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段琴记着宋灼过这几日陪他出去的事。

        耐心等待几日，宋灼终于又让她进书房研磨。

        段琴激动的险些要将砚台磨了个底朝。

        “大人，我可终于见到你啦！”

        段琴喋喋不休：“你可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都好几日没见啦，几日来着？”

        他想了半，着实没想清楚到底是几日。

        可真怪不得他，每日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开张口，眼睛一闭一就过去了。

        哪知道今夕是何夕？

        宋灼忍无可忍，见那人还在纠结着，将书直接扔在桌上：“五日！”

        不是欢喜他吗？怎么连几日不见都记不清楚。

        “大人！”段琴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你一直都在听我话啊。”

        “我又不聋。”宋灼脸色缓和，随手又将书拾起来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可是你老不做声，我以为你习惯性聋呢。”段琴又凑了过来：“十五秋没见，瞧大人思量我。思量到比黄花瘦了。”

        这些，宋灼似乎又瘦了些，脸部棱角越发分明。

        段琴越发的觉得对不起宋灼。

        可一想到宋灼曾出卖过自己，这才将心里那点愧疚心思压制住。

        宋灼语调淡淡，已然习惯西的疯言疯语：“没脸没皮。”

        “我啊，将脸皮赠与了大人，我不要脸，大人厚脸皮，生一对，互补的很。”

        段琴勾唇一笑，竟让宋灼倏地红了脸。

        西生的并不比别人好看多少，可是她有一双细长会勾人魂的眼睛。

        眼睛一笑，弯弯的，比那春日还要明媚三分。

        “所以啊，大人何时能对我厚脸皮一回，我便谢谢地了。”

        宋灼：“你若哪日对我不那么不要脸，我更是谢谢地。”

        段琴胡起来谁也挡不住，又问：“大人想不想要千金呀？”

        宋灼：...

        “我能立刻给你。”段琴几乎是用口型再，眼神一弯，带着魅惑的意味。

        “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宋灼眉梢有些颦紧。

        今日，他去见了钟旻，钟旻才刚娶妻，娶的是尚书家的嫡女梁施施。

        他能从梁施施发亮的眼中只看到钟旻，这个女子实在是很喜欢钟旻。

        宋灼便斗胆问了一句：“何为喜欢？”

        梁施施听完便瞥一眼钟旻，脸迅速红了下去。

        倒是钟旻打趣：“风阶兄莫不是开窍了？”

        宋灼摇头，只淡定道：“只是看到离落兄和王妃相濡以沫，又想起我认识的截然相反的一对夫妇，这才有了疑惑。”

        梁施施压了压脸上的羞涩，问道：“如何个截然不同法？”

        宋灼：“那女子常常将喜欢挂在嘴边，她的太多又那么不假思索，男子反倒不知如何相处了。”

        梁施施淡笑：“或许是因为每个人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同。”

        她又看了一眼钟旻：“但我性子内敛，若真的喜欢，反而不出口。”

        当晚宋灼心事重重，第一回召见了他的姨娘们。

        黄姨娘着实懵傻。她来宋府好几月了，连宋灼的面都没见过。

        谁曾想，今日倒是措不及防的见到了。

        这人长得可真是俊俏，坐在那儿不动，就和一幅画似的。

        那副画终于开口了：“你是被逼无奈才来宋府还是因为真心欢喜与我。若是前者，我可送你衣食无忧的离开。若是后者，你需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黄姨娘当即道：“奴婢自是喜欢大人，大人有话可直，奴婢知无不言。”

        宋灼的眼如一深潭：“怎么个喜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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