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女孩被人带到隔壁房间，我指了指沙发：“坐下来说！”

        这个女孩的嚣张气焰终于平息下去了，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才开始讲述。

        原来那天晚上九点，张亮跟几个人来到这里，大家就一直在喝酒聊天，期间自然是有人没少在这些女孩身上占便宜。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就看见张亮趴在茶几上，这时候张亮的一个朋友说，让几个人一起把张亮放在沙发上平躺着，让他睡会儿。

        当时女孩很确定，张亮的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呼吸，肯定还没死，后来那几个人还要求几个女孩继续陪他们喝酒。

        这场聚会从酒店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后来众人离开的时候，有的女孩还以为张亮的朋友是想要先付账，然后再过来接人，也就没想那么多，直接去了休息室，想着趁着后半夜的夜场还能在接点生意。

        我问道：“你们离开的时候，张亮是不是还活着？”

        女孩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他们说要走，我们就起来先离开包厢，当时谁也没想着去看那个人是死是活，我们在这里一年到头的，碰到喝高了躺在沙发上睡得跟死人似的客人多了，你说谁能想到这个啊。’

        这个女孩说的倒也是实话，我又问道：“昨天他们一行人一共几个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他们一共四个人，说话听上去都是本地口音。”女孩说道：“这几个人很嚣张，但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给小费也很大方，所以昨天晚上我们还算是挺融洽的。”

        我摆摆手，让女孩叫剩下的人过来，等到我把这四个陪酒女全部讯问了一遍，发现他们的口供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时候，队长打开门走进来：‘刚才已经找到这几个人的照片了，我现在就去通知人，准备在全市范围内寻找这几个人。’、

        “那还不够，周边附近也要找。”我说道：‘张亮基本上都是在凌水镇周边的县城活动，忽然回到K市，一方面可能是为了躲我们，剩下的我觉得，还有可能是要跟人‘交接工作。’

        毕竟张亮现在已经暴露了，但是他们的所谓生意，他肯定不想耽误。’

        说完，我揉了揉眼睛，这几天累得够呛，队长很贴心的问道：‘夏侯，要不要让你回去先休息一下，回头我让老黑他们去接你？’

        我想了想，也就点了点头，老黑用警车送我回到我的公寓，然后就离开了。

        不过我回来，最重要的事情倒不是休息，而是想要找一个跟萧泽良单独相处的机会。

        “刚才那些口供证据什么的你也都看到了。”我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你们法医的死亡鉴定，你哪有嘛？”萧泽良问道。

        我这才想起来，赶紧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摊开；“你自己看吧。”

        “心脏病突发猝死。”萧泽良皱眉说道：“这个死法，你不觉得跟之前的一个案子有点像？”

        我吃了一惊，赶紧苦思幂想起来，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之前还有谁是心脏病突发猝死的。

        萧泽良提示我说道：‘罗莹莹失踪案，她爹想要干掉老黑的那次，还记得吧。’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案子距离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时好像是说，罗大律师让他的帮凶，帮他准备了一支注射器，里面全部都是钾盐溶液。

        如果用这种针筒进行静脉注射的话，死者会呈现出心脏病突发的症状，但是在死亡之前，血液里面的钾元素含量会被代谢到正常状态。

        而且钾盐本身无毒，就算是直接喝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常生活中很容易就能找得到，可以算是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我这就打电话给四眼。”我说道：‘我让四眼好好查查，看看尸体上面有没有疑似针孔的东西。张亮的死肯定不是似然死亡，如果是我刚才想的这样的话，那么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晚在夜总会同一个包厢里面的那些人了。”

        萧泽良皱着眉头：“之前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让你的同事给你准备了很多资料，还有现场的监控录像，应该也拷贝过来了吧。”

        我点点头：“对，已经拷贝过来了，怎么你要看吗？”

        我拿出电脑，插上优盘，打开之后，上面就是导出的夜总会的监控录像。

        萧泽良拿起来，几乎是一帧一帧的放着看，中间在几个地方停了下来，让我拿笔记下时间跟画面上显示出的内容。

        光是看完这盘录像，我们就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等到看完的时候，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已经干得要命的眼睛。

        “怎么了？你有什么发现？”我问道。

        萧泽良没有正面回答我：“从注射钾盐，到发作身亡，总共大概会经历将近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两分钟之内，张亮应该会有所反应，除非……”

        “除非他是真的已经醉倒不省人事。”我说道：‘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张亮恐怕也没有想到有人在这种场合下对他痛下杀手，当然不会有所防备。’

        “但是我觉得今天有人说谎了。”萧泽良忽然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几个陪酒小姐说，张亮当时醉的根本看不出死活？”

        我点点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萧泽良说道：“你有没有和断片儿过？”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我们当年警校毕业一起吃散伙饭，整个刑事侦查专业一共两个班，都没敢一块儿去，一班头天去喝了一场，我们二班的男生集体去抗人，第二天是二班，然后一班再去……”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萧泽良说：“这么说，你应该知道喝到不省人事之后，是什么样子了吧。”

        我点点头：“等等，你是说……”

        我赶紧倒退了一点监控录像的画面，就看见在十一点左右，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扶着张亮去了一趟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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