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深入不毛

        望着三枚来历可疑的果子，汐月战神异翅很是迟疑：“雪儿妹妹，你说，是那个巫师托流浪者送过来的？”

        凌雪儿点头：“巫师说，我知道这东西的用处，可我明明完全不知道……听他说那个巫师的衣服，我才想起来，那是预言你会成为羽族战神的巫师！你应该，会知道的吧？”

        异翅捏起一枚果子，端详半天，皱起眉头：“如果真的是他，我还真没问过道他叫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

        话还没说完，果子上隐隐出现几个字组成的淡金色图案……

        异翅下意识地念了出来：“吃它，有灾难……”

        凌雪儿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异翅哥哥？”说着也凑了过来。

        异翅指着果子：“上面有字！”

        凌雪儿看不见，更是好奇：“好像没有啊……难道，只有你能看到？吃它，有灾难……这不是灾厄的诅咒吗？”

        异翅也有些不放心，将果子放了回去：“他不会要害我吧？不能可能啊……好歹我成了是庇护羽民的战神，也是他的预言，他没道理害死我啊？”

        凌雪儿道：“灾难，难道是魔物又要出现吗？”

        说到这个，两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这些年，白川合羽民族领地之上也出现过大大小小的魔劫，有很多羽民部落城镇被屠戮灭亡，离首都近一些的，异翅虽然也去阻止，但经常是晚了一步……

        因此，说到灾难，自然有些沉重。

        随即，凌雪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到：“异翅哥哥，那些字，你能写下来么？”

        异翅点头：“我早就学会了书写，但是太忙了，总是没时间……”

        说着，在桌上比划着起来。

        凌雪儿一看，随即笑着摇头：“异翅额哥哥，你还是没完全学会，这个，是倒过来念的，毕竟人家是上位者，你要倒过来念，就是，有灾难的时候，吃它……”

        异翅一挑眉：“我堂堂汐月战神，地位还不如他一个流浪的巫师？遇到灾难，就让我把这东西吃下去？这东西，可信吗？”

        凌雪儿笑道：“上面的字只有你看得见，是巫师给你的喻示，或许，你会碰上强大的恶魔，到时候把这东西吃下去，就能化解灾难……”

        异翅还是不服：“我堂堂汐月战神……当年那个把天渚崖劈成两半的恶魔都被我干掉了！”

        凌雪儿笑着说：“你这个汐月战神都被他预言到了，比你更强大的妖魔，也在他的预言里，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异翅颇有些不屑：“老实说，我不是很相信……神殿里的祭祀巫师也有预言错的时候……”

        凌雪儿将果子包好，郑重交到他手里：“巫师预言准不准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呢，但你也是羽民的守护战神，我不想你冒险……”

        异翅预期软了下来，结果手帕包裹：“好吧好吧，为了你，我会收好它的，但愿它永远用不到……”

        收好东西，两人又回到餐桌前，菜已经凉了，凌雪儿道：“我去热一热。”

        异翅又拉住她，柔声道：“不用了，都吃饱了，来喝点酒……”

        凌雪儿倒上两杯酒，自己拿起一杯，抿了一口，忽然说：“今天送东西来的流浪者，瘦瘦高高的，明明不像，我却想起做出酒香肉和珍宝鸡的星罗大哥，星罗大哥可是又高又壮……”

        异翅似乎也想到了，喝了半杯，说道：“那个傻大个啊，可惜了，连个尸首都没找到，后来巫师给遇难者做祭祀仪式，我都忘了跟巫师提一下，今天好好祭拜一下外公外婆，也顺便祭拜一下他……走吧！”

        两人端着就被，进了宅子一间僻静的小屋。

        屋内没有太多摆设，最主要的是一排架子，最高层，挂着四个铃铛。

        这些铃铛，相当于羽民族的“祖先牌位”——东天元洲和地球华夏都是用牌位来代表祖先，排定次序，羽民族用的却是铃铛。

        这铃铛不是那种轻盈的装饰风铃，而是稍微厚重一些的，一般不会轻易晃动，这间相当于祖先祠堂的小屋也相对密闭安静，不会被打扰。

        这是羽民族的生死观念——活着的羽民来去如风，死去的羽民沉默安静，不会轻易发出声响……

        四个铃铛，代表的是凌雪儿的外公外婆和父亲母亲，至于爷爷奶奶，因为凌雪儿的父亲没有提起过，实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也没有准备。

        异翅自小就是个孤儿，自然也没有属于自己家族长辈的铃铛。

        两人祭拜了先辈，顺道也祭拜了“死”在那个动乱之夜的傻大个“星罗”，才有回到了餐桌前。

        这一次，两人依旧在喝，多少有些醉翁之意……

        几杯酒下肚，凌雪儿脸颊微红，道：“异翅哥哥，你还记得曾经的理想吗？你说过，你想想要想流浪四方，去八荒六合看一看……”

        异翅酒量不错，完全没有上头的迹象，却也微微眯起眼睛：“现在，不想了，我只想守护羽民族，还有，守护你……”

        他再一次拉起凌雪儿的手，深情款款：“雪儿，今晚我要在这里睡……”

        凌雪儿更红：“这里是我家，也是你家，当然……”

        异翅又说道：“对啊，这里是我们的家，不过，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我想，应该多一个，不，是几个孩子……”

        凌雪儿脸色更红了，却，没有再挣脱他的手，而是直视着他。

        这时候，守在门外的护卫连连摆手，两个女弓手紧守大门，其他人都悄悄散开，却也，监视得更加严密。

        天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与此同时，朱雀林观已经到了数千里之外。

        几天之后，林观就到达了当初到过的最南端。

        那时候的罗星，刚进入元婴期，只有下丹田的无形元婴，也就是后来的麒麟元婴，实力勉强到了可以进入十万大山的程度，就已经在十万大山里兜了一个大圈子，只能说，也就是身上有金手指才这么“肆无忌惮”，寻常的元婴初期修士，不敢玩这么花，一般都要成群结伴而行……

        现如今，罗星本体已经到了分神期，当然，强行说是出窍期也行，作为分身的朱雀林观也是分神期，自然可以进入曾经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

        目前唯一确定的是，那里有千幻真君记载过得南方大泽，很有可能就是上古传说中的云梦泽。

        还有千幻真君记载的南疆象冢和变异成为鬼修的“鬼象”。

        除此之外，千幻真君的记录之中，值得注意的并不多，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实际上，越往南越危险，这是常识。

        不过，这个危险指数也有一个极限。

        当时的罗星身为刚到元婴期的修士，自然那无法碰触道这个危险上限，现在林观却可以试一试了。

        南疆的危险上限，自然就是其中的强大妖兽，而妖兽的实力天花板，和修仙者是一样的，就是——渡劫期。

        无论修仙修佛修妖，还是坠入邪道，在没有中途陨落的情况下，能够达到的实力天花板，就是对应修仙者大乘期的境界，然后，就能飞升仙界，佛修去极乐世界，妖修和邪修不好说，大概也是上界——管他叫佛界仙界妖界，反正就是超脱凡间的力量，继续留在凡间，破坏力太大了，法则不允许，这估计也是仙凡永隔的原因。

        所以，妖兽大概也跟妖修一般，境界到了，渡过天劫过或者别的什么“考验”就飞升上界，不会继续留在凡间。

        目前罗星和众多分身接触到的最强修士，自然是寒川极地的四大妖王以及东海之上的邪修头子，老魔头庞广龙，他们基本就是渡劫期上下的实力，当然妖王们可能还没渡劫，但拥有上古神兽血脉，实力肯定不会输于庞广龙。

        至于渡过天劫的大乘期，还真没接触过。

        十万大山继续往南，元婴分神出窍级别的妖兽自然越来越多，合体洞虚境界的强大妖兽估计也会慢慢出现，不过，大泽附近应该就是元婴分神出窍合体这几个境界的妖兽会多一些，还威胁不到林观。

        顺着曾经到达的坐标继续前进，林观没过几日，就到了大泽边缘。

        千幻真君记载，大泽绵延十数万里，沼泽、湿地、净水湖、草甸、静水渊随处可见，水边有犀兕麋鹿，水里都是鱼鳖鼋鼍，这鼋就是巨大的鳖，西游记通天河里把师徒四人抛下水的那个，鼍，也就是鳄鱼。

        实际上，大泽之中的生物多种多样，远不止这些，只是，这些生物种群数量更多，而且，成了妖兽的有不少，其中自然也有很多山海经里提到过的，只是林观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毕竟东天元洲凡人经过五十万年，没怎么进化，实际上凡人蓄养的家禽牲畜都没怎么变，但十万大山里那些有些诸多特殊之处的山海经异兽，经过多年变迁，已经发生了“变化”，比如在离州西北荒野里的旋龟……这样的变化，也勉强可以称为进化，和山海经中的描写有了明显差异，这就不好办了……

        包括曾经在十万大山那边遇到的腾蛇，显然是退化了的……

        乍看之下，大泽之中生机勃勃、万类竞发，不过，其中的凶险，也是远远高于北面的十万大山八荒六合之地。

        林观游历其中，自然也是多加小心。

        这一趟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寻找突破的“机缘”，但沿途的风景，偶遇的插曲，林观也不会错过，时时与聊天频道分享。

        这边也有蛮民部落，不过人口密度明显更低了。

        倒不是因为这边强大的妖兽更多——实际上，除了极少数“孤僻”型的妖兽，不喜欢自己的领地山上存在别的生物，大多数的妖兽会保证自己领地内的“生态平衡”，毕竟是有智慧的生物，把那些实力稍弱的生物“圈养”在自己的领地之内，需要的时候取两只来尝尝味道，也是不错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蛮民和普通野兽，乃至相对低级弱小的妖兽，都成了强大妖兽的“家禽家畜”，只不过，妖兽没有寒川极地妖族那样的文明程度，基本都是各自为主，所以，那些生活在元婴期分神期妖兽领地上的蛮族，没法发展壮大，但也不会轻易被灭绝……

        甚至，有些蛮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圈养的，毕竟部落里的人要面对野兽乃至妖兽，常有失踪和伤亡，至于哪一个是被本地的妖兽“领主”挑中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这头妖兽的保护，他们早就被那些低级妖兽给灭族了……

        这样独特的生态，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林观只是收敛气息暗中观察，并没有改变现状的兴趣，除非是本地的领主妖兽注意到了自己，搞出大动静来，林观不得不出手收拾——那时候，没了领主妖兽的“庇护”，那些蛮民说不定就会被剩下的中低级妖兽们屠戮殆尽，林观才会管上一管……

        林观足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大泽以及周边慢慢探索了一遍。

        大泽之中传说有巨大的蟒蛇，可惜林观没遇见，强大的妖兽不少，林观懒得与之正面冲突，倒也是相安无事……

        这一年里，林观的收获倒是比当初罗星两年时间收集到的灵材要多不少，不过么，以现在罗星和众多分身的实力境界，需要的物资开销其实也更大了……

        一年的时间里，罗星和其他分身继续呆在东海，基本也没怎么交换过活动范围或者任务，也都在积累修行。

        至于羽民族首都的异翅和凌雪儿，其实也不用关注太多，林观做的准备，还没到用上的时候……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过了四年。

        林观已经离开了大泽，继续朝着南方前进，寻找属于自己的机缘，倒是没碰上千幻真君所说的象冢，更没有遇上是什么鬼象，甚至成为妖兽的大象也没见到多少，而且都是低级的野象，不像是有种族传承的样子。

        想想，千幻真君见到象冢也是千年之前的事，十万大山里的象族并不如寒川极地的象族那样有着文明的传承，说不定早就消亡了，甚至，被人挖了也说不准……

        林观也不执着于此，毕竟自己想要的机缘，似乎还在更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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