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风山的山匪等不到刀疤男来送银子,第一时间派人下去查。
山匪来到寒云草家里只见到地上的刀疤男死尸,心知大事不妙,正欲逃跑却被杀出来的寒云草堵了个刚刚好。
见寒云草来势汹汹,山匪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就是杀害刀疤男的凶手,连忙摆手求饶:“不关我事啊,都是他做的,我只是个传话放风的,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知道?”
山匪重重点头答说:“什么也不知道!”
寒云草拔剑横在他脖子上,怒道:“去山寨的路总知道吧!”
“知道,知道……”山匪求饶道,“您放了我,我这就带您去。”
“快点!”
寒云草不相信他,路上一直拿剑威胁,稍出差错就让他脑袋搬家。
二人不管路上行人的异样眼光,穿过村子,骑上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寨子门前。
门口的守卫见到这阵势,自然知道出事了,连忙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你抓了我们一家还要问我是谁?”
寒云草横剑斩下带路山匪的头颅,丢在地上,恶狠狠道:“来杀你们的人!”
寨主听到手下禀告,连忙出来迎接,赔上笑脸:“这位英雄,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错抓了好汉家人,还请恕罪!”
他大手一挥,就有人领着寒云草父母和兄弟姐妹出来,示给他看。
寨主又是一抬手,手下立刻解开绳子,透过门缝把几人推出门外。
寒云草顾不得山匪,连忙去接,就在此时,寨内突然飞出数道飞镖,携着灰白灵力直冲寒云草袭去。
寒云草去挡,却被其母亲推出去丈远。
砰!
寒云草的家人们在爆炸中失去了生息,寨主猖狂的笑声格外刺耳。
寨主笑完解释道:“刀疤一去不回我就猜到出事了,早早地在他们身上下了毒,那些飞镖只是引子,为的就是吸引你注意,能来个出其不意的袭杀。啧啧啧,真是亲人情深啊,我都感动了!”
寒云草瘫坐在地上,手里攥着母亲刚刚塞到手中的纸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画面定格,寒云秋不想看了,他没有爹娘,养父待他不错,可也只有同情怜爱,没有亲人的血脉联系。
虚影往下讲道:“我拼了命也只和那畜生打了个两败俱伤,他也是洪云宗弟子,犯了宗规被逐出宗门。后来我就追杀他,他到哪儿我到哪儿,一直把他折磨烦了拿出全部家底要悬赏我。”
“再后来,我回了宗门,那道悬赏过了时效被撤下来,我又去追杀他。”
“终于,等到他与人争斗得两败俱伤时,我偷袭杀了他。”
“所以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和战斗有什么关系?”寒云秋质问道,“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虚影淡淡道:“你得了解我们的过去,才能找到他的弱点。”
寒云秋吼道:“你的那些记忆我已经看烂了,如果只是再看一遍,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他强行从神魂内退出,一时的转换还没恢复过来,过于真实的梦境体验让他神识恍惚,不得不轻拍太阳穴以便快些恢复。
鬼脸人倒是没趁火打劫,默默站在一边冷笑,问道:“看到什么了?”
“什么有用的都没有,看腻了的东西。”
寒云秋伸手去召言生,却怎么也唤不过来。
“不过来,老子还不用了!”寒云秋再一伸手,惊云噌地飞来,他便趁机柱剑站起。
“你还要打?”寒云秋听到这话,好似千万人在耳边同时开口,那是每一世的对头在问。
“打!”
寒云秋用剑锋划破指尖,殷红的鲜血渗进惊云里,把锋白的剑刃染作血色。
“以阳神之虚,合太虚之虚。”
寒云秋闭上双眼,阳神出窍,虚幻的灵体第一次脱离肉身的感觉很是奇妙,让人感觉到虚浮的同时又很享受这种轻盈。
不过他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执剑俯冲向鬼脸人,神魂力量涌出似大海浪涛,汹涌澎湃。
鬼脸人不闪不避,挥动恶意剑放出一道剑气,竟拦下他所有的神魂攻击。
“你现在还不如方才,只要我想,你立马就能死去。”
寒云秋笑了:“是吗,就凭你,一具恶意分身?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真当我的性命仅由实力定义?一万年前,魔王杀不死寒云草,一万年后,你也杀不死我!”
“寒云草死不掉,你可以。”
“寒云草可以,我也可以!”
寒云秋体内隐藏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出,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疯狂寻找着一个能够发泄的渠道。
双眸中的黄金光芒再次涌现,寒云秋无喜无悲,仿若执掌众生生死的神灵,俯瞰蝼蚁。
言生感应到寒云秋的变化,嗖地一下飞到其身旁,乖乖绕着他旋转。
魔域上空被压抑的光芒再度盛放,在浓浓的黑煞中撕开一道缺口,犹如创世神补天的盛景。
木采丹悬着的心放下半截,剩下一半得亲眼见到寒云秋安然无恙才能放下,于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魔潮覆灭大半,阮莹莹等人近乎力竭,还好,杀出的血路尚未补上,遥遥远观,赶来的魔物也不多。
木采丹突然道:“大家暂且不要前进,原地休整。”
左焕白不解,她虽力竭,却战意昂然,于是问道:“为什么?”
“来者不善。”
左焕白皱眉,哪一只魔物是善类?
不过很快,剧烈震颤的破天引起了她的警觉,这些天才唯一一次能引起破天这么大反应的只有最后那回魔潮。
魔使亲临,祁羊上阵,惊天动地的战斗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来了。”木采丹手持神鬼泣,站在众人身前,替他们担下众魔使的威压。
罕欢、外璎、皇瀛、班槐、文昂,比之魔潮,阵容只强不弱。
皇瀛因追查恶意分身下落,一直受魔王调派,此番命令,自是及时赶到,与班槐等人一同助阵。
木采丹数着数:“一、二、三、四、五,你们五个,能和我一战,可还有后手?”
文昂笑道:“在魔域内,这就是后手。”
木采丹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在敌方主场而怯懦,战意不减反增。
“说的好,也算坦诚布公了,我也把话撂这儿。路,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皇瀛劝到:“木统帅,我不瞒您,就是放你们过去,也找不到寒云秋。”
阮莹莹急忙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不是我们把他怎么了,是他自己进来的,而且那个地方,任何人不准靠近。”
阮莹莹冷笑道:“那得看你们能不能拦住了!”
“波动水如天,莲开千叶玄,湖光水色调,风卷气如烟!”
心中把口诀念毕,手中星驰便绽出青绿光芒,与盛放着莲花的双眸映衬,在这灰暗的魔域内生机勃勃。
阮莹莹向前轻踏,盛大浩荡的剑气席卷起风沙,狂潮一般涌向皇瀛。
这只是开胃菜,皇瀛挡得轻松,紫色魔剑疯狂舞着剑花就将这些剑气尽数吞下。
星驰剑刃上的青色灵力换了颜色,从剑柄向外,逐渐变为红白。
一朵红白莲花从沙漠内长出,硕大而真实,托住半空中阮莹莹的玉足。
一阵阵虚幻法相显现在其身后,缓缓贴在剑上,星驰承载着这股力量,竟在微微鸣颤,战意无穷。
阮莹莹猛一睁眼,喝到:“破!”
巨大无形的剑气凭空而起,原本竖直的长剑突然剑尖指向皇瀛,那股剑气喷薄而出,直冲向他。
“有意思,才几天不见,就有如此大的进步,不愧是阮晓的女儿。”
罕欢对阮莹莹颇感兴趣,掷出一道长矛替皇瀛挡下这剑,与其交换战场。
有阮莹莹开头,梅鹤青等人自然不闲着,纷纷找准敌人发动攻势。
这么一来,倒是木采丹最后出招。
神鬼泣突然分裂成五把剑,每一把都对准一位魔使,蓄积着恐怖的能量准备轰出。
秋书雪额头渗出汗液,她已经画了好几章地阶符箓了,身子骨临近极限。
天生符胚,用的是量来换取质,进阶提升的神魂能量是庞大,可对近乎无休止的战斗来看仍是杯水车薪。
她咬着牙,绘着出征前试炼的那张符箓——三生雷法。
那张雪白却危险,携着毁灭威能的符箓,将在魔煞笼罩的魔域内释放出多么惊人的威力。
一笔,一笔,再一笔,每画一笔都是在榨取神魂的潜能。
终于,符成。
雪白符箓突然燃烧,深蓝色的火焰吞没掉长方雪白的符身,雪花在魔煞旋涡内那一缕阳光下逐渐消融。
等火焰烧尽,符箓的身形重新显现,已是被那火焰燃成透明状。
“生而为罚,降世存根,除尽污秽,天旋太明!”
随着秋书雪的话音渐渐消失,这张威力震天的符箓的光华和威势逐渐内敛,被递出的“三生雷法”刚浮在空中就没了身形,只见一道青绿色雷霆凭空炸开,瞬间点燃周遭的魔煞,宛若失控的烈焰,无拘的野马,肆意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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