人刚要行礼,就被老人挥手阻止。动作很小,导致其身后的青衫男子毫无察觉。
儒衫老者向苏景点头示意,后者心领神会,便不再有多余的动作,转身对李沐春说道,“李道友,我就送到这里,里面就是伏禄书院,进去就行了,想必掌门已经跟书院的夫子们打过招呼了。”
“谢过苏师姐带路。”,李沐春点点头。
苏景一笑,书院门内有位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刚想出门打声招呼,但是见到的只有白衣女子离去的身影以及站立在门外的青衫李沐春,难免眉头微微皱起。蓝袍男子有些郁闷,多瞅了一眼那位长得不错的青衫男子便走开了。
李沐春站在书院门前牌匾下,驻足观望。
“新来的?”,李沐春循声看去,一旁的儒衫老者手持银色烟杆,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的,刚来着东子崖不久,暂且算是这山头的门生,久闻伏禄书院大名,特来旁听。”,李沐春回答道。
“那行啊,入东子崖不久,还不算是门生,就能来这伏禄书院,那就说明你肚子里的墨水和与这山主的关系,还真不小不少。”,老人笑眯眯道。
“不敢不敢。”,李沐春拱手回答道。
“随老夫来吧,我带着你将一些手续办了,然后进书院转转。“,儒衫老者转身提起板凳,银色的烟杆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那就有劳老先生了。“,李沐春主动去拿那板凳,老者也并未推脱。
一老一少就这样走着。
踏进院门,李沐春方才见到里面是如此之宽阔,与二长老谢安所说的规模全然不同。
怎么回事?难道低调才是这东子崖的门风所在?
前方是一处衔接屋子的凉亭,书院里面廊道很多,用来划分区域,一块一块的绿地,上头种植的绿植不一,有参天大树,有娇小香花。
老者领着李沐春来到一处堂屋内。屋内装饰典雅,挂着的多数是一些字画,还有摆放的一些瓷器玉器,一条长桌前,有一位黑发老人正在用手拄着下巴打瞌睡。
儒衫老者敲了敲桌子,给那老人吓得一个激灵。
“别睡了老吴,起来干活了。”,儒衫老者说道。
黑发老人这才悻悻然站起身来,用袖子摸了一把嘴,鼻子抽了抽,看都没看来人,从桌堂内拿出两个盒子,又转身去了后头的柜子里鼓捣。儒衫老人将放在桌子上的两个盒子依次打开,里头是一块小腰牌和一条细长的类似腰带的佩饰。腰牌上刻有“伏禄”二字,质感细腻,上手润滑如玉。
“这块牌子,就是书院的院牌,可不要弄丢了,补办是要花很多钱的,而且少了它你在这书院可谓是寸步难行,还有那条佩饰你可以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
“我们这伏禄书院是得到过那座学宫授意的,与那学宫中名号大致一样,分为学士、贤士、经长、斋长,不同身份对应此等腰带的样式也不一。“
“就比如说你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学士。“,儒衫老者指了指李沐春手中的那条细长的腰带状佩饰。
李沐春点了点头,立马就将其佩戴上。
“承接牌可以放在储物法器中,并不影响使用的。“,儒衫老者又说道。
李沐春将承接牌收起,腰间就只佩有那块院牌。
此时黑发老人也鼓捣完事,手中提着很大一捆书籍,放在了桌子前。
书籍捆扎成堆,足足到李沐春腰间。
“这些是这个学年的必修,剩余时间你是去藏书楼看书还是旁听一些课,都由你自己。”,老者说完出了屋子去,李沐春将书籍收藏在“金蚕”之中,给黑发老人行了一礼,紧忙跟上。
“哟吼,这小子什么来头,竟然是鲁老头亲自带。”
“看着挺精神的。”
黑发老人打了个哈欠,靠躺在椅子上继续睡过去。
这个学年的书籍早已发放,现在属于清闲时间,突如其来的儒衫老者和青衫李沐春只不过是老人无事时的小插曲而已。
吴并,伏禄书院的书房管事,日子清闲的很。
“随我来吧。”,儒衫老者说了一声,便往书院里面走去。
穿过一条长廊,廊柱是石制,上面雕刻有许多纹路,顶上是青石瓦片,整座书院顶几乎都是。长廊尽头是三座高楼紧挨着,李沐春抬头望去,数了数,皆是五层。
“这便是藏书楼,全天开放,你要是在里头住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赶你,前提是你得待得住。”,老者往右走,李沐春看了一眼三座紧挨着的藏书楼,默默记下。
在此之后,老者带着李沐春看了文庙,见了公开讲课的大讲堂,供学生们休息的书房厢房,以及住宿的寝舍。在东子崖,很少有修士拥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和山头,基本上都是以书院这些厢房和寝舍居住,元崇因为有了山主鹤归暂借于其的天虞山,所以并不无需要住宿在此,只是每天走的路程要多了一些便是。
“接下来,就带你去讲室了。”,儒衫老者想了想,便是直奔一个方向而去了。
李沐春在后头快步跟上。
推开一扇铜色木门,印入眼帘的是坐满人的案几,最前方还有一处要高于其他案几分的高长案几,讲室四周皆挂有一卷卷的水墨画和诗联,正前方的墙上还挂有又长又宽的一张米白色宣纸,案几上几乎都有笔挂和一尊檀香,文房四宝更是不可或缺。
见了儒衫老者站在门外,案几前的学生门皆是起立作揖行礼,带头的是一位青衫男子,看上去略显年轻,只见其拱手鞠躬,“见过鲁大先生。”
讲室内二十几人,异口同声。
李沐春愣在原地。
“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老夫是伏禄书院的大先生之一,名为鲁北,今后你就在我讲室里学习吧。”,儒衫老者笑道。
“后生李沐春见过鲁大先生。”,李沐春赶忙作揖行礼,不由得心中泛嘀咕。
现在书院的大先生都喜欢坐在书院门前乘凉了?
“落座吧落座吧。”,鲁北径直走向讲台。
原本在其身后的李沐春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剩余的空位就只剩下最后一排左下角,就在门前。
先前在门外的那位蓝袍青年也在此处,位于第三排第一位,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少年,眼神复杂。
“新的学年我们还是老规矩,十日之内,十三经要熟记于心。”,鲁北说得轻描淡写。
李沐春也是一惊,十日之内就要熟读不只一本儒家典籍,山下山上的书院,果然不太一样。
还好关于这些个书籍,李沐春早在少年时期便以熟记与心,看着案几上那基本厚厚的手抄本,翻开来看了看,山上修士学习学问,看来一开始与那山下书院里差别不大。
于是青衫男子心里不得想起之前路过的那座藏书楼,那里面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
闭关三五天都不是问题,那么李沐春当下十分有信心去那藏书楼坐上十天半个月,好让自己摆脱“山上文盲”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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