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云要离开的消息传的很快,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多一人少一人罢了,也不会显眼。
只是对于长安城内某些人来说,却对此关注的很。
朝中的大臣会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笑话来讲,好端端一个才子不做,非要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
亩产十余石的粮食,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哪里能够做到。
这样做无疑是在毁掉自己的前途,他们叹息着,甚至摇着头,似乎对于苏云多少存在一些惋惜的想法。
魏征不知道该作何结论,内心的犹豫都是来自于苏云那神秘的身份,听上去没有半点的可能,但这个小子身上的种种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看不透,也猜不透,头一次会因为一个人显得如此乏闷,就连家中的婆娘问起,他也只是怔怔的思考着。
君王自古都是喜欢看戏的,李二又怎会插手,该准备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了这个小子的,若是种不出粮食来,挨板子铁定是跑不掉的事情,可若是成功了,赏赐也会一动不动的等着他,怎么做,取决权都在这家伙的手里面,真话和假话哪里会这么重要。
眯着眼,将长孙搂入怀中,不顾佳人的娇羞,李二还是很喜欢这种他能掌控所有的感觉。
苏府一如既往的安静,下人们也都清楚自家少爷要离开,说是去种地,原因就不清楚了,有些失落,可谁也不敢表达出来,这里就是他们的根,无论少爷在或不在,都得打理的井井有条。
程处默昨夜睡在了苏府中,喝的烂醉如泥,还说着一大堆安慰他的话语,听的苏云耳朵都生出了茧子。
这又不是上断头台,一个个好像搞得他要去送死一样,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一些。
李承乾与李泰二人也觉得对不住,毕竟能够决定这件事的是他们父皇,怎么说都有一些的关系,愧疚是一定的。
“你们两个不用一副死人脸的样子,我又不是去什么鬼地方,种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苏云终于是忍不住了,从来到府上开始,这二人就一直低着头,时不时还看他一眼。
若是大姑娘家家的那叫害羞,可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就说不过去了,背背山也不过如此。
“苏云,你会不会怪父皇?”李承乾突然抬起头问道。
苏云摇头道:“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我愿意的事情,与陛下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是陛下的命令,我早晚也会去的,现在貌似也不错,不要多想,难道你们就不想见识见识这种玉米的威力?”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又不是不会回来,瞧瞧你们二人,像什么样子,不要再说了。”
李承乾二人狐疑的看着苏云,可是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神色,难道这位仁兄就没有一点需要抱怨的地方?
他可不会认为苏云会因为皇子的身份而安慰他们,毕竟揍都揍过了,哪里还有芥蒂存在,只是这种粮食真的会弄出来么,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苏云懒得解释,等到府中一切收拾妥当便与小娘上了马车,对于这一群叽叽喳喳的家伙,没什么好留恋的。
“兄弟,兄弟···你可千万要撑住,就算没有女人、美酒为伴,就算没有我们这群兄弟在身旁,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临走的时候程处默还在马车大声的呼喊着,眼角泛着泪光,深情的模样一览无遗。
苏云听到后只是用力掏了掏耳朵,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这群家伙就明白建设的魅力了,没有他在长安城,还是想想你们自己才好。
马车还是离开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座繁华的都城。
府中的一切苏云都交给了府中的下人操办,老管家激动的险些给他跪下来,还是那孙勇一把拦住,这才老泪纵横的点着头,说什么豁了老命也不会叫府中出事,请他放心。
这都是大唐再质朴不过的人了,苏云信得过。
李靖、老程等人没有前来送他,不过苏云都清楚,这些人不会忘记他,甚至也在观察着他的举动,才开始而已,得慢慢来。
路途遥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
还好车内有小娘陪伴他,嬉闹说笑,苏云到也不会觉得无聊。
孙勇和熊汗骑着马,身后跟着一众的侍卫,身上都是重重的盔甲,还泛着寒光。
这可都是李二许给他的人,没一个是普通的货色,苏云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有这样一群精英小分队在身边,若是能够来点山贼什么的练练手,怕是更为刺激不过了。
可惜一路上平淡极了,除了沿途的风景给他观看,人烟都稀少的很。还是透过车窗望见远处群山的模糊影子,苏云才多了一些的振奋感觉。
小娘似乎有些累了,颠簸的行进,对女儿家怎么说都不简单,还是苏云强制性叫小丫头靠着他的肩头,这才缓缓的熟睡起来。
直至到了山脚下,马车队伍才到了村子中。
临山傍水,远处群山环绕,河岸的两侧还都是低矮的茅草屋,一些甚至还达不到草屋的标准,简陋极了,分附在几段河流的边缘构成了村子,剩下的便都是一望无际的几百亩良田了,只是其中什么也没有,时节未到,尽显荒凉。
这都是大唐村落最简单的装扮,有几亩良田生活,便没有任何的追求了。
躲在门边的孩子和老人还望朝着他这边偷偷的看着,身上的衫子露在外面一些,都不知道缝补了多少次,满是大大的补丁。
苏云看的有些难受,大唐已经算得上历史上颇为辉煌的朝代,却依旧不乏穷苦之地,这便是那‘命运’二字在捉弄世间么?
小娘也醒来了,看着苏云的神色便主动拉了拉他的胳膊,似乎要为他掸走身上的忧愁。
“我没事,放心吧。”
苏云朝着丫头淡淡的笑了笑,这才压下了心头的一抹情绪。
以前是怎么样的他不会在乎,历史如何流逝与偏转他也不会在乎,不过既然叫他踏上了这片土地上面,那么征服和改变这种东西,便永远不会丧失。
李二的旨意是伟大的,地方的官员、村户,不会有什么敢反驳的地方,尤其是见到了那些跨刀的侍卫,一个个更是低着头,听候着他的命令。
“以后这几个村子只允许种玉米作物,其他的全部都要停下来,孙大哥,就由你将此事交代下去吧。”
孙勇点着头,转身走去,与那当地的官员先是沟通着什么,后者也只是拼命的点着头,再到村户人家,本是平常的事情,却是闹的不可开交。
一些妇人顿时就从门中朝着他冲了出来,被侍卫拦住,倒在地上便开始痛哭起来,还磕着头,说着一些大人饶命的话语。
其中一些孩子也纷纷跟在了后面,大声哭喊,一时间竟是叫苏云有些不解了起来。
“大人,若是不种粮食我们吃什么啊,村里的生计可全部指望这些地了,还请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一名年纪大的老者忍不住开口道,每户人家都要指着这些田地,如今若是没了,那岂不是叫他们去死。
苏云闻言,顿时就释然了起来,想要解释,却觉得不妥,思索了一下才道:“你们的吃食我自然会解决,温饱不成问题,不过玉米是必须要种的,这也是为你们好,若是种的好,除了粮食外,我还会多付上你们一些工钱。”
村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依旧带着惊慌的神色,可碍于苏云的身份,却也没有人敢言语什么。
村子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住所,那李二还没有大度到给他单独建一座府宅的念头,只有稍好的几个草屋被官员将原本的村民赶了出去,说是要迎接他之用,这种荒芜的地方,最好也不过如此了。
屋子苏云还真住不下,吩咐熊汗将原本的人主家找回来,强占住所的事情,他如何做的出来,寻了几处置粮的屋子,将其腾出,命人修修改改,将就几天便是。
苏云如此举动倒也叫那些村子里的众人看不明白了,这位大人的行为实在是古怪的很,放着上好的屋子不要,却要住这些简陋的地方,顿时有些不清楚起来。
夜晚的天空显得寂静无比,事情都办完了,交接的过程还算是顺利。
苏云没有什么睡觉的心思,走到屋外,却看到了远处的孙勇。
“大哥,如此住所可是有些不习惯?”苏云走上前不禁笑问道。
“哈哈,兄弟这是什么话,如何会不习惯,只是偶尔会想起行军打仗的时光罢了,倒也是怀念的很。”
孙勇靠在一颗大树下缓声道:“不过叫兄弟你住这种地方实在是委屈了。”
“大哥这是什么话,我如何会委屈,不过有些简陋而已,比起从军的日子,岂不是也要好上诸多。”苏云盯着夜空缓声道。
二人聊得起劲,爽朗的笑声时不时也会传出一些,就像是陷入了回忆的乐趣之中,好不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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