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男的经脉这里鼓一个包,那里鼓出一个包,似要冲破这具身体跑出来似的。
西装男吓坏了,他把手指咬破,快速的在地上画出一个繁复图形。
随后身体一翻,趴在上面。
这是他们师门的恢复秘符。
躺在上面就可以缓解身体不适。
半晌过去,什么效用都没有。
西装男不可置信的爬起来,盘腿掐诀,想要再次向姜一发起进攻。
然而他却发现,丹田空空荡荡。
姜一看着他折腾,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害人者,终将害己!
你的好东西我收下了,保重保重,医药费到时候自己掏一下子。”
说罢,她十指飞快结印,只听噗的一声。
西装男体气流涌进丹田,生生把丹田撑爆了。
于普通人而言,丹田并不是一个脏器,可对修行者而言,却是最重要的。
这个男人再也无法作恶害人,后半生只能拖着残破的身体为曾经造的孽赎罪。
西装男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姜一走到那阵法中央,从收纳符中取出十几枚铜板,摞在手心。
她灵力在周身旋转,倏地包裹住铜板。
十几枚铜板漂浮在半空中,隐约形成了一把铜钱剑的样子。
铜钱剑飞速旋转着,带着凌厉的剑势,直冲半空。
空气摩擦发出飒飒声。
嗖的一下。
直插阵眼。
空气波动了半晌,大阵发出脆裂的咔咔声。
姜一朝着联志强大喝一声,“摔!”
联志强吓了一跳,透明球体直接从手中滚落掉地,登时碎裂成两半。
有风拂过,一道道乳白色的细线如同镜头倒退一般,嗖嗖的钻回了各自的身体。
被定格在场上的所有人,如同坚冰融化,开始活动。
半空中的玻璃杯咚的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酒水泼洒了一地。
乐队戛然而止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一切恢复如常。
人们继续没聊完的话题,做没完成的动作。
好像根本没看到过姜一施法的样子。
叶显达失去了阳寿加持,在轮椅上抽搐不停。
这时才有人发现了倒地的西装男,还有不断抽搐的叶显达,大叫出声,“有人昏倒了,叶老,叶老,您怎么样?
来人啊,叫救护车!”
拖着女记者往出走的侍从哪里还顾得上她。
一撒手,任女记者倒在地上,飞扑向叶显达。
姜一速度更快。
把掉在地上的捐赠文件捡起来,三两下就窜到叶显达面前。
她抓住叶显达的手,压缩的灵力刃轻轻一割,立刻有血珠涌出来。
姜一抓着他手指头,往捐赠文件上一按。
齐活~
死也得把财产先捐了。
联志强看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姜大师真乃狠人。
老登都要死了,还不放过。
一场高调的慈善晚宴以闹剧收场。
联志强和姜一往外走,任由医护人员将叶显达和西装男抬走。
联志强:“嘶嘶~姜大师,还能救活吗?”
姜一笑了,“西装男还能,不过往后就是废人一个,查也查不出问题。
至于叶显达那个老鬼,他的阳寿早已耗尽,这些年就是靠转嫁别人阳寿活着。
到不了医院,他就会因为内脏衰竭而死。”
联志强是个生意人,遗憾道,“在场不少有钱人,你救他们连点钱都没捞着,这买卖赔了。”
姜一大眼睛眨啊眨的,满是狡黠,“赔不了!破阵的瞬间我把他们记忆抹除,还给他们下达了指令。
你等着看吧,未来一周慈善机构要收到很多捐赠。
我能白干活?美的他们。”
司机把联志强的轮椅搬上车,他自己慢慢坐进去,心有余悸道:“还好我这次叫你来了。
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再被借了阳寿,没个活了。
就是联皓这小子可怜喽,啥也没相上,。
算了,只要老子活得好,管小子打不打光棍呢。”
姜一看向不远处,女记者正被同行包围着,问东问西。
姜一指了指,“瞧见没有,正义、勇敢,而且一脸福相,配联皓正好!”
“没毛病,啥日报来着,我这就安排她给联皓来个专访?”
联志强越瞧女记者越满意。
儿媳妇这就来喽。
姜一回家时,屋里的电视机声音明显越来越大。
祖师奶奶这是在暗示姜一,她都饿了一天了。
姜一赶紧把买来的饭菜给祖师奶奶烧了过去。
她撤掉收纳符,露出今天缴获来的铜锣。
祖师奶奶的残魂本来都钻进牌位吃东西去了。
感知到铜锣,倏地回来,还给姜一传了音。
姜一不可置信的看着铜锣,“你说这玩意也是咱们无名道观的财产,早些年流落在外的?
狗骗你,这玩意敲起来相当难听的!”
姜一的脑袋遭到了牌位一击暴扣。
她捂着头,却听祖师奶奶的声音再次传进她的脑海。
“啥?你还要我给无名道观骗个徒弟回来,正好用这个锣?”
“别打别打,我去骗个徒弟还不行吗!”
祖师奶奶得了保证,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吃东西了。
只留姜一坐在床上捂着头,哭唧唧。
这年头人哪儿那么容易骗啊!
**
倪南硕那个好友韩鹏华抢了老倪的护身符。
他是越看越喜欢,就放到钱包底下压着。
韩鹏华的大儿子在国外留学,虽说也不让人省心,可比整天打架斗殴的小儿子好多了。
韩鹏华刚谈完一笔生意,回到办公室,就听秘书拨进内线电话,说他小儿子韩林周打电话过来了。
韩鹏华叹口气道:“接进来吧。”
电话一接通,韩林周耍赖的声音就传进来了,“爸~你咋又把我的卡给停了,还把我电话给拉黑了。
想找你还得给秘书室打电话。”
“你个龟儿子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明天就来公司上班,到市场部报道,从最基层做起。
你说说你都几天没有回家了。
天天在外面混啊混的,我迟早要让你们哥俩给气死。”
韩林周知道他爹的揍性。
生气就那么一两天。
只要自己乖乖听两天话,照样能把卡解冻。
韩林周哄着老爹道:“知道了爸,我今天晚上回家,明天就来公司上班好吧。”
翌日,韩林周果然来上班了。
只是旁人都西装革履,他就穿着一身休闲装,身上还带着各种金属配饰,和办公室的环境格格不入。
大家伙都知道韩林周是韩鹏华的小儿子。
谁也不敢指使他干活。
他就坐在办公位上,脸上盖着一本杂志,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活像个大爷。
快下班时间,韩林周的手机响了。
是他的好朋友杨彦开发来的消息。
杨彦开是京市有名的富二代,杨家生意比韩家做的还大。
在这个圈子里,没人敢惹。
杨彦开好像刚睡醒,声音里还有几丝慵懒,“林周,出来啊,晚上哥们组了个局,在我家流光。”
流光是杨家开的一个高档会所,装修奢华,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
因此不存在跟拍的狗仔之类,很多富人都喜欢来这里玩。
韩林周好面,他哪里好意思说他爸把他卡给冻结了。
只回复道:“算了吧,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休息,过两天再聚吧。”
杨彦开秒回,声音里带着不悦,“咋地,不给哥们面子啊。
我堂哥今天从国外回来,给他接风洗尘。”
杨彦开很看中这个堂哥,据说从小一起玩到大,平时经常挂在嘴边。
韩林周只得硬着头皮同意。
他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往他爸办公室走去。
刚到办公室门口,韩林周就被秘书拦住了。
“韩总他不在。”
韩林周最讨厌这个多管闲事的秘书,一把扫开她阻拦的胳膊,“我去他办公室里等着。”
秘书面色讪讪,只能放行。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亲爷俩呢。
不让他进去,回头再告自己一状。
韩林周推开办公室大门,没长骨头一样往真皮沙发上一歪。
玩着玩着手机,他就看到他爸的钱包在办公桌上扔着。
韩林周动了心思。
还找他爸解什么卡啊,直接刷他爸的主卡不就得了,反正也知道密码。
难不成他还能连夜把自己主卡给冻结啊。
韩林周把钱包塞进口袋,往外走去。
路过秘书的时候,他还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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