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试图邀请他们过来,把一切说清楚。但是被拒绝了。他们说,想谈的话,请您到他们那里去。”
“不要去。”沙尔兹说。“要是他们已经集结起了士兵,那么恐怕就不是要跟你谈了,而是打算捉住你,杀了你。”
“呃....”哈尔威克轻叹了一声。“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揭穿多尔夫的谎言,真的错了吗?”
“您当然没错。”唐克斯说。“但是,长久以来,那些贵族一直对自己手下的士兵说:‘按照预言,终有一天一切都会恢复原状’。而如果承认您的说法,认同预言是假的....也就是说,他们一直在骗那些士兵。”
“对他们来说,这种推测就很危险。”一旁的沙尔兹说道。“一旦这种推测在下属的士兵中传开,他们的谎言也就被揭穿了。到时候,那些士兵还有什么理由为他们而战呢?”
“可不就是这样?”唐克斯的语气里也充满了疑惑,随即也长叹了一声。“为了保障自己的权力,那些贵族采取任何疯狂的手段都不奇怪。要不然的话,趁他们的士兵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我们也集结起来?等他们真的攻进您的实验室,那一切就都晚了。”
“呃...”哈尔威克看向自己的学生。“这合适吗?会不会让他们以为...我们真的有那些打算?”
“也许吧。”唐克斯说。“但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在贵族们已经把士兵集结起来的情况下,就算您冒着很大的危险到他们那里去.....难道他们能对士兵们说‘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把你们集结起来是我们错了’能这样说吗?”
“绝不会的。”沙尔兹说道。
“是的。”唐克斯说。“他们绝不可能这样做。因为如果这么做了,士兵们就再也不会相信他们了。接下来,他们还如何命令和率领这些士兵?”
“那....”哈尔威克沉吟了好一阵子后,做出了决定。“那就打吧。怕他们不成?”
“他们是以什么名义?”沙尔兹问道。
“讨伐叛逆。”唐克斯说。“在他们的宣传里,老师是背叛了王国的阴谋家。”
“如果要战斗,你打算以什么名义来号召部下?”沙尔兹看向哈尔威克。“现在,你连法师团的团长都不是。就算是你的学生,其中也有一些是贵族,或者被王国委任了职务。”
“以实验的名义吧。”哈尔威克说。“告诉所有的学生,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下。接下来,我们要做一场大规模的实验。”
“实验?”唐克斯和沙尔兹一起惊讶道。
“对啊。”哈尔威克说道。“我不是首席,也没有授权,没有资格调动大家去战斗。但是,身为法师团的高级教授,我有资格调动学生们去做实验,对吧。”
说着,他看向唐克斯。“你刚才说他们有多少人来着?”
“至少两千人。”唐克斯说。“各家族驻扎在附近的士兵,还有大量的野兽和骨兽....”
“那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实验。”哈尔威克说道。“告诉大家,这次有两千...三千名以上的试验品,需要各自做好管理工作,并做好实验数据记录。这次,有多种的猜测可以验证,有大量的反应可以观察,也有大量的数据需要记录---让大家把各自的实验计划提交上来。”
面前的两头骷髅,都默默的看向他---如果他们还有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吧。
“你说真的?”半响后,沙尔兹惊讶道。“你这么做....”
“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对吧。”哈尔威克说。“对我下达的实验命令,法师学徒、普通法师、高级助理,都有义务服从。我说错了吗?”
“没有...”沙尔兹惊讶道。“可是在这种时候,让大家自由行动不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列计划呢?”
“这个...在行动的过程中,我经常会发现事先制定好的计划无法执行,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哈尔威克说。“但是,制定计划的过程仍旧是很有价值的。”
这时,唐克斯开口了。“那些贵族出身的法师和学徒....”
“他们如果自己想离开,那就让他们离开。”哈尔威克看向唐克斯,这样说道。“但是如果现在留下的,那就告诉他们:我希望他们能保持对魔法和对法师团的忠诚。”
“可是...”唐克斯犹豫了一下。“他们如果在战斗的过程中背叛。”
“他们不会的。”哈尔威克说道。“去吧,告诉大家。实验等级是最高等级。场地范围...是整座城堡,这次试验应该算是以战斗为主,是大规模的收集战斗魔法数据的好机会。但如果他们能找到别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我也不反对。实验过程中需要的人手和材料....不加限制,所有人都可以提交计划并做出申请,我会根据计划的可行性来进行审批。”
这样说着,他拿出纸和笔,把刚才说的这些写了起来。
“你不是一向把他们当做同伴吗?”沙尔兹问道。
“是啊。”哈尔威克说。“但现在,他们不把我当做同伴了,是不是?”
沙尔兹没有找到反驳的话。
“他们要来攻击我,那也只能这么做了。”哈尔威克说。“不管怎么说...不应该把那些来攻击我的人当作同伴吧。”
“也许,其中很多人都只是被骗了,或者是被利用了。”沙尔兹说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关我的事。”哈尔威克说。“他们是被骗了也好,被利用了也好...只要他们把我当做敌人,那我也就会把他们当做敌人。”
“好吧。”沙尔兹说道。“但是这种战斗,就算是对你来说,可能也会很危险。”
“从我们变成这幅模样之后,实验一直都很危险。”哈尔威克说。“我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危险。实验失败了会死,不是很正常吗?”
“您真是了不起。”唐克斯深深的鞠了一躬。“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永远追随在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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