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天际,一架飞机划过天际,不知所踪。
“我到了。”
她低头将消息发出去,随后站在机场门口,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对面没有人回她,全是一片绿色,都是她的对话。
她并不没有因为这个难过,只是随手拦下一个出租车。
司机大叔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她抬头看着陌生的景色。
沉默听着语音消息。
“姑娘,是你男朋友啊?”
“是。”
她点点头 ,车里播放着有些年代感的音乐,她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姑娘,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的,我来这边玩。”
车程倒是不远,打着标,车停在路口,司机指着对面:“到了。”
她点点头,付款后,提着箱子道谢。
她提着箱子站在前台,前台是个小姑娘动作利索的很。
她报了身份证,和手机号,很快就到了。
她拿着房牌号,前台小姑娘态度很好:“女士,您在五楼,左拐,直走,右拐第三个就是您的。”
“谢谢。”
道谢过后,她提着箱子,按好电梯。
百无聊赖的看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
她这才出来散心,也带了几本厚实的书,方便看。
否则等她回去,白桑女士立马上手教她可能需要适应,不如就自己先看看。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电梯门向两边敞开,她瞥了一眼数字,抬步离开了。
行李箱的滚轮响彻在安静的走廊,她顺着前台小姐姐的提示站在门牌下。
抬头确定门牌号是自己的后,这才开门。
屋里一片黑暗,她随手将房卡插上,房间一瞬间亮如白昼。
她这才看清房间的格局。
房间看着很干净,不远处有个很大的落地窗,可以窥到一点远处的大海的痕迹。
落地窗下角落放着个小矮桌,想来是喝酒用的,几米处放着大床,绕过阻隔,门旁边是洗手间。
她打开行李箱,将自己带着的床上四件套铺上去,她会带着,她怕不卫生。
她打开外卖软件,随手订好外卖。
就提着化妆包,站在洗手间,洗手间的镜子是可以调整亮度的 。
她看着镜子里大波浪卷发,垂在腰上,黑色吊带长裙,锁骨处一枚盛开的玫瑰,那是她画上去的。
她如今的妆容要比之前的浓一些。
她提着包离开房间,拦了一辆车就离开酒店。
到达现场时时间刚刚好,她检票入场。
场内人潮拥挤,她站在台下看着上面热情的打招呼的苏成。
是了,今夜是他的演唱会,白桑女士知道她喜欢这个特意给她买了票,叮嘱她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去看看,至少心情好不是吗?
耳边传来周围姑娘们激动的呐喊声,她定定的看着台上灯光下闪闪发光的人。
白末曾经说过,苏成其实和姜南归有点像,她仔细的看着苏成,忽略耳边呐喊声,仔细的看着。
哪里像了?
他们一点也不像,姜南归是沉稳,稳重,严肃高冷,对她温柔,有责任的类型。
苏成是笑起来像小太阳,有时候又有些腼腆,多变的人。
他们的长相是男二长相吗?
什么是男二长相?
她愣愣的想着,什么时候男二也有这么刻板印象了?
可他们不是男二,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她想着他现在已经转型成演员了,以后开演唱的机会恐怕也是不多了吧。
演唱会在她盯着苏成胡思乱想之间已经结束,她随着大流走出演唱会。
她今日似乎不应该看演唱会,没看好,心里装着许多事。
回到酒店,她的房间门口放着一份外卖,摸着盒子,已经冷了。
不过她不挑,能填饱肚子,不饿就好。
她卸掉妆,填饱肚子,洗了个澡,就入睡。
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好,做了一夜梦。
醒来时,身体似乎很累。
她坐在落地窗上,定定的看着远处发呆。
忽的想到,她和姜南归还没有去看海。
她猛的站起身来,穿着一袭白色飘逸长裙,提着包,打车就赶往海边。
她想去看海,想和他一起,迫切的想。
他看不了?
没关系她用她的眼睛,帮他看。
车子一路往着海边赶去。
她到达海边时,人不多。
她将鞋子放在不远处,赤脚踩在沙滩上,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她弯腰捡着贝壳,将贝壳捡到小篮子里。
阳光撒在海上,海浪打在沙滩上,天空飞来的海鸥,拿一点面包就能喂它们了吧。
她蹲在沙滩上,拿着一只小木棍,一笔一划的认真的写着姜南归的名字。
沙滩的字,没多久就会被海水冲刷去,她倒也不恼,只是执着的写着这人的名字。
“橙子皮?”
背后似是有人喊她的网名,她抬头仰望着那个人。
是苏成!!!
她慌忙站起身来:“苏成。”
苏成卸掉昨晚化着精致的妆容,顶着一头银发出现在海边。
“你怎么在这?”
“我演唱会开完了,走之前来看看海。”
苏成说罢低头看着沙滩上的字,和那双沾着沙子的脚,很快的移开视线。
她反应过来,小跑过去,穿上鞋子。
“你的字写的很好,这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吗?”
她点点头:“谢谢,是他的名字。”
苏成字写的很好,也会书法,能得他的夸赞,她平日会很开心。
“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苏哥。”
“你怎么一个人来看演唱会,看海,他没陪你吗?”
她闻言,心中酸涩翻滚,这是有人第一次问她,姜南归呢?
没想到是苏成。
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低着头小声道:“我和他吵架了,他不理我。”
苏成安慰:“他会和你道歉的,毕竟我看出他很爱你。”
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她抬头看着那个认真安慰,脸上有些关切神色的苏成:“谢谢。”
“我该走了,再见。”
“再见。”
她看着苏成奔跑着远去的背影,那头银发在阳光下很耀眼。
再一低头一滴水珠落在了沙滩上,她手有些颤抖,从包里取出一枚消防徽章。
“我带你去看海了。”
她似乎站累了,她坐在沙滩上。
“刚刚苏成好问我,你去哪里了,我说你不理我了。”
“我很开心。”
如果没有听到她声音中的哽咽,她这话会更可信一点。
“你说我们下一站该去哪里?”
“我们去兰城的麟云寺吧,那里的平安福很灵验,听说可以许愿。”
忽的耳中响起姜南归的声音,她脸上荡起喜悦。
只是低头看去 喜悦凝固在她脸上。
她手中握着一款屏幕碎裂的男士手机,那手机还亮着,她的手指不小心按在上面。
姜南归的声音是从这里传来的。
当初他和她在一起一年时,与她说去兰城拜佛许愿,她也觉得可以求个平安符很灵验。
可是她的平安符全给了她,他说她就是他的平安符。
姜南归……就是……王八蛋
她不要理他……
太阳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热,她坐着的沙滩越来越烫。
她这才站起身来,望着海边,离开了。
越走越远。
她该订票离开了。
姜南归说过要去兰城,她去看看。
他们再一次遇见宁灼是在兰城,她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
姜南归之前怀疑过宁灼,她要去证实他的想法。
一辆低调的出租车开出机场,直往兰城而去。
兰城这个地方,很有特色,这个地方,山比水多。
江暖渔看着窗外的倒退的建筑和隐约可见的远山。
车子突兀的停下。
“到了。”
她提着箱子站在街道上,看着不远处的酒店。
得找个住的地方,再去找。
她办理好入住,并没有出去,待在房间里。
看着书,她打算明天早上一早就去。
次日一早
她早早就醒了,穿着白色短袖,外面套着防晒衣,薄运动裤,小白鞋,背着登山包。
离开了酒店。
“老板,一笼小笼包,一碗粥。”
她坐在早餐店的桌前,念着她要吃的早餐。
不吃饱,怎么爬山。
老板上餐倒是很快,她将醋倒在小碟上,沾着醋,吹了吹包子。
不热了,才开始吃。
吃过后他,她坐车来到麟云寺的山脚下。
她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山,时间尚早,现在并不是周日。
可山脚下莫名而来的游客还是很多,像极她和姜南归一年前来到这里的情况。
她背着包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上爬,身后的人很多。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她抬头望着不知何时升起来的太阳,握着登山杖,踩着台阶继续往上爬去。
当初她还说要运动下次一定不拖他和宁灼后腿,现如今……
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望着不远处的寺门,咬了咬牙一口气爬上去。
她扶着朱红色的柱子直喘气,从包里取一瓶矿泉水,拧开灌下去,这才好些。
累死她了。
路过的人,会偶尔看她一眼进入寺门,或是在寺门处拍照。
她跨过门槛,看着在她面前辉煌的大殿,大殿中央放着金身佛像,不远处还是摆着半人高的功德箱子。
桌椅旁还是那个跟他们说过话的小沙弥。
她拿过香点燃,对着金身佛像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站起身将香插在香炉里。
香炉里的香灰快要满了,桌子上和地上干干净净,想来是这些小沙弥天天打扫。
她听到这边有脚步声,一抬头不远处站着那个小沙弥,看她站在功德箱里扫码付香火钱。
“阿弥陀佛,女施主好久不见,可是来还愿的?”
她点点头,随意搪塞小沙弥。
看着那个金身佛像,转身离开。
走出大殿,顺着记忆拐过一个弯走了许久,推开一个木门。
院子中央立着那棵古树,古树枝丫上挂着红绸带,有三三两的人在祭拜。
当年的记忆浮现眼前,裹着冬服的她闭着眼睛站在树前,他身旁许愿。
“阿南,你许了什么愿望?”
姜南归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棵树,她气的翻了个白眼。
“阿南,我想将红绸挂在最高处。”
“好。”
姜南归扶着她踩在姻缘树旁边的石阶上,踮起脚将两人的红绸挂到了,她认为最高的地方。
两个紧挨在一起的红绸带,随风飘扬,就和她和姜南归一样,她满意点头。
转身冲着台阶下面的姜南归冲来,姜南归将人揽在怀里。
她抬眼冬日的那对情侣早已消失在她眼前。
她抬着脚步走向那棵古树,踩着台阶去看。
手中红绸上的愿望出现在她眼前。
小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姜南归要和小渔白头偕老。
最下面的署名是姜南归。
她看着心中发涩,鼻子发酸,骨子里疼得厉害,闭着眼睛才不让泪落下。
树上的绸带早已褪了色,和以往安安静静的挂在树枝上
她松开手上的红绸带,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江暖渔丝毫不怕的从石阶冲下来跳入那个青年怀里,被人稳稳接住的画面。
她一步一步从台阶上下来,有个慈眉善目的僧人向她走来。
她认识这个人,这是两年前给他们平安福的僧人。
“阿弥陀佛,江施主好久不见。”
“大师,好久不见了。”
“江施主,怎么没有和您男朋友来。”
她眼睛发红,艰难开口:“他来不了。”
“阿弥陀佛,施主执念太深。”
她抬头望着院中的天空。
谁不是执念太深?
她踏着当年的路,走出木门。
桌前摆着当年很喜欢的素面和小菜。
她用筷子夹起面来,塞进嘴中。
面还是当年的面,好像没有那个味道了。
“这个面,好吃。”
“好吃,我们下次还来。”
“骗人。”
这次没有和她来。
桌上的消防徽章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似乎在反驳她。
吃过饭,她并没有离开在整个寺庙绕了几圈 ,她运气不好没有遇到宁灼。
她现在才发觉,她和姜南归当初只知这个人叫宁灼,是个做生意的,特意来这拜佛求财。
其他的一概不知,找人,如大海捞针。
可她不能告诉姜白夫妇,不能让他们再难过一次。
她要再找找,这里还没有逛明白呢。
她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院中的天空, 天色不早了。
她这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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