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皓右转走去,来到标有“五”字样的仓库,这里比先前的仓库忙碌的多,一排排药罐在仓库前排着,一个个身穿白褂人在忙碌。
“君上?”
“拜见君上!”
“妾身见过夫君!”
“老朽见过君上。”
……
在一声声的见礼声中,夏元皓谁都没有里,连一旁的苏锦娘和戎缘都没有理,直接来到龙骨和正龙鱼的面前,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知道疫情的全部情况。”
龙骨高兴的神情一黯,回道:“疫病的感染性,比原来预计的要强的多,最严重的是疫病初期症状轻微,症状刚刚出来时太轻而被忽视了,也被惧怕的人自己隐瞒,除了最开始被检查出来的那些人,这些人成为了传染源,使原本健康的人被感染,不过,君上规定的禁足户中,烈酒、生石灰、硫磺粉、砒霜、硝石等等东西的使用,非接触式投送物资,还有不能和生水等等措施,让疫病没能扩散开来。”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最终的结果吧。”夏元皓说道。
龙骨沉声回道:“截至目前为止,感染疫情的人,共有一万四千五百二十二人,百姓八千六百五十七人,士兵四千四百九十六人,医师与看护一千三百六十七人……”
“四千四百多人……”夏元皓的手微微颤抖,不停的捏攥与松开,“军队不是都有防护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染病,还有,医师和看护人员怎么会感染一千三百六十多人?”
龙骨回道:“初期的检查后,士兵们松了防备,士兵内部又流动不禁足,所以一感染都是整营整营的感染,至于医师和看护人员,他们完全是与疫病人员接触过多,而感染的疫病的。”
彭泽的军队由玄甲卫、飞熊卫、青牛卫、虎豹卫、骁武卫、腾羽卫、彭泽卫、骁骑卫、潜龙卫、彭泽府兵、潜龙府兵、九源府兵、中泽府兵、长管府兵组成,卫军的编制是一万八九千人,但实际的人数只有八千人左右,倒是府兵的千人编制是满编,当然潜龙卫和长管府兵是例外。
四千四百九十六人的感染,这相当于飞熊卫过半的人数。
即便有上清观和药王谷的帮助,三医师与看护人员也不多,拢共也就两千出头一点,即便其中绝大部分是经过简单培训后的看护人员,但一千三百六十七人感染,这也相当于把罗山镇医护力量打残废了。
“疫病真的控制住了吗?”沉默了一会儿,夏元皓说道。
龙骨回道:“控制住了,所有染病的人都查出来了,以后,除了医师与看护人员,除非是发生暴乱,不会再有士兵和百姓感染了。”
夏元皓问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该发生过暴乱?”
龙骨摇头道:“暴乱没有发生,骚乱倒是出现过,但都被张将军和曹将军平息了。”
“后来呢?”
“什么后来?……哦,后来就没有骚乱发生了,医师与看护人员染病的很多,其中侯府而来的人几乎都被感染,其中……其中,还有几位夫人,在这种情况下,侯府没有让自己的人离开,也没有让医师和看护人员离开,那些染病的百姓和士兵就不再骚乱,反而积极配合治疗,倒是罗山镇其他地方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庚字号窑群的人。”
夏元皓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疫病真的就没办法治吗?还是因为药材太贵了?”
龙骨回道:“青蒿、桔梗、生石膏、水犀角、甘草、板蓝根、石斛这些药材有一定的疗效,但其中的效用并不是特别的明显。”
“这么说来,患了疫病的人,就没有治好过的?”
“有的,已经治好了六七十人了。”
“既然已经治好了这么多人,怎么会没有疫病的药方呢?”
“这个不是并不是药物为主治好的。”
“怎么说?”
“是,正老头用内力治好的……哎,君上,你要去哪?”龙骨的话没有说完,夏元皓就迈步离开了,向着正龙鱼的位置而去。
当夏元皓游走于各个民居之中时,彭泽城里就民情汹涌沸腾。
罗山镇的疫情完全传开,即便是对造谣者进行剿杀,各种妖魔化的传言依旧如雨后春笋,也让疫情的消息传遍了楚、鲁、魏三国,同时也让大半个夏国知道了彭泽有瘟疫。
在诸国百姓的认知里,瘟疫是可以传染的闸刀,得了瘟疫的人,基本相当于被判了死刑,所以现在的彭泽很乱,许许多多的百姓拖家带口想要离开,但是即便彭泽官府不做出半分阻拦,百姓们依旧没办法离开彭泽,夏国山门关和鲁国河溜城的关闭截断陆路,罗山镇截断了水路道路,所以现在的彭泽很乱。
这样的乱局持续了很久,直到彭泽第一场雪落下之时,直到夏元鼎和夏元武的出现,他们站在侯府正门之前,站在他们周围的还有姬芫、风知己、邓朔等等人。
“元鼎见过漓王叔。”夏元鼎对夏纪漓拱手行礼。
“元武见过漓王叔。”夏元武对夏纪漓拱手行礼。
“妾身见过漓王叔。”姬芫对夏纪漓行礼。
“风知己见过宗正。”风知己对夏纪漓拱手躬身行礼。
夏纪漓对夏元鼎和夏元武拱手回礼,而后直接越过姬芫,直接来到风知己的面前,拱手回礼,“大风书院风院长之名,如雷贯耳。”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红原君无须在意。”风知己不是尴尬的笑着说道。
夏元武走了过来,对夏纪漓说道:“漓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府再详说吧。”
夏纪漓点头道:“嗯。”
另外一边,夏元鼎来到一个女子的面前,略带惊讶的说道:“不是说象掌柜过来吗,你怎么来了?”
“妾身见过殿下”华宓对夏元鼎屈膝行礼之后,说道:“象掌柜丁忧不能来彭泽,殿下又实在催促的紧,刚好漓王叔要来彭泽,妾身便自作主张来彭泽。”
夏元鼎神色平静,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不高兴,对华宓说道:“大雪寒冷,先进府再说吧。”
夏纪漓、夏元鼎、夏元武向府门走去,姬芫走在最后,她的面色僵硬,腮帮子上的肌肉高高鼓起。
“大娘子勿忧……”申嬷嬷路过姬芫身边时,并没有过多进行安慰,但是也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姬芫走进府门后,守在周围的下人,也快速进府,同时关上侯府的大门。
在侯府前厅,姬芫跪坐在主位上,夏元鼎、夏纪漓、夏元武、风知己等人分别跪坐在两边。
“怎么不见彭泽君呢?”在抿了一口茶水后,夏纪漓首先发言。
姬芫没有着急着说话,待夏纪漓看向自己时,姬芫这才回答道:“夫君还在罗山镇,为染疫病的人治疗。”
“还在罗山镇?”夏纪漓惊愕,“都已经腊月了,怎么还在罗山镇?”
姬芫回道:“罗山镇染病的百姓很多,虽然绝大多数染病的百姓都会死,但生病的时间大概会持续两三个月的时间,故而夫君一直留在了罗山镇。”
夏纪漓听完之后,看向夏元鼎和夏元武。
夏元鼎和夏元武,两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彭泽君多久能回来?”夏纪漓问道。
姬芫回道:“六天之前,夫君遣人回来传信,说他在明年正月结束之前,他不会离开罗山镇。”
夏纪漓再次看向夏元皓和夏元鼎,得到的回应是再次的肯定的点头。
夏纪漓的面色有点不好看,即便罗山镇的事情再忙,也不会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这是很明显的回避和敷衍。
夏纪漓看向姬芫:“听说,彭泽现在的话事人是夫人?”
姬芫回道:“彭泽的话事人,一直都是夫君,现在只是夫君抽不开身,这才嘱咐妾身暂时守着彭泽。”
“就凭你,也敢言守彭泽?”夏纪漓语气咄咄逼人。
夏纪漓的态度,代表着夏氏王族,也能代表夏王的态度,不满和怒气的背后,那是夏元鼎都要退避三舍的势力。
姬芫面色一白,随即强撑着回道:“妾身不敢言守,然夫君离开时,守彭泽是夫君妾身之言,妾身即便粉碎碎骨,也要保彭泽无恙。”
夏纪漓道:“夏元申和夏元君持出身王族,持有宗府之令,在主导宗府于地方事务之时,在王族成员封地有变故之时,有权暂时主导封地军政要务。”
“你仗着有彭泽君撑腰,为了保住手里的权利,居然敢软禁宗府持令之人,还敢派人对他们进行追捕,以致出现重伤的情况出现,这可是连彭泽君都不敢做的事情。”夏纪漓对随从示意,随从将一卷装在布袋里的竹简递给申嬷嬷。
夏纪漓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根据族规的相关条例,根据宗府商议决定,姬氏因恶意伤害同族,给予姬氏族谱除名的处罚……”
姬芫的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夏纪漓后面说的话,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听了,会被族谱除名的情况,只有休妻这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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