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爸和秋妈目光灼灼的盯着女儿。
直到秋秋拿起一个包子,一口咬下去,又冲着他们笑,两人的心里才舒服一些。
女儿能再吃一口他们的包子,他们往后的日子回想起来也能心安。
吃过这顿早饭,姜一起身,说道:“秋秋爸,秋秋妈,我们还有事,不方便在这里多留。至于秋秋,我还想请她办点事,所以先带走她。等要送她入轮回时,再通知你们到场。”
秋妈哭成了泪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儿,似要把她的样子刻到心里。
当妈的哪里需要多看几眼,才能把孩子的样貌刻在心里啊。
她只不过是放心不下女儿。
秋秋走上前,冲着他们比划了一阵。
大抵意思是说姜一和郑晓峰都是好人,让他们放心之类的话。
待两人一鬼走出小笼包店,秋妈才抱着老公嚎啕大哭,“咱们一家三口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早年要不上孩子,人到中年才有了秋秋。
秋秋年纪这么小,就失足落水而死,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秋爸不出声,眼眶通红,一瞬间好像老了许多。
离开小笼包店,秋秋坐上了郑晓峰的车。
杨大树那个狗东西还在医院抢救,一时半会醒不了,他犯下的恶事,还需要秋秋这个日夜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出来。
只是秋秋不会说话,取证难度大了很多。
郑晓峰抓耳挠腮想到一个大学同学,他弟弟是聋哑人,所以他会手语。
郑晓峰跟他打视频电话,秋秋比划一个动作,郑晓峰就比划一个动作,让他的大学同学充当翻译。
通过翻译描述,姜一和郑晓峰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秋秋因为不会说话,没有朋友,放学都是自己走路回家。
快到妈妈的生日了,秋秋想给妈妈买一个像样的生日礼物。
只是她没有钱,根本没得选择。
当她走到一个巷子口时,看到杨大树正蹲在墙角边,手里举着一个纸壳,纸壳上写着,高价收购**游戏的账号。
这款游戏是市面上大热门的游戏,很多学生都玩。
秋秋虽然不合群,但也偷偷的下载玩了。
她不想同学说话的时候,她一点都听不懂。
秋秋心想哪怕账号只能卖五十块钱,她都能买个不错的礼物。
秋秋走到杨大树身旁,打开自己的手机,向杨大树展示了自己的账号。
杨大树说:“我只是替别人出来举牌子,你要是想卖,我就带你去找卖家,他是个网吧老板。”
杨大树虽然丑,但那老实巴交的样子,让人没有防备心。
秋秋根本没多想,就上了杨大树的车。
杨大树不仅会电焊,还精通电路改良。
上车以后,杨大树就用自己改良过的大功率电棍,把秋秋给电晕了。
等秋秋再醒来时,就在杨大树家里了。
杨大树将她捆在一个椅子上,用棍子、雨伞、皮鞭等等不停的殴打她。
用刀子在她的脸上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回想到这段时光,秋秋似又感知到了痛苦,身体抖若筛糠。
郑晓峰的大学同学也边翻译边爆粗口。
后来的事,不用秋秋说,大家也知道了。
秋秋被虐待致死,因为心中有恨,又放不下父母,脱离轮回门强行留在人间,并寄生在殴打她的雨伞上,日日跟着杨大树。
若换了别人有这么大的仇恨,变成了鬼,有了超乎寻常的力量,早就把杨大树撕成了碎片。
偏偏秋秋是个软性子,而且心地善良又纯真,竟然不知道怎么使用这股力量伤人。
她到处找人伸冤,可没人能看到她。
她去了警ju,但有天地正气护佑的地方,她根本进不去。
折腾了几个月,秋秋回到了杨大树身边。
她发现靠着杨大树站着,杨大树就会身体不适。
所以,她日日跟着杨大树,哪怕是不适合亡魂出没的白天。
她用近乎自杀的方式来复仇。
她希望杨大树能病死,从而停止杀戮。
在男孩被伤害的最后关头,她心急如焚,无意中释放了阴气,才拖住杨大树,等来了姜一的救援。
讲述完自己的遭遇,秋秋还带着姜一和郑晓峰去了埋尸地点。
姜一不能自己挖掘,怕破坏证据,就通知了警帽。
当把几具尸体从地下挖出来时,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最早埋下去的尸体已经超过六个月,腐烂的不像样。
据警fang掌握的线索,有四名家长报了失踪。
除了被解救的男孩,应该可以挖掘出三具尸首。
然而,坑里挖出来的远不止三具,足足有六具!
三具十四五岁的孩子,还有三个身形偏瘦弱的青年。
小青年短期不和家里联系,家人只会以为他们贪玩,就没有报失踪。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在没钱的时候,无论孩子还是年轻人,都会被售卖游戏账号这样蹩脚的理由骗到。从而心甘情愿上了杨大树的车,被他电晕,带回家折磨。
尸体搬到法医室检查,所有伤口都是生前造成,有刀伤、棍棒伤、熨斗造成的烫伤,骨折、切.割伤等等。
但凡人能想出来的方法,凶手都尝试了。
种种迹象表明,凶手是个丧心病狂毫无人性藐视人命蔑视律法的家伙!
医院中,杨大树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醒了过来。
他环视四周,入目是一片雪白。
他想要活动手脚,却发现四肢全都打着石膏,嘴里也传来丝丝痛感。
他用舌头轻轻一舔,才发现牙全都没了。
他发出愤怒的赫赫声。
然而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愤怒。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护士走进来,他嫌弃的瞟了一眼杨大树,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杨大树立刻把自己的愤怒隐藏好,用漏风的嘴小心翼翼的问,“我的胳膊和腿还能好吗?”
男护冷哼一声,“好了想干啥?还出去杀人?”
杨大树被怼,悄悄的低下了头。
在身形壮硕的男子面前,他乖的连个屁都不敢放。
男护瞧他醒了,就大声冲门外喊,“他醒了啊!”
两个穿制服的警.帽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随后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医生被叫进病房,他按了床头的仪器,又翻了翻杨大树的眼皮。
一分钟后,仪器发出一声响,提示已经收集到了数据。
警帽急切的问:“医生,他情况怎么样?现在可以问话吗?”
医生看了眼数据,点了下头,然后出门,多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床上的杨大树。
可能他从医生涯最大的耻辱,就是用这双救死扶伤的手,救了这么个罪大恶极的人。
没在他伤口里埋刀片,已经是最后的素养。
警帽在旁边的空床上坐下,“杨大树。”
杨大树露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哎,是我。”
“说说吧,你是以什么方式诱骗人到你家,又把其他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杨大树憨笑:“jing官,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什么其他孩子。
我就抓了那一个,这不是被你们发现了吗。
我只是割了他几刀,他没死,就是受了点轻伤。”
警帽都被气笑了。
满嘴没牙还满嘴谎话,当时见义勇为的小姑娘,收拾他还是收拾的轻了!
往后的讯问,杨大树一口咬定,他不知道其他孩子。
而在家里发现那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只是被他弄出了轻伤。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拒不承认。
警帽也就是肩上担着法律,担着责任,否则都想动手打他一顿。
不过就是割了人家几刀,还没伤及要害,死不了。
这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
杨大树料定,警fang没有证据,拿他没办法。
他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竟有莫名快感。
看吧,抓住他了又怎么样?
只要他一口咬定没见过其他人,他们难道还能制他的罪?
要想治他的罪啊!除非是埋在地里的死人跳出来指认他!
就在审讯的警帽一筹莫展之际,其中一名警帽的电话响了。
来电话的是局里的同志,说已经找到了埋骨之地,并在死者的衣物和皮肤上提取出了杨大树的指纹。
也就是说,哪怕杨大树拒不承认,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说,也足以定他死罪!
此时的杨大树还全然不知,日日跟着他的秋秋已经带人找到了埋尸之地。
他披着老实人的外表,内心洋洋自得: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大不了就是关两年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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