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你酒也快醒了,我去试试车,好让明日出行更稳当些。”张乾接过钥匙,下床穿衣,披上棉袄。“顺道也让你吹吹风。”
五分钟之后。
两人站在了那辆老旧的北京吉普前。
“这车真有九成新?”张乾疑惑着发动了汽车,但并未松开离合,“感觉有些年头了。”
“车是老了些,二十七个年头了,但里面保养得可好,九成新不假,你试试就知道了。”
“那我试试。”挂上一挡,轻点油门。
轰轰。
果不其然,这进口车就是不一样,平平稳稳地跑了起来。
“乾哥你真是个谨慎人,开这么慢。”方月娇柔地说道。
“我不担心你颠簸嘛,坐稳了。”张乾一听,脚下一用力,速度提了上去。
虽然只是四十来码,在雪地上却已扬起了一片雪雾。
“这才是男子汉嘛,再快些,再快些。”方月急不可耐地催促着。
“四挡已经是极限了,不能更快了。”张乾挂上了四挡,“我在部队学的都是安全驾驶。”
“那好吧,这样也挺刺激的。”方月竟打开了车窗一条缝,让寒风吹了进来。
“小心,风冷!”张乾见雪风卷入,赶忙踩了刹车,一只手伸过去,将方月那边的车窗关严。
却不慎触碰到了一丝柔软。
“这儿没人。”方月得意地说,“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尽管车灯明亮,却丝毫不用担心交警或行人的目光。
张乾看过的港片不少,自然懂方月话里的意思。
“怎么,你还真是个愣头青?”方月一语中的。
张乾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趁着夜深无人,方月贴近张乾耳边轻声道: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你又来了,我只是开车带你兜风,你想什么呢?”张乾以为方月误解了他的意思。
“你也没全懂我的意思,我讲的不只是我自己。”方月意味深长地盯着张乾的双眼。
“那你是说?”张乾眼神闪烁,生怕被看透心思。
“对。”方月看出张乾的期待,明白了过来,“我说的是龙纪文妹妹。我比你更了解女人,或许比你现在还了解你自己。”
“你对我这般拒绝,却让龙纪文自由出入你的房间,这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张乾磕磕绊绊地辩解,“你说你比我了解女人就算了,你怎么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你装傻也好,不认账也罢。”方月玩笑道,“我可是看着男孩成长为男人的,而你一直是个愣头青,所以才逃避,不敢跨出那一步。”
“你不知道跨出后的世界,而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呵呵。”张乾不置可否,“虽然你看出我是个愣头青,但你未必真知道我会如何跨出那一步。”
“这样,不如我来教你。”方月握住张乾的右手。
“你能教我什么?”张乾嘴上抗拒,手却未抽离,任凭方月在手心画圈,这便是调情的滋味吧。
“我能教你如何成为真正的男人。”
“这……”张乾理解了方月的意思,却不知如何回应。
虽然内心充满了好奇,甚至是冲动。
面对方月这般的姿色,若不动心,那定非凡人。
可他向来追求纯粹的爱情,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就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吧。”方月拉着张乾的手贴向自己,左手紧握,右手轻轻摩挲。
“你的眼光不错,看得出纪文妹子也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跟你正般配。”
“哎,般配又能怎样。”张乾叹气,“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罢了。”
“什么神女无心,她对你肯定是动心的。”方月笑言,“我自然比你更懂女孩子的心思,只是你出现得稍晚,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你也看出来了?”张乾穿越前看过《大时代》,自然知晓龙纪文对方展博的情深意重。
“可你若不早点行动,等女孩全心全意给了别人,将来就更难真正属于你了。”
听了方月这一席话,张乾心中确有几分忐忑。
在这方面,他确实有些洁癖,故而难以接受方月这类人。
并非他自诩正人君子。
若是小犹太,或者巩俐之流投怀送抱,他恐怕早就沦陷了……
有了别的汉子的女人,即便是送上门,自己也觉得像是吃了亏似的。
\"话虽如此,这个理儿我懂,你犯不着贴我这么近吧?\"
方月的芳香已经浸透了张乾的每一寸皮肤,再这样聊下去,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
\"哎,你还不明白哩。\" 方月风情万种地说,\"对男子来讲,最金贵的女子莫过于未经人事的。可对女子来说,这规矩就不一样了。\"
\"哦,这是怎么说?\"
\"对咱们女子而言,最宝贵的男儿,是知道心疼咱,知道怎么让女人心里舒坦的汉子。偏偏这世上的楚男,大多不属此类。\"
\"所以,我得叫你开开窍。\" 方月眼神里闪烁着诱人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张乾。
尽管张乾是她的东家,但这一刻,她却是情感与身体上的主导者。
张乾已领悟其中的含义,便不再推拒,这道理在他的心里算是认可了。
他一直的犹豫,实则是怕自己太过生涩。
第一次若不能让龙纪文满意,恐怕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方月也不再啰嗦,此刻已近凌晨两点。
龙纪文在床上翻来覆去,同样未能入眠,心里琢磨着自己与方展博的情感该何去何从。想着小犹太可能是装病离了剧组,正与方展博共享二人的甜蜜,心头就不是滋味。
这几天的相处,张乾也渐渐在她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她刚巧听见门外工人们议论,说乾哥要提拔她做执行制片,他们之间可不简单呢。
那不正是老板娘才能干的差事嘛。
可从来没有人待她这般好过,哪怕是方展博,也只是嘴上说说。
最后反倒是自己为他付出,换来的却是他与小犹太的双宿双飞。
这时,远处似乎传来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声音似曾相识,但也不敢确定是不是错觉。
当然,她听到的绝不可能是几公里外的张乾和方月。
龙纪文裹紧被子,心中念着张乾的英勇形象,慢慢沉入了梦乡。
******
另一边。
方月摸到车钥匙,轻轻抽出。
霎时,车内陷入了一片漆黑。
\"你这是做什么呢?\" 张乾问着,即便是在黑暗中,他的双眼依旧明亮,仿佛能透视人心。
方月并不简单,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也能看透这世界。
这是她特殊职业中磨练出的本能。
话音刚落,天空中一片浓厚的乌云遮蔽了最后一丝月光。
\"乾哥,我怕。\" 方月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果然,张乾对主动的女人不感冒,却不由自主地想保护柔弱的女子。
\"别怕,有我在。\" 张乾握住方月的手,安慰道。
\"你还看得见吗?\" 方月疑惑,此刻她如同盲人,若张乾看不见自己,怎能如此轻易地捉住她的手。
\"嗯,把钥匙给我,别闹了。\"
叮叮,钥匙落在了方月的右脚旁。
\"哎呀,钥匙掉了,我看不见呢。\" 方月假装惊讶。
\"你别动,我能看见。\" 对于拥有鉴宝神瞳的张乾而言,黑暗中找到一把钥匙易如反掌。
张乾伸手去捡钥匙。
却被方月一把抓住了手......
******
半小时后。
引擎轰鸣,车子重新启动。
回到营地,已是凌晨三点左右。
龙纪文早已入睡,脸颊绯红,像是梦中有着什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事情。
\"说不定她正梦里想着你呢。\" 方月咬着张乾的耳朵,轻声说。
\"行了,你也早点休息。\" 张乾轻轻挣脱方月的手。
\"这给你。\" 方月将钥匙递给他,\"我的车,随你用。\"
\"随时来开。\"
******
次日清晨。
龙纪文早早醒来,见到方月还在身边,心中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 龙纪文说罢,手抚胸口,心跳得飞快。
难道自己在担心张乾和方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不是,你还能以为啥?\" 方月慵懒地翻了个身,紧裹着被子,闭着眼应答。
\"那就好。\" 龙纪文松了口气。
\"乾哥真是个正直的好男人。\" 方月感叹,后半句未说出口的是自己差点没能\"征服\"他。
他是她遇见过最难搞定的男人之一。
当然,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洪兴铜锣湾的扛把子,陈浩南。
他常被蒋天生派来做保镖,却对她无动于衷。
不论她怎样明示暗示,甚至贴上去,都被陈浩南巧妙地避开了。
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有个小结巴。
其实,要是昨晚的人是浩南,该多好。
\"我得睡个美容觉,别急着喊我。\" 说完,方月又蜷起身子,沉入了甜梦。
*****
而张乾起得格外早,一出门便撞上了龙纪文。
“纪文啊,今儿个我领一帮子人往雪山更深处走,大概五十里地开外的半山腰上寻摸下一个营地。”说着话,就把房门钥匙递了过来,“这里就交到你手上了,昨天我已经跟大伙儿说了,让你来做执行制片,让吉姆担起制片主任的担子。”
“留给他一百万软钱做经费,有啥事儿你就让他安排好了。”
“你负责大伙儿的计划和指挥,管账但不用身上揣太多现钱。”
“咱这儿山高皇帝远的,不比香港和京城,带多了钱,自个儿倒不安全了。”
“嗯,我懂。”龙纪文点点头,接过了钥匙。
“乾哥,早嘞!”正说着,杨倩儿也洗漱完毕走进了院子。
“倩儿姐,你也起这么早啊?”龙纪文翻了翻统筹刚送来的日程表,“今儿没你的戏份,还能多歇会儿。”
“我不是起来拍戏的。”杨倩儿走到张乾身旁,“我跟着乾哥去先锋队历练呢。”
“哦,原来如此。”龙纪文回头瞅了瞅帐篷里面,“半夜好像也听方月念叨历练的事儿。但她还在睡,要不我去喊醒她?”
“不用了。”张乾压低了声音,“要是还没起,就别打搅她休息,咱们悄悄走,别惊扰了还在睡的其他人。”
“好吧。”龙纪文轻轻点了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往帐篷那儿溜了一眼。
“嘀咕什么呢?想撇下我咋的?”话音未落,方月已穿戴整齐的登山服走出帐篷。
为了拍《登峰者》,剧组给演员们定做了专业的登山服装。
“我这身行头怎么样?够专业吧?”方月走上前来,挽住张乾的手臂问。
“嗯,我瞧瞧。”张乾退后一步看,“挺像那么回事。”
接着贴近方月耳边悄声说:“人前咱们还是别靠太近,我不想吃老蒋的枪子儿。”
“嘿嘿,我就照着剧里的角色练练走位,大伙儿别多想哈。”方月得意地扫视了一圈龙纪文和杨倩儿。
言辞间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不过杨倩儿在香港剧组摸爬滚打多年,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不久,张乾召集起了先锋队伍。
他自己、向导初一、小哥、杨倩儿一组;
明叔、彼得黄、阿香、韩淑娜一组;
胡八一、雪莉杨、王胖子、方月一组;
李香琴、阿星、飞毛腿水哥和押运员萨姆一组。
四组人,刚好十六位。
前几组分乘两辆切诺基吉普和一辆丰田海狮。
张乾当然开着方月送的洋吉普,为免嫌疑,特意让方月与胡八一的铁三角一组。
胖子别提多乐呵了,还以为是张乾给他的特别优待。
以后不必再给胡八一和雪莉杨当电灯泡了。
胡八一依旧驾驶着丰田海狮面包车,车内两排坐人,后面载些登山装备和摄像灯光器材。
李香琴、阿星、飞毛腿水哥和萨姆骑着四匹健壮的马儿充当后勤队。
另外赶着十二匹马,十只羊,外加三辆马车,装满了黑麦、青稞、玉米和牛肉。
吉姆收足了后勤费用,也不惜成本,特地安排押运员萨姆垫后。
以防李香琴的后勤小组照应不来这么多牲口。
后半程没了公路,满是蜿蜒崎岖的山路。
骑马反而比开车轻松些。
阿星身为大厨,把押运活扔给了李香琴和飞毛腿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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