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宁看着靠在床柱边垂首瘫坐在地上的林一鸣心头不禁微微一阵疼痛,短短几天居然把一个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一鸣,一切都过去了,江家现在也垮了,你也没必要再纠结这些……”
“纠结?”林一鸣缓缓抬起头看着顾雅宁突然笑了出来,“你现在看到了吧?你的未婚夫是个什么玩意儿,你看到了吧?”
“一鸣,不要这样,”顾雅宁是真的爱着这个男人弯腰想要将他从地板上扶起来。
“滚!”林一鸣脸色苍白似乎家破人亡的不是江家而是他这个绝对的胜利者,他突然冲顾雅宁嘶吼道,“滚!不要靠近我,不要爱上我,爱上我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在我毁了你之前滚远些!”
“一鸣,不要,不要这样……一鸣……”顾雅宁恐慌万分忙要去抓林一鸣的胳膊,却被林一鸣狠狠推开。
“滚!听到了吗?”林一鸣眼睛赤红,到现在还没有从江月带给他的震撼中清醒过来,他没想到江月会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他,以那样的惨烈去报复他。
江月赢了,他现在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江月那个绝望的身影从悬崖上飘落下去的影像,他是真的后悔了。
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有着一种不同于常人般的刚烈,他大笑了出来,眼角却是挂着泪。
“看到了吗?我对自己所爱的人都这样狠,你还敢跟着我,我就是个魔鬼!我爱她,我原来一直在爱着她,”林一鸣低低笑着,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我从少年时期就喜欢上她了,喜欢她的明艳,喜欢她的开朗,连她吃冰激凌的小女人样儿我都喜欢,我一直都在骗自己,我说我接近她是为了报仇,为了让江家的人下地狱去。可是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结果我亲手毁了她。我原来发现我居然爱着她的。她很聪明,用这么恶毒的办法报复我,让我每天生活在的噩梦中。”
顾雅宁猛地瞪大了眸子,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在林一鸣的心中那个唯一被他爱着女人居然是江月?怪不得最近好多人都在找江月的下落,难道说江月的失踪或者是死亡居然是林一鸣的错?
“一鸣,不是这样的,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顾雅宁忙冲了过去想要抓着林一鸣的手臂,却被林一鸣厌恶的推开。
“爱你?”林一鸣黑漆漆的眼眸中有点点令人心悸的嘲讽,“顾雅宁别做梦了,我爱上的是你顾家乘龙快婿的地位!你以为我爱什么?呵呵呵……我就是个干着非法勾当发家致富的暴发户而已,你以为我爱的是什么?我爱的是一个能让我跻身海城上流社会的机会而已!我爱着的人只有一个,可是她如今终于恨我入骨了!算了,没意思,真的没意思,你走吧!我会让我的助理去顾家退婚的!”
“一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但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顾雅宁之前在林一鸣的爱情攻势下溃不成军,如今亲耳听到林一鸣要退婚的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顾雅宁,我想我已经不能在心头放下另一个人的位置了,你要是不想退婚也可以,顾家来日的下场就是今天江家的下场,你也愿意为了我飞蛾扑火?”
林一鸣醉眼朦胧看向了脸色苍白的顾雅宁冷冷笑道:“你不敢的,这个世界再也挑不出来像她一样的傻瓜,爱上仇人的傻瓜,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对我的傻瓜,再没有第二个,呵呵呵哈哈哈……”
顾雅宁呆呆看着了已经癫狂了的林一鸣整个人却是僵在了那里,她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江月那样的勇气爱上这样疯狂的一个男人。
江家现在的惨状她之前不相信是林一鸣干的,可是现在她信了。她爱着这个男人,但是却不敢用自己的父母做赌注去爱上他的疯狂。
林一鸣看着顾雅宁眼底的惊恐不禁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女人像江月那样的爱他了。想到这里,他胸口一阵憋闷,几乎疼的喘不上气来。
“你滚吧!滚!!”
顾雅宁被林一鸣推开,眼底含着泪却是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林一鸣的工作室,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完了。
第二天是江万清的葬礼,虽然江万清之前做下的事情被曝光了后,激起了海城的一片骂名但是毕竟之前和江家还有些关系的人都来参加江万清的葬礼,死者为大嘛!
江余里面穿着病号服,外面套着臃肿的羽绒服,头上戴着黑色的宽边帽子,一个硕大的口罩将脸遮去了三分之二,可还是能从露出来的额头上看到扭曲的疤痕,只是可见一斑的疤痕还是令人觉得心头悸动。
江万清被葬在海城郊外的公共墓地,他之前改信了天主教,一切丧葬仪式都是西式化的,老迈的牧师刚将冗长的祷告念完,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骚动。
唐墨眉头一蹙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捣乱?他刚转过身就呆在了那里,一个穿着长款黑色风衣的高挑女子捧着白色的菊花缓缓走了过来,之前本来消瘦的身材因为产后的一段儿时间的调养也渐渐丰润了起来,更是衬托出那张娇俏的脸越发妩媚了几分。
夏雪身后跟着的张四哥脸色阴沉,一边的伊然却是哭个不停,张四哥握住了她的手按了按。
夏雪之前不知道江月出了这么大事情,冷冰将她安置在波兰的庄园后将她保护的很好,外界的消息几乎很少传来。等到张四哥将江家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她再也不能安安稳稳躲在冷冰的羽翼下享清福。
那是她的好姐妹,陪着她走过岁月的江月,是她不太美好的少年时光中唯一的一点慰藉。
她没想到之前还在她面前嬉笑怒骂的江月居然以那样惨烈的样子离开了,但是夏雪绝对不相信,也不能相信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会死。她这一次回海城就是倾尽所有也要找到她的好朋友。
“你们看!”
“夏小姐?”
“也难怪回来,夏小姐听说是江月最好的朋友!”
“哎!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到现在也没找到是吗?“
“是啊,是啊,希望江家能挺过来!”
夏雪对于外面的话丝毫不理会,等牧师将仪式进行完毕后捧着鲜花轻轻放在了江万清的墓地前,随后等着人群散尽朝着坐在轮椅上的江余走了过来。
夏雪缓缓弯腰纤白的手轻轻放在了江余带着手套的手上轻声道:“江余,我回来了。”
江余顿时喉头一哽,这个女人没有客套的安慰只是一句,我回来了,令人莫名的安心。
他明白夏雪这是要给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不禁心头狠狠一动,强行将眼底的泪逼了回去。
现在江家已经垮了,但是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夏雪缓缓起身,带着张四哥和伊然先回九春酒业公司安顿一些事情。她之前从海城走的很尴尬,现在回来后也不想和其他不相干的人打招呼。
唐墨眼睁睁看着曾经那个深爱的女人与他擦肩而过,他看着夏雪白皙宁静的脸,卡在喉咙的话想要说出来却是哽在了那里。
唐墨现在整个身体都是僵直的,即便是卫东都觉察出了唐墨的紧张。一个曾经血雨腥风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带头大哥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紧张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卫东看着即将离去的伊然还是按耐不住走了过去笑道:“小然,好久不见回来了?”
伊然对卫东倒是没有不好的印象刚要回几句话,却听得前面穿着机车装的张四哥转过高大的身影丢了一句话道:“媳妇儿,赶紧的!”
伊然顿时一愣,她啥时候成了他媳妇儿了?可是这句话听在她耳朵里简直如同天籁之音一样,基本上都不知道东南西北,连卫东的话都没来得及回忙跟了上去。
卫东脸色顿时僵在了那里,什么时候成媳妇儿了?领证儿了吗?
夏雪再一次回到了这座令她怀念过,伤心过,甚至绝望过的城市。她先回到了公司里,看着公司里的一切依然井井有条不禁心头一痛。江月即便到了那样痛苦的境地依然将她的公司打理的很好,这个女孩子就是个热心肠。
她翻看着办公室里江月留下来的文件和资料,眼底热辣辣的疼。她本来不想回来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要回来面对这一切。
“小然,你去财务处让公司里的财务将财务报表整理出来!”夏雪知道九春酒业的一半资金是江家投入进来的,现在江家遭了难,她不能无动于衷,江家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不一会儿伊然将财务出来的报表交到了夏雪的手中,夏雪看着点了点头,自己之前和江月制定下的策略是正确的。九春酒业公司的盈利不错,上一世她就知道保健类别酒卖得不错,但是一年之前还没有人注意掉这一点儿。
现在夏雪的公司提前把握了市场的先机,赚钱就是这个样子把握住了先机才能淘到第一桶金。
她放下了报表道:“现在公司里人心浮动,你去安排一些拓展之类的活动,之前小月谈好的项目要提前上马,不要给人造成一种虎头蛇尾的印象。公司里的资金留够基本的运转,其余的都提出来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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