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娘和时莳已经在浴房沐浴,就在卫颖儿刚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夏元皓走了过来,她停在夏元皓的身前:“元皓哥哥留步,两位夫人现在正在沐浴,元皓哥哥要不要颖儿陪你一会儿。”
感觉自身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感觉自己很累,想着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也想找个人说说话,夏元皓对卫颖儿说道:“好啊,颖儿带路,我们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吧,下雪的夜晚有点冷。”
卫颖儿拉着夏元皓的手,脆生生的说道:“元皓哥哥跟我来。”
公子府学堂后的藏书楼,在藏书楼里有一间书房,这间书房是夏元皓当初教卫颖儿识字的地方。
“听夫人们说元皓哥哥这些年来过的不好。”在陶瓶里点燃篝火,卫颖儿张着明亮的眼睛对夏元皓说道:“元皓哥哥能说说在外面的事情给颖儿听听吗?”
夏元皓摸着卫颖儿的头:“先不说那些事情,颖儿给我说说我的两位哥哥。”
“是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吗?”卫颖儿问道。
夏元皓点头:“就是他们。”
“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是好人。”在夏元皓话音落下,卫颖儿便脱口而出,语气理所当然。
“为什么是好人呢?”夏元皓的眉头皱了一下。
卫颖儿利索的回答道:“有好多坏了人来欺负我们公子府,都是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来帮我们,他们不来的时候也会派人来,还给我们带来衣服和粮食。”
“他们有对公子府说什么吗?”夏元皓继续问道。
卫颖儿摇头:“不管是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自己,还是他们派的人,从不会在公子府里说什么,只是前几年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偶尔回来看看。”
“看看?”夏元皓不解。
卫颖儿解释道:“两位殿下一般都是去学堂看看,然后发发呆就走了。”
真的只是发发呆居走了吗,夏元皓相信让两位王兄花数年之功的还有其他原因,会不会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父亲——夏国至高无上的君王。
夏元皓揉着卫颖儿的头发,笑着说道:“颖儿知道吗,在夏国的东边有个国家叫东夷,在东夷的东边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在这大海里面有一种鱼叫吞舟鱼,吞舟鱼能有三十长那么长。”
卫颖儿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么大的鱼要吃好久才能吃的完啊。”
“要是让颖儿一个人吃,那恐怕要吃上五六年吧。”夏元皓不禁乐呵呵的说道。
……….
“唔…”
苏锦娘被胸前的凉意扰醒,睁开眼她看见了正出神看着窗外的夏元皓,她将布衾扯上来按在胸前,遮住大片走光的地方。
“夫君在想些什么呢?”苏锦娘趴在夏元皓的肩上,妩媚娇柔的说道。
伸手把苏锦娘抱在怀里,体味着温香软玉的舒适,夏元皓看着远处的炊烟,下意识的说道:“回来后发现好多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嗯?”夏元皓猛然间看向苏锦娘,感觉要害被苏锦娘握住,随即感觉深陷玄阴无底洞中,看了左边正在熟睡的时莳,他无语对苏锦娘说道:“别闹,时莳还在睡觉,昨晚休息的那么晚,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苏锦娘搂着夏元皓的脖子,哈着热气的语气慵懒说道:“夫君昨晚不是很喜欢吗,睡觉有什么好的,夫君要是喂饱了妾身,妾身就乖乖听话。”
时莳感觉有点冷,睁眼之下,看见一根天柱连接天地,在归墟深渊的作用下,连接天地的天柱循环出没,只是天地相合的时候未免声音太大了些,而且归墟神女苏锦娘在鬼哭狼嚎些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吗。
“啪”
一巴掌扇在苏锦娘雪白的屁股上,时莳对苏锦娘低声喝道:“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当别人听见是吗!”
“夫君,时姐姐打我。”苏锦娘扭着腰,对夏元皓叫着说道。
夏元皓无语的回答道:“你的声音够了,只是怎么听着不自然,换个语调重新来。”
“这怎么能……”时莳刚想说着动静不能太大,不想自己的归墟之渊闯入不速之客,三师弟和二师兄正在向深处探索。
………
“退朝。”
随着宦官恢弘的声音响起,三天一次的朝会结束,百官陆陆续续的离开太极殿,夏王同样离开太极殿,在纪伯的陪伴下来到石渠阁,在处理了许久的政务之后,他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啪,啪,啪”
伴随着夏王的拍手声,石渠阁角落里人影浮现,夏王看着半跪着的甲子:“五王子回来多久了?”
甲子低头回答道:“回禀君上,已经回来五天了。”
夏王的眉头一皱:“五天都不见过来,他都在干些什么?”
“这个…”嘴张开了但没有说完,甲子罕见的迟疑。
“嗯?”
夏王的心神凝聚,作为执掌夏国三十年的君王,作为在战火中带着夏国由弱到强盛的君王,他本身的威势非寻常可比,当他真正凝聚眉头时候,无论是寻常的宦官,还是甲子这样的高手,都在心惊胆战。
“五王子殿下回来时带了两个女人。”甲子的头更低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甲子便听见夏王的声音:“你去把他拎过来。”
“是。”
甲子抱拳后退,就在他退到门口处的时候,却又听见夏王说道:“算了,你不用去了。”
“是。”
甲子回应的同时没有抬头,他保持后退到的姿态,一直退到石渠阁的阴暗处,紧接着他的身影便在阴影里消失。
“摆驾兰池苑。”希望对身边的纪伯说道。
夏元皓没有来到石渠阁觐见夏王,但是去了兰池苑见自己的母亲,在夏王让甲子去将夏元皓拎过来的时候,宦官前来想纪伯禀报,五王子已经前往兰池苑拜见王妃。
自石渠阁去兰池苑的路上,没有拥簇着的銮驾,夏王带着纪伯,两个人就这样直接的就过来了,过来了兰池苑的墙,但是夏王和纪伯没有走进王妃卫姬的兰池苑,他们停留在墙外听着墙内的声音。
荆条狠狠的抽打得夏元皓的背上,卫姬死命的挥舞着手里的荆条,她的手攥荆条祖安的手指发白,荆条和身体接触的声音很响,响到苑墙外面夏王听的一清二楚。
“哐当”
卫姬把手里的荆条扔到一边,红着眼睛瞪着夏元皓:“你不是很能跑吗,你继续跑啊,你回来做什么,跑本事跑,就不要回来!!!”
双手叠而触地,额头抵在掌背,夏元皓对卫姬拜下:“孩儿知错了,请母亲原谅。”
“原谅?”卫姬质问道:“一出事情就跑,你的担当那里去了,没有担当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母亲说的是,但是孩儿认为,留得青山在的离开,不是没有担当的举动,当时的雍城没有孩儿说话的地方。”趴着的夏元皓沉声说道。
“别人不帮你说话,兰池苑还能不支持你?”
“那个时候孩儿最不能去的就是兰池苑。”
“现在说这些算什么!”
“这是孩儿五年前的想法。”
卫姬一时语滞,五王子很聪明,这在王宫中众所周知,兰池苑也从来没有把夏元皓当成孩子,五年前夏元皓十岁,不说看清事件的脉络,以十岁的年纪看出事件的端倪,这仍旧让人感觉惊世骇俗,至少墙外的夏王的心底掀起了波澜。
“你起来吧。”
弯腰扶起夏元皓,脸上略黑的皮肤,有着风吹日晒的痕迹,手上厚厚的茧子,让卫姬有种摸着柏树的感觉:“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镇压夏国无数世家的父亲,夏元皓不曾有多想念过,但是五年来的一千八百多个夜晚,夏元皓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当感觉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母亲的身影。
不管怎样,都要完成身为人子义务。
夏元皓露出发自心底的微笑,开心的回答:“就这么过来的。”
“申嬷嬷说你身上有伤?”卫姬说着就要掀开夏元皓的袖子,夏元皓不由得往后一缩,讪讪的说道:“娘,这个还是别看了。”
卫姬轮了一眼,夏元皓顿时乖乖的安静下来,袖子被掀起来,小臂上的伤口不多,只有一道,但是那是被削掉整块肉后留下的伤痕。
右臂看完看左臂,左臂上的伤口就要多上许多,不是刀剑留下的伤痕,留下的多是擦伤,卫姬的手指弯曲后放下手,她最终没能敢让夏元皓脱去上衣。
卫姬以商量的语气对夏元皓说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夏元皓回答道:“孩儿想多陪陪母亲,顺便练练武功,教教学生什么的。”
“听申嬷嬷说,你带回来了两个女人?”卫姬盯着夏元皓,等着他给自己回答,若是一般的情况,卫姬基本不会过问这些事情,但是申嬷嬷的话让她措手不及,那两个女人不比她小多少。
夏元皓露出牙齿回答道:“当年的事情不想再遇见,孩儿现在只想安稳一点,安稳的陪在母亲额身边。”
“安稳是不可能的。”浑厚又具有威势的声音自苑墙外传来,夏王迈步走进兰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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