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华鹭尖叫道,赵逸尘慌乱的手不知道碰到了哪一块柔软的地方,惹来华鹭的又一阵尖叫,声音尖利让他耳膜生疼。
“这个实在抱歉,你的提案一时让我冲击太大,没有反应过来。”
华鹭发现这个时候的赵逸尘完全了没有了之前符印阁少主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懵懂少年。
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华鹭心中不自觉的对赵逸尘产生了一丝好奇,又想起自己刚才被逼急了说出的那个条件,顿时脸又红了起来。
自己、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
华鹭心中懊恼着自己太不矜持了。
全部是为了父亲,一定是的,一定是为了父亲我才这么急切的。
华鹭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又被赵逸尘一句话打乱了方寸:“华鹭姑娘,如果这是你给出的筹码,我认为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为、为什么?我、我……”
赵逸尘打断了华鹭的辩解,说道:“首先,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情,由你来谈并不合适,其次,虽然说出来很伤人,但是我不认为你嫁给我是我占了便宜。”
“你什么意思?”华鹭也不是蠢笨的女孩,相反在华宁越从小的教导下也曾有乾坤城才女的美名,但是在赵逸尘面前却显得如此捉襟见肘,而赵逸尘话中带着的意思她可是一清二楚,当年追求自己的人从可以挤满整个乾坤城的东门,自己竟然被一个混蛋嫌弃了?!
而站在一旁的符业努力憋着笑,赵逸尘这人实在太能损人了,一个城主家的贵女自己求嫁还被嫌弃,这种事情也就赵逸尘能够做的出来了。
赵逸尘一摊手说道:“你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吗?”
华鹭一拍桌子,怒道:“赵逸尘,你这个混蛋!我哪里配不上你?”
“恩…..脑子。”
赵逸尘认真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符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赵逸尘这嘴实在是太毒了。
华鹭恼羞成怒,作势就要扑上来和赵逸尘拼个你死我活,包厢的大门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赵逸尘将目光转向符业,符业走过去开门。
华鹭迅速恢复了矜持模样,门外站着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而店小二并不在门外。
符业皱起眉头冷然问道:“何事?”
来人对符业的语气并不在意,颇有礼貌地说道:“我家少爷仰慕符印阁少主已久,听闻少主阁下恰好在此用餐,想请少主过去一叙。”
对方的态度让符业的语气软了三分,问道:“你家少爷是何人?”
侍从答道:“少爷不准在下透露其身份,只是让小的传话,想请少主前去试试如何将这符城烹煮成一锅美味。”
符业正要开口拒绝,却听到赵逸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家少爷真是这么说的?”
侍从应道:“不敢更改一字。”
“有意思,有意思!”赵逸尘拍了拍手,笑道,“那就去看看吧,这么有意思的人不去会会岂不可惜?”
说完就起身走出包厢,华鹭却一个箭步跟在了赵逸尘身后。
“你跟来做什么?快回家去!”赵逸尘挥了挥手,示意华鹭不要凑热闹。
华鹭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明显是要在符城里策划什么阴谋,我爹爹是符城城主,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得逞的!”
赵逸尘哑然失笑,华鹭这丫头还真的是出人意料,无奈的他问侍从:“这位小哥,我可否多带一人?”
侍从笑道:“我家少爷好客,人多自然热闹,我还需要谢过少主。”
赵逸尘呵呵笑了笑,朝华鹭招了招手,低声说道:“你去可以,不过进去之后不要说半句话,懂了吗?如果做不到我就通知城主府,我想你偷跑出来的事情华城主还不知道吧?被他知道了自己的女儿竟然女扮男装跑出府来追男人,我估计你等到嫁人都不能踏出城主府一步了吧!?”
华鹭咬着牙怒道:“赵逸尘,你这个混蛋!”
“你说过一次了,不需要再强调!”
“好!我答应你,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
西街酒楼的三层总共也就设置了四个包厢,分占酒楼的四个角落,赵逸尘等人跟着侍从来到了自己包厢对角的那一间。
侍从敲了敲门说道:“少爷,符印阁少主阁下已经请到。”
包厢内传出一个声音:“快快请进。”
侍从推开门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赵逸尘领头走进了包厢,包厢中只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桌面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身前的那个斟满了酒,之前应该是在自斟自饮,年轻男子面容苍白,身上穿着一件皮裘,现在已经暮春即将入夏,即使符城位于大乾帝国中部,也已经没有了初春的料峭寒意,而眼前的年轻男子却完全没有反应的穿着一件厚实的皮裘,着实有些怪异。
年轻男子一见到赵逸尘就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道:“久闻少主阁下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还请少主阁下恕我身体虚弱不便起身相迎。”
赵逸尘也不介意,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多谢这位公子邀请,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年轻男子说道:“我姓赵,在家中排行第十九,少主可以唤我赵十九。”
赵逸尘落座,笑道:“巧了,我们正好同姓,难不成我们还是什么远方亲戚吗?”
赵十九被赵逸尘的话逗得发笑,说道:“我可不敢高攀,在下家中只不过兄弟姐妹多了些,没有什么出奇的,也出不了少主阁下这样的人才。”
两人从入门的一番话开始就聊得火热,反倒是刚才兴冲冲的华鹭一见到赵十九立刻像受到惊吓的鹌鹑一样,低着脑袋不敢抬起,乖巧地和符业一起站在赵逸尘身边装作侍从。
符业心中虽然不解,但是现在也不是问出问题的时候。
但是这些举动没有逃过赵十九的眼睛,他看似无意地说道:“少主阁下这位仆从似乎看着有些眼熟啊?”
赵逸尘顺着赵十九的目光一看,原来是华鹭啊,他心中顿时闪过和符业一样的疑惑,这么乖巧可不像刚才华鹭表现出来的行为啊!
赵逸尘转身解释道:“他可不是我的侍从,我可没有这个福气啊!”
赵十九哈哈笑道:“少主阁下实在有趣,不是侍从怎么会跟着你一起进来呢?”
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又迅速消失。
赵逸尘心中一凛,对面这人怕不是什么易于之辈,口中说道:“他是我远方的一个表亲,家中长辈托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以免以后还像这般不懂世故就不好了。”
赵十九的眼睛停留在华鹭身上打量了许久,眼中的寒意突然消散,笑着说道:“既然是少主阁下的亲眷,那就不能失礼了,来人,加座!”
“不必!”赵逸尘制止道,“他一个小辈不用上桌了,阁下方才差人约我前来似乎不是为了寒暄几句的吧?我可对阁下的那句烹制符城的话很是上心啊!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听阁下的指教了!”
赵十九将目光落回到了赵逸尘身上,说道:“少主阁下还真的如传言中的那般直接啊!不过少主阁下对现在的符城怎么看?”
赵逸尘望向窗外,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楼下喧闹的街道。
“不过是差一点就煮沸的水而已。”
赵十九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苍白的脸色笑得呈现出病态的红晕,身上的皮裘绒毛随着赵十九的动作上下晃动,像极了两个蒲公英被风吹动,既然挣脱飞走。
赵十九好不容易停下了笑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少主阁下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当浮一大白!”
说着拿起酒壶给赵逸尘斟了一杯酒。
赵逸尘平素鲜少喝酒,但是对于酒水还是有一定的认知,赵十九未倒酒之前,这酒没有任何异样,但是酒液一从壶嘴倒出,一股浓郁却不失清新的酒香扑鼻而来,在酒液注入酒杯之后蓦然消失。
“用一套灵宝当做酒具,阁下真是奢侈!”赵逸尘拿起酒杯,没有立刻饮下杯中酒,而是打量起酒杯和赵十九手上的酒壶,作为一个几乎可以称作大匠级别的锻宝师,赵逸尘一眼就看出了这套酒具的不凡,这套酒具如果不出赵逸尘意料,正是一套灵宝。
而这套灵宝的用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保存酒液,保证酒从酒壶到酒杯再到饮酒之人口中都是一个味道,没有经过变化,甚至能够在酒壶中变得更加醇香。
将灵宝用作酒具,抑或是专门打造了一套酒具灵宝,这样的行为奢侈到赵逸尘都不敢想象,他还在为打造灵宝的材料想破脑袋找不到办法的时候,别人就已经用上灵宝级别的日常用品了。
对方的身份愈加扑所迷离了,赵逸尘记得在符城之中可没有这等豪奢的本地人家,更有可能是一条强壮的过江龙。
赵十九拿起自己的酒杯举到眼前轻轻摇晃,笑道:“在珍贵的东西也需要有人使用,有人了解才能够体现价值,只是深藏在暗室之中,一辈子不见天日,可不是什么宝物,只会是废物!”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赵逸尘倒是不知道赵十九值得是这酒具灵宝还是指的他自己。
“倒是不知道阁下认为现在的这个符城到底如何?”
赵十九看向窗外,眼中满是不屑:
“不过是一个垃圾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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