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山长老祁朋收起本命飞剑,指了指不远处正在与那位学宫女夫子交战的两位徒弟,说道:“那两人,我要带走了。”
学宫中敬看了那边战场一眼,笑着伸出一掌,说道:“当然可以,祁长老请便。”
祁朋身形化作一道虹光,立即出现在那片战场之上,将荷巧递出的那一剑挡了回去,二话不说,双手各自搭上屈友与薇蔚的肩膀。
屈友满脸怒容与不服气,挣扎了几下,看来是还想上去与那红衣女子继续切磋。
祁朋说道:“来日再战。”
薇蔚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已经将本命飞剑收了回去,倒是屈友硬是握着自己的本命飞剑不松手。
“剑修有这等骨气是好事,但也不能够不审实事,今日,要不是荷夫子手下留情,屈友你以为仅凭你们二人真能赢过人家?”
屈友听闻,缓缓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最终才将本命飞剑收起。
“荷君子,我们改日再战,到时候屈友必定要在剑道上赢你几分。”
荷巧将“朱明”归鞘,怀中抱剑,点了点头。
薇蔚抱拳,说道:“谢过这次荷君子指点。”
随后,祁朋带着二人迅速远离了这伏龙城之中,身形消失不见。
李相卿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那座李王府的废墟之上,看着那位昏迷不醒的青衫男子,眉头始终不展。
学宫中敬则是朝着东子崖老祖岳休问道:“这次没将那小子带来?”
岳休摇了摇头,“这么早让他们见面做什么,这可没什么好处。”
“早晚不都得见面,其实在我看来,都差不多。”
“不行不行,你别说那小子如今越来越想出山门了,估计也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岳休一想到这个就头大,自家山头那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事实上谁说话都不好使,也就如今的东子崖山主以及他这个老祖说的话能够听进去一些。
“看看去。”,中敬说道。
岳休瞥了一眼那座李王府,点了点头。
“书生!书生呢?!”,中敬大喊道。
“喊啥喊!我在这呢!”,吕伯仙缓缓靠近这边。
“去,将那无关紧要的人先让他们避让避让。”,中敬吩咐道。
吕伯仙心中暗骂一声,虽说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御风落地,来到那座李王府中,见王府之中剩下的几人正在用武夫的手段替那位青衫男子疗伤。
“诸位,他如今已经不是武夫了,那么你们这些个武夫的疗伤手段自然是无用功,这小子如今受的可不是什么外伤。”
面对突然起来的年轻书生,太叔冠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正在替李沐春疗伤的曹时也站了起来,众人朝着书生抱拳。
“还请前辈相助!”
吕伯仙点了点头道:“此事学宫接管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众人依旧面面相觑。
“信不过学宫?”,吕伯仙问道。
曹时立即抱拳道:“前辈勿要误会,我等并不是信不过学宫,而是眼下刚刚经过这等事情,无论如何我等都要陪伴在少王爷身边才对。”
吕伯仙挠了挠头,既然都不太愿意离开,那么只得由自己来替你们安排安排了,便指了指太叔冠与曲河,说道:“你们两人都是在外头有门派的,曹时、卓峰,你们二人跟他们走,先去好好修养修养,这两位年轻人的情况,学宫会定时让人汇报给你们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昔日的李王府,眼神中尽是不舍与沉痛。
太叔冠众人齐齐鞠躬,朝着李王府重重一拜。
曹时再次跪坐在青衫男子身前,连连叹息,然后朝着那位书生说道:“还托前辈与那学宫说一句,等到少王爷苏醒过来之后,一定要阻止他做傻事啊,接连失去了这么多重要的人,无论是谁,心里肯定都不好受,今次绝对在心境上成为一道大坎,还请学宫诸位好好开导开导少王爷,引导其不要走上错误的道路。”
吕伯仙也是轻叹一声,确实,从学宫中敬那里听闻了李沐春身边发生的种种事迹之后,他也觉得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不该承担这么多的。
“我会说的,你们放心。”
曹时又看向另一边的宋成,问道:“这位,剑道天赋无与伦比,还望学宫向那东子崖引荐一二。”
这时,一位布衣老者出现在此处,只是看了宋成一眼,便笑着说道:“不用他学宫引荐,这小子,我们东子崖收了。”
曹时看向那位布衣老者,虽说不知此人身份,但也是作了一揖。
王府之中老一辈除去早就带着那些个年轻人离开的付程风,如今就剩下四人了,在他们离开之后,这座镇南王府,就真的已经成为过去了。
中敬与李相卿带着一位红衣女子缓缓落地。
“怎么样了?”
“不太好。”
吕伯仙正在用灵识探查着李沐春体内的情况,里面混乱至极。
“我进去看看。”
李相卿向前走去,化作一抹灵光融入了青衫男子的眉心之中,等了片刻,李相卿的身形再次凝聚,在其出来之时,眉头紧锁,不断摇头。
“真有事?”,中敬问道。
“奇了怪了,太奇怪了。”,李相卿摸着下巴。
“你别老卖关子了,说话。”,在一旁的岳休都等不及了。
李相卿便将视线投去,岳休挑了挑眉头。
“心境毫无受损,比起之前,好像还要坚韧不少,特别是那颗剑心,经过这些事情的打磨,好像更加纯粹了。”,李相卿说道。
中敬哦了一声,“明白了。”
随后,这位学宫大祭酒一招手,一幅十分宏大的景象铺天盖地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大日高悬,明月生辉,剑心通彻。
岳休更是张了张嘴,不禁赞叹道:“不瞒你们说,老夫修道千余哉,遇上的剑修千千万万,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适合练剑的这么一位人,真乃奇才。”
剑修修行与那武夫修行一样,讲究的便是纯粹二字,心无旁骛,勇攀顶峰。
荷巧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那一副李沐春心境之中的景象刻印在其眼眸之中。
中敬左看右看,终于是发现了些什么,手指轻挑,便见到自那心境湖水之中缓缓升起一张金色的纸张,上面刻满了纯金色的经文,正散发着辉光,以至于整片湖面都是一片金色涟漪。
这便是之前,那位不惜远道而来的苦海大师只为赠送那一张金色佛经。
“你什么时候给他的?”,李相卿问道。
“应该是鬼域那会。”,中敬笑了笑。
不过即使这般,学宫大祭酒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于是亲自进了那景象之中,又是一顿游览,中敬看了看这周围的景象,不得不说,这里头还真是美丽至极,怪不得李相卿那小子常年窝在里头不肯出来。
在李沐春那一望无尽的心湖之上御风飞行,很快便寻到一处好似从那湖底升起的一座石台,中敬便朝着那一座石台落了下去,石台之上,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了文字。
高大老者眯眼看去,好家伙,上头尽是那道家口诀。
“看够了没,可以出去了。”
一道声音传来,这位学宫大祭酒便被强行送出了李沐春的心境之中。
中敬回来之后,立即作了一揖,笑道:“道祖手段通天!”
听到高大老者这声惊呼,众人这才清楚,这次到底是哪些人帮了这位年轻男子。
吕伯仙双手笼袖,冷哼道:“你中敬自己看看,学宫此次做的像话吗,再看看人家西牛贺州和九守道州,你这学宫竟然选择相信人家,诚意又在哪?”
这次这位学宫祭酒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一句。
沉默良久之后,中敬甩了甩袖子,朝着岳休说道:“岳老祖你们东子崖,有没有这个想法?”
岳休嘿嘿笑了起来,抱拳道:“就等中敬先生这句话了!”
然后这位闭关多年才刚刚出关没多久的东子崖老祖蹲下来自己打量起地上的两位年轻男子,笑得是根本合不拢嘴。
“此次来的不亏,一下子收了两!”
岳休一个眨眼,又开始仔细端详起李沐春来。
“哦哟哟,之前还没仔细看,这娃子,长得是真他娘的俊啊!”
荷巧这时候走了过来,轻声道:“祭酒。”
在人外喊祭酒,私下自然就是中敬爷爷。
中敬看向荷巧,“你想去陪他?”
岳休听闻,立即说道:“荷君子我东子崖可不敢收,我说祭酒,你到底想干嘛?”
突然间,高大老者微微抬头,笑了笑。
“荷巧,你就不必去了,师父他老人家要亲自见见你。”
红衣女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未曾开口,只是看着那一袭青衫,表情五味杂陈。
“岳休,这两人,替学宫好好教导,我师父说了,你岳休此生,必有十四。”
此话说出来是轻描淡写,但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为之一惊,除了一旁的李相卿,白衣男子只是略微抬了抬眼。
十四境的修士,全天下本就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十四境的剑修了。
想想看,与一位十四境的剑修为敌,其再祭出阴神阳神,那么就是三位十四境剑修与三把本命飞剑,只要是个人见到了,都得胆颤几分。
“儒圣亲口说的?”,岳休还是想要确认一番。
中敬点了点头。
岳休一时间兴奋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包在他身上。
于是伏龙城内又有三道虹光升起。
“书生,大夏与大申那边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吕伯仙这次可没贫嘴,点头离去。
“荷丫头,你立马与我回学宫去。”
李相卿看了眼周围,指了指自己道:“我呢?”
“将荷丫头送回学宫,你跟我去一趟天痕裂缝。”
“真把我李相卿当你学宫打手了?!”
“爱去不去。”
说罢,中敬带着荷巧身形一闪,也是离开了此处,独留下白衣男子一人。
李相卿伸手扶额,这还能怎么办,寄人篱下,只得听话。
顿时天边一道剑虹高挂,有一位白衣男子脚踩清风飞剑,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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