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欢见众人如此反应,疑惑不已,问道:“发生了什么?”
莫非……他们病逝了?
喻清扬带着三分讥讽,笑了一下,冷冷道:“你没有姐夫,更没有侄儿。”
“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她这一态度令喻清欢有些看不透。
“你走之后,青鸾镇来了一位仙姑。她跟宋凡说他根骨奇特,即便是凡人亦能让他修炼成仙,所以他便跟着她走了。”
喻清扬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轻飘飘地描述着,好似讲述的是他人之事。
“那你当时肚子里的孩儿呢?”
喻清扬终于身体一颤,哽咽道:“他走的时候,让那位仙姑将我肚子里的孩儿杀死了。他说怕日后有牵挂,杀了我的孩儿,他才可以心无旁骛地去追寻他的大道。”
“什么?”
喻清欢听得浑身打颤,怒火滔天地大吼道:“岂有此理!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会有这般禽兽,我这就去杀了他!”
她猛一拍桌子,起身准备出门,却被喻清扬拽住了。
“晚了,他们一家早已不在画西城,就连宋凡的命魂也被那仙姑设计夺回去了。”她仍旧轻描淡写,将喻清欢拉回位子上。
“那怎么行?我气不过!”喻清欢从未有过如此气血翻涌时刻,她剧烈胸口起伏,握紧拳头拼命地压制心中的火气。
喻清扬见她比自己还气,连忙安抚她道:“无事,七年过去了,我早已看开了。如今我只想在你们身边,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即可。”
“大姐,你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此仇我们非报不可。我这就回分堂去发布一条追杀令,我就不信这宋凡还真离开了浮云灵界。”无论如何,喻清欢都无法忍受家人受欺负。
“此事不急,你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不聊这些丧气事,不如说说你在归元宗之事吧。”
喻清欢忽然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坐回位置上去。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递给了喻清扬。
“这是洗髓丹,吃了它,你便能生出灵根。”
“什么?洗髓丹?”喻卯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喻清欢点点头,又从储物袋中掏出四个瓶子,道:“不错,我无意间遇上了一株洗髓草,又拜托宗门的元婴师叔帮忙炼制成了此丹。”
“另外,这四瓶里装的是筑基丹,待你们筑基时再用。”
“……”喻家人沉默不语。
七年未见,她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们守护之人了。
如今的喻清欢已是元婴大能的高徒,已经可以随手掏出一堆在画西重金难求的丹药,甚至还能拜托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元婴大能炼丹。
她不仅长高了,长成了美人,亦沉稳了许多,更已成为了筑基修士,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了。
众人望着桌上的一切,心绪万千。
喻清扬紧盯着那装着洗髓丹的瓶子,不敢置信地道:“我真的可以有灵根?可以修炼了吗?”
她多么渴望有灵根啊,从五岁至现在,她无时无刻不想修炼。倘若她有灵根,必定不会遇上宋凡,更不会保不住自己的孩儿。
那宋凡又何尝不是。他表面一副坦然模样,将自己对灵根的渴望藏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时常开导她。
可当这个机会送至了他跟前时,他连犹豫片刻都不曾,全然忘了自己的誓言,甚至抛妻杀子。
越是想得到,越是藏得深。他宋凡便是这般人。
她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绝情模样、忘不了他说要杀掉孩儿时的冰冷语气、忘不了他只将清欢留下的所有灵石带走,全然不顾躺在地上,已浑身是血的她。
若不是爹娘来得及时,她早已是阴间里的一个厉鬼。
她怎么会不恨,她怎么会释怀,她恨不得亲手撕了这人渣,恨不得他即刻下地狱,换回她的孩儿。
许是她天上的孩儿听到了她的心声,安排了这个机会送至她跟前,她要修炼,她要变强,她要亲手撕了那人渣!
喻清扬浑身颤抖,双眼好似欲喷出熊熊烈火,好不容易才按压住这澎湃的心潮,她低沉道:“三妹,谢谢你,我定会好好修炼,绝不辜负你的心意,绝不辜负这颗洗髓丹。”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她抓着瓶子快步跑回了房。
喻清欢想拦下她,被喻清风制止了。
“罢了,让大姐去吧。她等这一日,已等了近三十年。”
她正欲说话,却见喻宅外飞入了一张传音符。
“是万谷长老回来了,爹娘二哥,我先回一趟分堂。你们看着大姐,生灵根之痛非常人所能忍。”
说罢,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药,又开口道:“我这有一瓶清心丹,她若是受不住,就刮一些清心丹丹屑给她服下。我走了,处理完宗内之事再回来。”
“好,你放心去吧,清扬这里有我们。”李蝶儿点点头,将她送出宅子。
“清欢啊,初次见长老你收敛着些脾性啊,可别冒犯了前辈,更不可顶撞人家。另外,你那些好友若是愿意,可带至家中来做个客。”
喻卯屁股重新坐回凳子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肉,好不容易才腾出嘴来叮嘱她。
“知道了爹,你专心吃吧。”
喻清欢踏出喻宅,心事重重地传音给傲气道:“傲气,宋凡你是见过的,当时你可有闻出他身上之气有何不对?”
傲气摇摇头,道:“当时小爷我整日待在灵兽袋中,压根没有注意他,更没有专门闻他身上气息。只模糊记得他身上无香亦无臭,人品不好亦不坏,因而本小爷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估计是那劳什子仙姑的话激起了他埋藏极深的欲望,顺带将他带邪恶了。”
“原来如此,看来人是会变的。”
那所谓的仙姑,应当是心思不正之辈,甚至可能是邪修。若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又岂会随意动手杀害一个未出生的生命。
即便不去找宋凡寻仇,他的日子定也不好过。
“嗯,不错。对了,小爷我还要提醒你小心苏湛。”
“苏湛?先前你不是说他味道不臭吗?”
“原先不臭,但自打他从苏家疗伤回来之后,身上的气味便已不是当初那般干净,夹杂着一些小爷我亦道不明之气。虽说不臭,但亦不好闻。”
她筑基回宗之后,见过一次苏湛,那时她正在丹元峰找苏怀柔谈事,苏湛亦恰巧来寻苏怀柔,二人便寒暄了几句。
看来这苏湛回苏家疗伤后,遇到了什么事,让他心性发生了巨变。也不知怀柔是否知晓此事。
罢了,这是苏家之事,我不便多嘴。
胡思乱想间,迎面向她走来了一人。
“哟,这不是赵二狗吗?”喻清欢笑眯眯地望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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