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昏暗的房间里有淡淡的酒精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是手心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手被仔细的包扎过。
这是哪?
看装饰,不可能是医院,梁安然看向那抑郁的深紫色窗帘……
梁安然翻身下床,身上的衣服被换过,床旁桌上只有一朵插在花瓶里安静开放的百合,屋子很大,只有几样家具,显得整个房间格外空旷。
“醒了?”
清脆的女声响起,“你身体还是很虚,最好在床上多呆一会。”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子走进来,梁安然看着她,莫名觉得熟悉。
“这是哪?”梁安然被女子扶回床上,“我不是应该在盛筵么?”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帮梁安然换了纱布,便又出去了。梁安然只觉得莫名其妙,不可能是盛筵的地方吧,盛筵怎么会有这样的房间。
“梁安然?”一个陌生而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梁安然看向门口,一抹纤瘦的身影,是他?昨晚在许平生身板那个晃动酒杯的男人?
“怪不得许平生对你念念不忘,你果然很美。”男人慢慢走过来,坐在床边,手中的咖啡散发着氤氲的香气,儒雅的气质让梁安然放松了警惕。
“依我看,梁小姐不如换个名字。”他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梁倾城,怎么样?”
这样的语气让梁安然觉得很轻佻,然而他又凑近梁安然的脸颊,呼出的气息几乎可以碰到梁安然的嘴唇。
“只是不知道,梁小姐,愿不愿意改这个名字。”
梁安然别过身去,这样的暧昧距离,这个赵总,还真是随便。
她自然猜出了这就是成华新上任的总裁,她淡淡道:“请赵总自重。”
“你很聪明。”赵铭渊把杯子放在桌上,推了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但是女人,还是不要这么聪明的好。”
“赵总把我弄到这来,不是为了取笑我的吧?”梁安然紧紧盯着赵铭渊,冷冷道。
“你看,我都说了你很聪明了,可是你觉得我能找你干什么?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把你弄过来的?”
梁安然看了一眼赵铭渊,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让梁安然仿佛坠入冰窟。
梁安然深呼吸一口气道:“第一盛筵不会有这样的房间,第二许平生最讨厌深紫色。第三我昨晚见过你,最后你走的时候,我留意了你的表情。”
赵铭渊鼓掌,“很好。很好。”
他起身拉开窗帘,窗外的光线透了进来,六月的天气,雨还是那么多。
“我喜欢聪明人,那我就直说了,梁小姐可否,与赵某人做个交易?”赵铭渊没有回头,只是改了那轻佻的语调,梁安然看着赵铭渊的背影,看着窗外的雨,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
“我凭什么要和你做交易?”梁安然的语气也很冰冷,父亲离世之后,她实在是不想去相信任何人。
“就凭我知道一年前陷害你父亲的人是谁。”赵铭渊猛地回头,眼睛里是梁安然未曾见过的阴郁。
梁安然犹豫了一会,“是谁?”
看着梁安然期待的眼神,赵铭渊突然笑了起来,“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你的聪明劲哪里去了?”
梁安然懊恼地低下头,“你肯定知道,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你说吧,什么交易?”
赵铭渊笑容凝固,他走到梁安然身边,从外套的口袋拿出一张纸递给梁安然。
“这就是我与你的交易。”
梁安然看着合同上的字迹,脸色煞白,“我,想先去看看我爸。”
窗外,暴雨下的很猛烈。
许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内。
许平生正坐在转椅上看着北城市,暴雨如注,他刀刻般地侧颜映在朦胧的雨中,许平生用手撑着下巴,想着四年前那场暴雨,他初遇梁安然的时候。
“咚咚咚”,门被敲响,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一路而来的香水味,让许平生皱了皱眉。
“总裁,您要的文件。”
许平生转过身来,“绘梦”,他轻声道。
杨绘梦走到他身边,双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平生,今天这雨,怕是停不了,你还要去墓地吗?”
许平生点点头,“嗯,去年这个时候,梁言秋去世的,我去吊唁一下也好。”
“可是那女人,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杨绘梦蹲下,抬头看着眼前这个27岁的男人,说是个大男孩也不为过吧。
“绘梦,我不是因为对她愧疚……”许平生握住杨绘梦的手,轻轻道。
“那是什么?你自己都在骗自己。你明知道她认定你就是幕后……”
杨绘梦站起来,“一年了,我巴望着你能把心思放在许氏,放在成华,可是你回来,就只想着那个女人,你已经离开她了,也给了补偿,况且她既去了盛筵,你还期望着她干净吗?”
“够了……”许平生站起来,“和我去墓地吧。”
“许平生!”杨绘梦有些生气,她盯着眼前那张棱角分明冷酷的脸,“你别忘了,我们已经订婚了。”
许平生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我没忘”,他顿了顿,“别再说她了,没什么意义,去看看梁言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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