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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书见萧平安与自己招呼,这才回过神来,奇道:“萧兄弟何时认识的柴姑娘?”
萧平安此际还是不知那女子是谁,也是奇道:“她姓柴么?我不认得啊。”
原来那门房进来禀报,却是先遇到柴霏雪,不知何故,柴霏雪听了萧平安名字,反是叫人将他先带到此处,才又去告知云锦书和沐云烟两人。
云锦书两人也是奇怪,为何找自己的客人会被柴霏雪截了去,还当两人也是相识。
双方都有些惊异,却又都不好问,云锦书只当是两人相识,但不肯说。听柴霏雪语气,显是对萧平安不满,也不好多问。
三人久别重逢,自少不了一番寒暄。萧平安也将自己回山参与三派斗剑,以及开封一事说了。他口才不好,说来不免乏味。
沐云烟却是听的津津有味。云锦书一边,也顺利回去灌云寨,没费什么力气,便带回了吴曦亲眷。返程燕京之际,或许是受了萧平安的刺激。云锦书一路行侠仗义,颇是做了不少大事,声名也是更加响亮。
随即萧平安问起“乾元会”之事。谁知云锦书两人所知也是不多,除了知道乃是两人师傅剑圣寄幽怀与财神魏伯言联手召集,只寻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才俊与会,文武不限,此外也是一无所知。
至于是比武论道,还是聚会切磋,如何分胜负,有何奖赏等等,都是一头雾水。
沐云烟却是兴致勃勃,道:“问这么多作甚,有我师傅和财神出面,好处还少得了么?嗯,我师傅也就罢了,那可是财神啊,听说人家富可敌国,天下的生意买卖,三分,不,四分半都是他的。若是他一高兴,随手送你座金山银山,也是不在话下。”说着说着,两眼放光,几乎冒出火星。
萧平安却觉有些失望,心道:“原来云兄也是不知,那为何非要我来,想来也没什么紧要,还不如早回衡山去。”他记挂林子瞻伤势,恨不得这就回转。
云锦书看他神色,只道他也是觉得没有彩头,心中暗喜道:“出来行走江湖,可不是全凭武功。这江湖未来,迟早是我辈的天下,若想领袖群伦,一呼百应,光靠武功可是不行。广结善缘,人情世故,缺一不可。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但过于木讷,不懂交际应酬,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嗯,不过,也不能大意。”
次日云锦书设宴,为萧平安几人接风。栾星回兄弟、战青枫、雷武龙、林楚玉、欧阳宗言等人一个不少。
“乾元会”召开在即,所邀的武林人物大多已经到来,都与云锦书交好。云锦书年纪也大,武功高强,又是剑圣弟子,待人接物,风和日丽,俨然已是众人领袖。
这其中唯独栾星回兄弟有些不同,栾星回不大说话,但与云锦书却是分庭抗礼之势,众人也都敬他三分。栾星来却是太过多嘴,兼且骄傲自大,跟谁也合不来。
萧平安如今在江湖上名声响亮,风头正劲,衡山派蒸蒸日上,三派论剑他独占鳌头已经是一飞冲天。开封府事情传开,更是为他添姿加彩,隐约已有凌驾众人之势。
萧平安自己也不知道如今他已成年轻一辈暗中较量的靶子。不过众人见他也都是言语客气,着意与他结纳,唯独栾星来说话阴阳怪气。
萧平安自不愿理他,奈何栾星来酒量不好,酒品也差,几杯酒下肚,竟然叫嚷要与萧平安比试比试。萧平安哪里愿意,好在带了宋源宝在旁。
宋源宝年纪最小,武功或许不行,但吵起架来,却是当仁不让。一番唇枪舌剑,字字杀伤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不消几个回合,就叫栾星来丢盔卸甲,一败涂地,气的险险吐出血来。
宋源宝大获全胜,得意洋洋。一旁秋白羽泼他冷水,道:“你胆子倒大,人家昆仑派的高足是好招惹的么?你瞧他一直咬牙切齿看你,说不定今晚就跑来,一剑捅你个透明窟窿。”秋白羽也是长居燕京,与云锦书、沐云烟都是相熟,交情非同一般。
宋源宝却是不怕,道:“借他两个胆子!”随即嘿嘿一笑,道:“咱们三个住在一处,他来了正好瓮中捉鳖。”
秋白羽一翻白眼,道:“我才不帮你。”
席过一半,沐云烟却对萧平安道:“呆子,有个事你知道不?”
萧平安奇道:“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
沐云烟也是摇头,道:“跟你说话真费劲,你知道么,璩家妹子结亲啦!”眉眼含笑,一边说一边留神瞧萧平安表情。
萧平安却是大喜,道:“嘉定府璩姑娘么,太好了,太好了。”
沐云烟微微一怔,心道:“臭小子,人家结亲,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心里却是没来由一喜,故意道:“怎么,你心里就没点酸溜溜的么,枉璩姐姐对你这么好。”
萧平安道:“大家好友,自然代她高兴。”
沐云烟道:“你也不问问他嫁给了谁?”
萧平安这才想起,道:“谁啊?”
沐云烟眉飞色舞,道:“还能是谁,书呆子啊。我跟你说,这人可坏了,他爹爹病情刚好,他就跑去嘉定府求亲。咱们璩家姐姐聪明貌美,又会赚钱,岂能看的上他。然后你猜怎么着?”她说起来精神百倍,美目流盼,也不要萧平安猜,自己急着道:“这家伙居然赖在璩家不走了,每天一大早就站在门口,跟街坊四邻打招呼。”
萧平安摸摸脑袋,还没明白过来,道:“全兄弟知书达理,一直对人很客气的。”
沐云烟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当真是个大木头!”一扭头,不理他了。
一旁宋源宝和秋白羽都竖起耳朵在停,秋白羽不住点头,心道:“这也可以!学会了,学会了!”
璩毓秀与全瑾瑜结亲,自是要通知几位好友,只是书信寄到衡山,萧平安却已在开封。至于云锦书和沐云烟,也因有事,不能去川中与会贺喜,只能来日再补。
宴会到夜半方休,众人都喝的醉醺醺,各自返回。萧平安却被云锦书拉住,上了马车,去了一处。
萧平安也是喝的醉了,只道云锦书意犹未尽,又无话推脱,只得跟着。
两人到了一处富丽堂皇之所,萧平安耳边莺莺燕燕,尽是女人娇媚声响,鼻端异香扑鼻,四处轻纱灯红,暖洋洋好不醉人,也不知自己到了何处。
云锦书将他领到一间雅舍之内,随即云锦书出去,过不多时,却进来一个女子。千娇百媚,进来就不住喊热,更怪的是,她明明不住喊热,却还一股脑要往萧平安怀里去钻。
次日日上三竿,云锦书才鬼鬼祟祟回来。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暗道:“我竟想到这般主意,真是对此子看的太也重了,此等行径,又岂是大丈夫所为?不对,不对,色字虽是刮骨尖刀,但也是人伦常情,萧兄弟如今尝到滋味,日后也要谢我。”
敲了敲门,房门却是应手而开,云锦书眼珠一转,索性闪身入内,就见那女子一人躺在床上,正自酣睡,却不见萧平安踪迹。叫醒那女子,道:“昨日那年轻人呢?”
那女子贪睡,被人叫醒,一肚子起床气,听他问起,更是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你寻的什么石头铁心肝的废物东西,老娘使尽本事,他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看也不敢看我一眼。老娘裤子都脱了,他倒好,盘腿练起功来。人家躺他怀里,他连动也不动一下,天不亮人就没了踪影。你哪里寻的这般不懂事的雏儿,老娘活了三十七,长的短的,硬的软的,弯的直的,什么没见过,这样的怪物,真还没碰到半个。老娘话可撂在这里,这银子可是一毫子也不返你!”
云锦书只觉啼笑皆非,连连摇头,暗自肉痛,心道:“一百两,老子我可是花了整整一百两!”面上却要装作无事,笑道:“荷花娘真会玩笑,你不是说自己二十七么?”
此后几日,日日有人请客吃饭。萧平安实是不喜此等场合,只觉束手束脚,日日被人灌的烂醉,更是意兴索然。
这一日听闻又有酒宴,本想推辞不去。宋源宝却贼兮兮道:“平常你可以不去,今个却是非去不可。”眼珠一转,道:“你可知道今天有谁会来么?”
萧平安皱眉道:“我哪里知道。”
宋源宝笑道:“是叶素心师姐,她跟柴霏雪乃是好友。就是莫名其妙跟你打了一架的那个。”
萧平安心念一动,却是奇道:“你怎知道?”
宋源宝得意洋洋,道:“沐姐姐告诉我的。水家妹子跟叶师姐一直有书信来往,知道叶师姐早来了燕京,还叫我给她带了封信。”这几日宋源宝混的风生水起,除了栾星回兄弟,跟众人称兄道弟,与沐云烟几人交情尤其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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