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七年前我与千须老儿一同去画西便是为了传送阵一事,只是画西地势复杂,中途又出了些许小事,耽搁至今,传送阵才堪堪设成。”
“原来如此,徒儿遵命。”
虽说不赞同此举,但身为归元宗精英弟子弟子,享受着宗门给的优待,除了执行任务,她别无他选。
见喻清欢闷闷不乐,蓝焰真君又继续开口道:“即将归乡,多给家人置办些物件回去,你且去准备吧。十日后与上官玲珑及楚云天一道出发。”
“师父,上官师姐他们也一同去?”
“不错,每名精英弟子所去之处不同。画西情况最为复杂,宗门又顾念你三人刚筑基,因而派你三人共同前往。”
“徒儿明白,徒儿定当将任务办妥。”
辞别了蓝焰真君,喻清欢思索了片刻,直往归元峰飞去。
既要回画西,那便给爹娘他们带些有用之物回去才行。
喻清欢用六万贡献点兑换了三粒上品筑基丹,加上她储物袋中的一粒,总共四粒,足够爹娘他们筑基了。至于她原先的那粒下品筑基丹,早就被她卖了。
兑换完丹药,她忽然想起了洗髓草,她咬咬牙,又折回了烈焰苑。
“师父,我无意间寻到了一株洗髓草,可否劳烦师父将它交与篷莲真君,请她帮我炼制一粒洗髓丹。”
说完,她将洗髓草与一万六中品灵石递了过去。
听闻请丹师炼丹费用极高,元婴真君看不上下品灵石,但她浑身上下中品灵石仅有这么多,也不知够不够。
“若是费用不够,日后徒儿再补上。”
蓝焰真君淡淡地瞟了一眼,将洗髓草收下,开口道:“这几块小灵石你自己拿着吧,以本君与篷莲的交情,无需这些俗物,过几日你再来拿丹药。”
几块小灵石?这可是她全身的家当啊!她真好奇元婴真君到底有多富有。
“谢谢师父,还是我师父最霸气。”
“少贫嘴,赶紧忙你的去。”
“徒儿遵命!”
所有重要之物皆已准备妥当,她心情大好地往听风苑走去,却忽然见自己的苑前站了一个人。看背影,此人并非徐砚山,她一个神识扫了过去,才恍然。
是他,他来找我作甚?
是那个与她一同从画西城来的少年。
他身着深蓝色外门弟子服,已是炼器圆满修为。他如今早已褪去稚嫩模样,清爽而挺拔地背对着她。
听到喻清欢的脚步声,少年徐徐转过身来面向她,眼里有几分忐忑,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开口道:
“弟子景玉琛拜见喻师叔。”
原来他叫景玉琛,真是人如其名。如今的他,倒不负面如冠玉、玉树临风这些个词。
只是,怎么这么多年来怎么还是那副老样子,一见她就脸红。
他暗中对我产生情愫多年,难道今日终于忍不住,要向我表明心意了?
糟糕,本仙女虽经历数次生死,却从未处理过这类令人头疼之事,这该如何是好?
喻清欢心中无数个念头闪过,最终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免礼。”
接着,二人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状态。
景玉琛身姿挺拔,虽如今的喻清欢身材高挑瘦弱,但他仍比她高了半个头。他低着头,从远处看,倒像是在认真注视着她。
沉默了半晌,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景玉琛有些受不住,缓缓开口道:“弟子今日来找师叔,是因为那个……”
那个?看来她真猜对了。她要如何开口拒绝,才不伤了眼前这颗赤诚幼小的心呢?毕竟这颗心可藏了七年之久啊。
喻清欢绞尽脑汁,拼命想各种措词。
罢了,为了不伤他自尊心,还是将他带回苑内开导吧。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与我进去吧?”说罢,喻清欢佯装闲庭信步地走进听风苑中。
景玉琛微微一愣,挪着小步子跟了上去。
令她没想到的是徐砚山不知何时,已至苑中,正在打理灵草。见喻清欢带了个男人回来,他瞳孔猛一缩,随后尴尬道:
“喻师叔回来啦,那个……弟子有事,弟子就不打扰……不不不,弟子是说弟子先行告退了。”
望着他像逃命似的背影,喻清欢哭笑不得。
景玉琛:“……”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喻清欢坐在苑中石凳上,姿态优雅地慢慢倒了两杯茶,才温声细语道:“坐吧,在我这无需太拘谨。”
景玉琛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了一声“是”,坐在了她对面。
“有什么事你说吧,你我二人算起来已相识七年了,又同自画西而来,我定不会让你太难堪。”
此话说完,喻清欢只觉十分不妥,不由得在心中唾骂自己说的什么玩意。
景玉琛点点头,思忖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喻师叔,此次弟子也是为七年前之事而来。七年前,弟子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说到此,他略微紧张,停了片刻。
喻清欢心头一阵叹息,唉,该来的总要来的,他终于要坦白了,看来我猜得不错,他果真是情起于七年前。
景玉琛低下头,继续道:“弟子第一次见到喻师叔时,师叔正在杀人。”
喻清欢:“??”
杀人?杀的是你的心吗?
她回想那日,自己刚考核得过,一副笑脸春风模样,确实容易斩获一众男修们的心。想到此,她不禁有些难为情。
她佯装镇定,开口道:“哦?所杀何人?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早已记不清自己手下亡魂几许。”
她一副高深模样,好似一只活了千年的神龟。
闻言,景玉琛更是紧张了,他攥紧微颤的手,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道:“所杀之人……是陈鹰。”
什么?
喻清欢娇躯一震,手中茶杯随之微微一抖,气势突变凌厉,瞪着大眼睛紧盯着他。
那日与陈鹰大战时,的确动静不小,可她自认为自己后来已收拾妥当,根本无人发现才是。没想到竟被他瞧见了。
原来,这厮是因为这事,才一直不敢直视她。她还自作多情以为他对自己暗生情愫,幸亏没人知道,不然她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景玉琛其实是惧怕她,他怕自己知晓他是知情人,杀了他灭口。
那他今日来所为何事,是想威胁她吗?如今画西与归元的传送阵已开,回去报信不过眨眼的事。
虽说今日的她早已不惧那陈家,大不了逃之夭夭。怕只怕,牵扯家人进来,在陈家面前,他们可无自保手段。
若景玉琛真是如此,以自己如今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喻清欢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不善地紧盯着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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