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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小说女县委书记的官路史权力漩涡17 舍命救人

17 舍命救人

        灾情过后的山川满目疮痍,到处是滑坡,绿色的山坡就像一块好好的脸被拉了好多口子,让人看着胆寒。

        一路走走停停,每到一处秦川都要停下来向灾民寻问受灾的情况,见到县长来到灾区,灾民们感动至极,纷纷向县长汇报灾情。走了三个多小时,只见前面有一堵泥石流堵住了去路,有一辆挖土机正在不停在挖着,旁边有不少人在清理积石。见没有了去路,秦川就下车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在那一群人中有一个满身是泥的人向他们走了过来,秘书罗浩发现那是期水乡的乡长王大包,就连忙把他叫过来介绍秦川给他认识。

        王大包笨拙地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双手握住了秦川的手,热情地说:“县长,您好,你辛苦了。”

        一听说是个乡长,秦川焦急的问:“你们乡受灾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一说到灾情,王大包的眼圈就红了,眼泪便扑簌簌掉下来,说:“县长,灾情很严重,老箐村有一半村子被冲掉了,失踪了七八个人,还有很多伤员,现在张书记正在现场组织人员抢救,我来疏通公路,准备把重伤员抬到县医院去。县长啊,你来了我们就有信心了。”

        秦川又问:“前面的路通吗?你们乡上的车在不在这里,车能过去吗,我要到老箐村去看一看。”

        王大包说:“再过两三公里又不通了,再说老箐村也不通公路,您要去的话就骑马去吧,今天我也是骑马来的。”

        秦川只得让司机把东西搬下车来,让他把车开回去。他看看张新月,想着要不要把她也送回去,却看见王大包和她说起了话,才知道她在期水乡工作过,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留下和他们一起走。

        张新月没有骑过马,她心里有一点害怕,可是她想到了自己刚才在车上说过的话,就毫不犹豫地在村民的帮助下骑上了马背。

        他们一行骑着马走在山路上,也许是秦川觉得自己太过严肃了,气氛有点沉闷,就对张新月说:“小张,你能唱首歌吗?”

        张新月想不到县长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心情听歌,就问:“县长你想听什么歌?”

        秦川说:“现在的流行歌曲都是些亲亲我我的,没有什么听头,你会唱别的歌吗?”

        张新月说:“那我给你唱一首老歌吧,叫山间铃想马帮来,是一部电影的插曲。”

        秦川就来了兴趣,说:“好,来一调。”

        张新月就亮开嗓子唱起来:“清清河水流不完,鲜花开满山,重重青山望不断啊!马帮行路难,毛主席的马帮为谁来?为我们边疆人民有吃又有穿哪。…….”

        张新月唱完,秦川好奇地问:“这是首老歌啊,你怎么会唱?”

        “我在期水乡工作的时候学的,因为影片里有苗族,那里的群众很爱看,我就学会了。”

        “唱得真不错,你还会唱别的吗?”

        “会唱几调苗歌。”

        “哦,那唱两调来听听。”秦川来了兴趣。

        张新月为难地说:“苗族山歌都是对唱的多,没有男伴,唱不成了。”

        秦川就问拉马的苗族汉子:“老乡,你会不会对山歌啊?”

        那个老乡就说:“山歌嘛苗家人都会唱一点,就是怕唱不赢大学生啊。”

        张新月笑笑说:“山歌就像是你们自家种在菜园子里的歌啊,我只是偷学了几首,还怕你们笑话我呢。”说着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大乡木叶皮皮白,郎你哪乡来的客?郎你哪乡来的伴,郎是面生认不得。”

        老乡就答道:“大乡木叶皮皮黄,不有几远来的郎,不有几远来的伴,快和啊哥把歌唱。”

        张新月接道:“叫我唱歌我唱歌,可惜心中没有哥,心想开口唱两首,怕唱不合得罪哥。”

        老乡又接:“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捞鱼就下河,歌声唱得心温暖,太阳照得脸热火。”

        他们清脆嘹亮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秦川笑着说:“小张啊,想不到你还真会唱苗族山歌,要不是灾情严重,心里烦闷,能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听你们对歌,倒也心旷神益啊。”

        张新月一路上见到秦川心系灾民,很是感动,初时被他训斥的不快不久就消散了,这时看到他刚刚明朗一点的心情又蒙上了阴影,就想安慰他几句,她调皮的用苗歌调子唱道:“县长你啊莫烦扰,虽说眼前难重重,只要人心同协力,一片晴空在前头。”唱完脸一红,害羞地低下头,“驾”的一声赶马上前去了,前面是个转弯,一眨眼就不见了她的影子,就连她的歌声也听不见了。

        秦川经她一点,心里的烦臊也一扫而空,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他也策马追去,没成想却看到张新月已经从马上掉落在路边的泥潭里,陷在那里半天起不来。他一跃下马,跑过去把她扶起来,着急地问:“你没事吧?”

        张新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马,现在她还像是做梦一样,见到秦川来扶自己,又羞又愧,只差没找到一条地缝装进去。她到处摸摸,没感到哪里疼,就答:“我没事。”

        知道她没事,秦川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细细看她变成了一个泥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张新月也忍不住笑了。

        秦川看她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就让秘书罗浩拿出一件他的外衣给她换上。穿着秦川宽大的外衣,闻着衣服上传来秦川的气息,张新月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时刚好就要进入狭窄的山路了,秦川吩咐老乡一定要牵好张新月的马,见到一县之长如此关心自己,她心里由于感动顿时变成一片暖洋。

        又走了一程,就看见老乡们用竹子做成的单架抬着伤员下山来了,秦川马上从马背上跳下来查看伤员。当他看到伤员的伤情很重,嘴角青紫,冷得瑟瑟发抖,就要罗浩把他的毯子拿来给他盖上,再把干粮分出一部份来分给他们。罗浩很不情愿地说:“县长,我们的路还远呢,晚上你休息盖什么啊?。”

        秦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叫你拿你就拿!”

        罗浩只得恹恹地去办了。

        他们继续上路,张新月见罗浩凑到她身边,悄悄地拿出两盒压缩干粮装在她的包里,小声对她说:“别让县长知道,你看着吧,一会他会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出去的。”

        果不其然,在路上又遇到了几拨伤员,罗浩保管的东西就什么也不剩了。在秦川做这一切的时候,张新月觉得都是最好的新闻,手里的相机不由“咔嚓”响个不停,把他的所为全部记录下来。

        一直走到黄昏他们才到达老箐村。这个时候天又开始下起了雨,整个天空阴沉沉的,雨点打在他们身上,冰冷的雨水把衣服都湿透了,张新月冷得瑟瑟发抖。

        张树林正冒雨忙着指挥抢险,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张新月指着张树林对秦川说:“那个就是期水乡的张书记。”由于冷,她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秦川很快凑了过去,问:“张书记,情况怎么样?”

        张树林一看是县长,连忙握住了他的双手:“县长,情况很复杂啊,滑坡是今天早上九点发生的,还好是在白天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树林只在组织上送秦川来报道的时候见过他一次,那还是在欢迎大会上见的,没想到会在这样的险地见到他。他感到非常激动。他继续汇报道:“现在已经发现有两名村民遇难,还有六人下落不明,我们正在全力搜救。”

        秦川手一挥,说:“走,带我去看看。”

        张树林忙阻止道:“县长,那边很危险,滑坡不断,你们不要过去了。”

        秦川骂道:“群众生死事关重大,我能不去吗?”说着就咋咋呼呼地往事发地点走去。张树林只得小跑着跟上去。

        秦川走到一块高地上,向滑坡点望去,只见半个村子滑下了半山腰,上方的泥石流还在断断续续的继续滚落,几十个村民不顾危险正在搜救自己着的亲人。

        秦川用手指着搜救的人们,对张树林说:“一定要让搜救的群众注意安全,避免二次伤亡。”

        张树林答应着走开了。见他有了一点空闲,张新月马上跑过去递给他两块压缩干粮。见到张新月递过来的干粮,秦川这才发现他们有一天没有进食了,早已饥肠辘辘,他感激地看了张新月一眼,就着雨水吃了下去。

        秦川站在高处看着救灾现场,见到有的石块太大,村民的原始工具根本就撬不动,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就在秦川全神贯注关注灾情的时候,张新月正用她的照相机对准了他。在她的镜头里,她忽然觉得他是那么高大,他那俊朗的五官,气宇轩昂的气质,强烈的责任心和事业感,不正是自己梦中苦苦寻找的人吗?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忙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他可是一县之长,有妇之夫,自己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可是秦川和自己想要寻找的另一半又是多么相像啊,在她心里不就是想找一个能顶天立地,遮风挡雨的人吗?自己不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没有接受林子冲的爱的吗?可是为什么要让她生不逢时,没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呢?现在只能是个妄想吧,真不敢至信自己也会有一见钟情的时候,她镜头里的秦川不只落入了自己的眼中,也在自己的心里烙上了脚印。

        突然,她发现秦川的背后有一堵泥石流正在缓缓滑下,在雨水的冲刷下越来越快,就快要冲到秦川站的位置,而他却未知未觉,眼看就要将他埋没。

        说时迟,那时快,张新月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用尽全身力气把秦川推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切发生得这么突然,让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秦川好不容易才从泥地里爬起来,半天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发现张新月的下半身全埋在了泥里。他疯一样地扒着泥土,大声叫唤着:“快救人,快救人。”

        人们飞奔而至,三下五除二把张新月从泥石流里刨出来。

        秦川紧张地抱着满身是泥的张新月,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张新月,张新月,新月,新月。”可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手忙脚乱地一边用力掐她的人中,给她做人工呼吸,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由于担心和恐惧已经明显的带着哭腔。

        其他人也是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纷纷在张新月身上又掐又捏。

        弄了好半天张新月才像从一场噩梦中悠悠醒转过来,她慢慢的睁开眼环视了一周,看到秦川安然无恙,欣慰地笑了,她张开口对他说:“你还活着,真好!”可是她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声来,用尽了全力也只能牵动了一下嘴角。

        见到她醒过来,众人不由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卫生员迅速地给张新月检查了一下伤情,发现她的右小腿骨折了,别的地方好像并无大碍,就给她做了简单清理,用竹片帮她固定好骨头,建议立即送回县医院去做个全身检查。

        见到张新月没有生命危险,秦川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回去。想到要不是这个柔弱的女子救了自己,只怕现在他早已命归黄泉了,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命令人们把张新月送回县城去医治。

        临走前,张新月也恢复了一点元气,她拉着秦川的手,可怜兮兮地问:“我的腿会残吗?”

        秦川心疼地说:“不会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活蹦乱跳了,别担心,好好养伤,过几天我就回来看你。”

        张新月看了看泥地里,说:“我的相机。”

        秦川说:“坏了,回去我给你买个新的。”

        张新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那些照片。”

        秦川说:“别想那些了,回去好好养伤。”

        张新月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由人们把她抬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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