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余荣根本没有听这家伙到底在喊些什么,就这么拖着往回走,这一幕给所有人造成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林永这小子更是欢呼了起来,好像抓着马才的人是他一样。
头领都被抓了,能跑的地痞流氓基本都跑光了,剩下腿脚断裂跑不了的,基本都在爬,咬着牙也要逃走,这帮家伙也太不是人了,就这还是没啥本事的外邦人,那什么才是有本事的?
这些地痞流氓肠子都悔青了,为了一顿饭差点将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一个个心里可恨死马才了,管他有什么当县令的姐夫呢,得罪了这些强人,有没有命活着还不一定呢。
没有了敌人,林家的下人们全都聚集到了一起,像是看猴戏一样将马才围在中间。
“咋,这就是刚才气势汹汹的那个,怎么还哭了,哭得这么惨呢?”
“尿了,你们看,这家伙竟然尿了。”
……
众人瞧着马才鼻涕眼泪一大把,还浑身发抖的样子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跳梁小丑就是跳梁小丑,就算是给他皇帝的身份,也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
林余荣一抽鼻子,顿时满脸嫌弃,手里一使劲便将马才给重重的甩了出去:“真你娘的丢人,臭烘烘的,一点都没个男人样子。”
马才重重摔倒地上,顿时又打了几个滚,身上沾染了稀疏的泥土,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林思翰对这家伙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没了兴趣,狐假虎威的小角色罢了,还不足以让他放在眼中。
“林永,这位马大爷不是说想让我们下大狱,受受那牢狱之苦吗?你把这家伙给我拎到县衙去,好好的问问这里的县令,这里还是不是天子的天下了?”
马才听到对方要将他送到县衙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可脸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唯唯诺诺的趴在地上,将自己卷缩成球形。心里却一直阴狠的想着,等回到县衙之后,怎么将这伙外乡人给弄死。
林永看着尿了一裤子的马才,嫌弃的要死,便捏着鼻子道:“少爷,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将这家伙‘安全’的送到县衙。”
林永故意将‘安全’两个字咬的很重,朝着林思翰行了一礼,便像是拖死狗一样将马才拖着走。
长兴县今天发生了一件怪事,先是市集上远近闻名的张老爷丢了面子,县太爷的小舅子也在外乡人面前吃了哑巴亏。
这些都不如下午的事情见的怪。
作为远近闻名的土霸王,马才竟然被人像是死狗一样在地上拖着走。
这一幕可谓是大跌眼镜啊,中午的时候,还见到这位仁兄纠集了好几十个地痞流氓,可谓是声势浩大的出了市集,没想到这会儿功夫便回来了。
那满脸的血迹,混杂着鼻涕眼泪,根本没法看。
身体所过之所,留下一串串无法言语的味道,路上的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还有些看不清的路人奇怪的看着这边,直到听到有人喊着:“那个被拖着的是马爷。”才一个个的恍然大悟。
这可真是马王爷打了眼,阴沟里翻船啊。
马爷的威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出个门,前呼后拥,凶奴恶仆,龇牙咧嘴,碰上不满意的事,上来就是一顿毒打,这长兴县不知道多少人遭受这家伙的荼毒。
告官?这家伙的姐夫可是县太爷,执掌一县人的生死,敢去衙门的人被整的生不如死,到了后面,已经没有乡民愿意与县衙的人打交道,一个个心里不知道憋着多少气。
“活该,真要打的更惨一点才好。”
“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恶人竟然还有如今这时候,要是有画师在,定要将这大快人心的摸样画出来,放在家里让我天天开心一下。”
“做到这一步,这也是个好汉啊,可惜了,这马才再不堪,到底是县太爷的小舅子,这外乡人如此做法,定不得善终啊!”
“也不一定,这好汉如此大摇大摆的,说不得是上面的人知道我等受了这姓马的荼毒,专门派出的好汉呢?”
“好汉拖着这贼厮的方向好像是县衙啊,我等不如跟着一齐去看看,若是好汉为我等除了这祸害,我们也好为恩公立块长生牌,好生供奉着。”
“走,同去!”
……
林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拎着一个废物走了一圈,周围人已经快要将自己当神一样看待了。
这也就说明了,手里拎着的这废物平时到底作了多大的恶。林永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家里原本是有点农产的乡里人,可就是因为恶霸利用灾年将田从家里夺走,导致家破人亡,后来被林家收留,才改名林永。
恶霸?一想到这,手里顿时使了点劲,做了点小动作。想要一路上安安稳稳的走到县衙?哪有那么容易,不让你尝点苦头,我就不是林永。
这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县衙,县衙的小吏跑的鞋子都掉了,到了后院里,看到县太爷正在躺椅上悠闲的睡觉时,磕磕巴巴的道:
“县太爷,不好……不好……不好了,马……马爷……马爷他……”
被吵了午睡的尚从厚顿时脸色不好了,冷色哼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吏擦了擦脸,指着外面道:“大老爷,你可看看去吧,马爷……马爷他……”
“怎么?马才那个家伙又惹事了?”尚从厚脸上瞬间露出了不悦之色,这个小舅子隔三差五的就给自己惹点事上身,要不是这小舅子还算懂事,每次都拿雪花银来孝敬自己,他早就把那黄脸婆给休了。
“不,不,不是,”小吏一急脸上顿时冒起了汗,“马爷……马爷……马爷他被人拖过来了!”
“什么?”尚从厚瞬间站了起来,脸上瞬间凝聚满了怒气。
尚从厚还没来得及生气,县衙外的堂鼓被人敲了起来。
“大老爷,估计是那人敲鼓了!”小吏立马叫道。
尚从厚也是个忍不住气的,脸色红怒的道:“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人,竟然敢在我长兴县抖威风,县老爷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我的狗头铡硬。”
说完,尚从厚正了一下衣冠便朝着县衙里走去。
坐在自己专属的位置上,才拿眼睛看向堂下,一个看起来很是精壮的青年,手里提溜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灰头扑脸,浑身脏兮兮,一片红,一片脏污,乱糟糟的就像是从乞丐堆里跑出来的极品乞丐一样。
这玩意儿是我小舅子?
尚从厚眼神恍惚了一下,几乎没有认出这到底是不是个人。
可根据大体的轮廓,这家伙绝对是自己的那个小舅子,这被折腾的根本看不出人样子了?
这可是在自己的长兴县,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小舅子被人打成了这样?还有没有人将自己放在眼中?
顿时他怒发冲冠,像是雄狮一样敲响了惊堂木:“大胆,堂下凶徒,竟然如此光明正大行凶,来人,给我将这家伙压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
听到这话,地上那摊烂肉一样的家伙呜呜的叫了起来。
仔细的看去,他的下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卸掉了,看着着实可怜。
边上的衙役这种事见多了,看到令牌落地,顿时上前便要架着林永。
林永怎么可能束手待擒?瞧着县衙上坐着的官老爷:“官老爷好大的威风,竟然看都不看,就将我定性为凶徒?”
“你行凶之恶,在场众人俱是有目共睹,打你是天理昭昭,不光要打,还要将你收押,依我大明律例处理。”光是一连串的漂亮话,任谁来都挑不出毛病。
林永被气笑了,大明律例?你配吗?
看着想要动手的衙役,林永丝毫没有客气,漂亮的两脚踹出去,那两衙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台上的尚从厚顿时喜从心起,立马扔下一块令牌道:“此乃绝世凶徒,竟然当庭行凶,衙差们给我将这家伙抓起来,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场外围过来的那些民众们,看的心里揪心不已,一个个捶胸顿足。
如此好汉,竟然被狗官如此冤枉,天理啊,什么时候你照照我长兴县啊。
宫里的天子啊,你睁眼看看你的子民吧!
“哈哈!”看着如此县令,林永顿时大笑,抽着已经拔刀的衙差们,指着坐在官椅上的尚从厚道:“狗官,你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如此行径,你怎代天子牧民?”
尚从厚听言,更是大怒:“凶徒如此嚣张,本老爷必定要将你明正典刑!”
“就凭你一个区区从七品的县令?”林永从自己怀里摸出一物,高举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此物是什么?”
那些衙差们只看到林永手里举着一个令牌,他们并不认识,只觉得那物挺好看的,而堂上的尚从厚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住手!”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林永直勾勾的看着尚从厚道:“我倒要看看,你这长兴县的大狱是不是姓尚的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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