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对着路瑶瑶说：“我爹的意思是，你们的成本也不低，两成的利润太少了。”

        陶厂长抬起手，比了五根手指，“对，起码也得五五分账！”

        江愿和路瑶瑶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对半分么？

        陆乘渊坚定地摆手，表示不同意，他对陶厂长说：“这样分账，你们酒厂发完工资，自己也不剩啥了吧？不行！”

        陶厂长轻笑几声，开玩笑地说，“客气啥，如果不是你们雪中送炭，陶华这两根头发都要掉光了，值发多贵啊。”

        最终，两方达成协定，事成之后，三七分账！

        陶华看着陆乘渊说：“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陆乘渊就把那家旅馆的地址跟他讲了。

        “那太远了，不然你们收拾一下，都住在厂里吧？这边的闲房还有不少。”陶厂长立马让刘秘书去收拾房间。

        陆乘渊摇头表示拒绝，对陶厂长和陶华说：“我们家里还有很多事，等我们回到家，我把黄精和泡制的方法全部送来！”

        陶华见拦不住陆乘渊，便说：“罢了，既然你执意要走，那也该让等吃过饭吧？”

        接着又指了指着陶厂长说：“这就别推辞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和老爹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江愿见陆乘渊看向自己，便对陶家父子一笑，欣然同意。

        陶家父子特意挑了附近最好的饭店，点了满满一桌子的酒菜。

        陆乘渊本来不打算饮酒。

        但在陶家父子的热情下，就连江愿和路瑶瑶也被迫小酌半杯桃花酿酒厂的精酿，而陆乘渊更是被灌得醉醺醺的。

        吃过饭，江愿叫了两辆三轮车，先把陶家两父子送走，之后自己和路瑶瑶馋着醉得走不稳的陆乘渊上了另一辆三轮车。

        “瑶瑶，我看今晚我们是走不成了。”江愿把陆乘渊扶到床边，对路瑶瑶撇嘴。

        路瑶瑶无奈地说：“你家陆乘渊喝得醉成这样，先让他睡一觉吧，刚好现在已经快傍晚了，不然我们去百货商店转转？”

        “那感情好哇，正好买点镇上买不到的东西！”

        百货商场。

        这里的货物确实是琳琅满目，比起农村和镇上的供销社卖的东西种类齐全很多。

        江愿和路瑶瑶各自挑了些水果罐头、奶糖和饼干。

        这些都是紧俏货，很多从城里回去的村民都会象征性地买一些。看着自家的孩子在别家孩子面前炫耀这些镇上都没有的品牌，大人自己也跟着舒服。

        江愿和路瑶瑶倒不是为了炫耀。江愿的想法是来都来，带点回去尝尝，这些都是省城货，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路瑶瑶的想法也差不多，好不容易来一趟，她想给自己多置办点零食，回到村里想吃就能吃到。

        两人在这里逛了半天，又买了零零碎碎地买了很多东西。

        突然，江愿的目光被货架上挂着的一排衣服吸引住了。

        她指着那件被挂在角落的米色碎花裙，问店里的售货员：“那件衣服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件法式碎花裙？这个可不是工厂生产的，这是一个妇女拿来拜托我们店帮着挂上看看效果的。”售货员有些迟疑，接着对江愿说：“说起来，挂半年了，你是第一个要看这件衣服的。”

        “嗯”，江愿接过衣服后，仔细端详起来。

        路瑶瑶就在一旁看着，她对衣服也感兴趣，不过她觉得这件衣服有些过于时髦。

        江愿抬头问她：“瑶瑶，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路瑶瑶面露难色，却也是实话实说：“愿愿，我觉得吧......这件衣服有些......就是太潮了，感觉没人能撑得起来它的气质。”

        江愿轻嗯一声，满意地点头。她当然知道路瑶瑶的意思，这件衣服对于这时保守的人们而言，还是过于大胆。

        事实上，江愿很清楚，这款衣服将会在八零那年登上服装杂志头条，更是在服装市场火爆大卖。

        江愿拿着那条碎花裙问售货员：“可以把这个卖给我吗？”

        “不好意思，哪位女士说这个对她家人还挺重要的，特意说过不卖的。”售货员有些不好意思。

        “不然你告诉我们她的地址，我们去找她商量。”路瑶瑶看到江愿眼中闪过一抹惋惜，知道这件衣服对她一定很重要！

        “抱歉，涉及到客户的隐私，我真不能告诉你。”

        售货员的话说的诚恳，江愿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这条法式碎花裙不能出售，江愿也不再停留，她转过头对路瑶瑶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路瑶瑶点点头，猛地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晃了晃江愿的胳膊，示意她往前看，“那个人好像是楚云轩吧！”

        江愿转过头，沉默了片刻，“还真是。”

        与此同时，楚云轩也注意到了两人，他大步流星走来，“呀，这不是......”

        然而话刚到嘴边就忘了，他笑了笑试图缓解下自己的尴尬。

        路瑶瑶依旧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她没好气地说“我是路瑶瑶，她是江愿。”

        这句话瞬间唤回了他失去的记忆，楚云轩连连点头，“对对对，好久不见啊，两位。”

        “好久不见！”江愿体面地回应道。

        原本以为他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他看了看售货员手里的那件衣服，似笑非笑道，“你们在看衣服啊？”

        “你不是看到了吗？路瑶瑶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明知故问。”

        楚云轩赶忙解释，“别生气，别生气，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不如这样，我把这件衣服送给你们，就当赔礼了！”

        “什么？”两人有些吃惊，但并不认为这个楚云轩是在开玩笑。

        楚云轩以为她们不信自己，又强调了一次，“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路瑶瑶一想到那天抢座位的事情，不由得捏了把汗，鬼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为了这条裙子，能做出什么骚操作，“江愿，我们还是不要了吧？”

        江愿重重地嗯了声。

        眼看着她们要走，楚云轩赶忙叫住，“等等！”

        只差一步就出了门的江愿和路瑶瑶听到后话彻底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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