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老头儿给吓坏了。好在干了几十年农活,身子板还结实,缓了一阵儿,何大爷就能站起来了。活动活动四肢,倒是什么都没摔坏,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庆幸过后,老头开始发愁如何出去,洞口离脚下的地面有两米多高,跳起来够是万万不行的,难道要困死在这儿?村里放羊的人少,这里十天半个月不来一个人,自己那混账儿子就算找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想尽办法后,没辙的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心中也变得释然起来。自己一把年纪,老伴也死了,既然老天让自己困到这里,就当早点下去陪老伴了。想到这里,何大爷不再害怕,反而在地洞里转悠起来。
地洞不大,地上潮潮的,估计是雨水从洞口流进来,才刚刚渗得差不多。适应了一会儿,何大爷也能借着洞口的光线看清洞里的东西了。洞里离他比较远的一个角落,搁着一个大家伙,说方不方,说正不正的,不知是个啥。上前一瞅,把老头吓了个半死,原来是一具棺材。
念了半天阿弥陀佛,何大爷总是没犯心脏病当场过去。定眼一看,棺材又和平时见的不大一样。
棺材并不是放在地上的,而是被搁置在一个木架上。并且,棺材的顶部和两侧,凡是靠近洞顶和洞壁的面,都被长短不一的木条抵的死死的,汇同底下的木架,整个棺材被木头隔了起来,既接触不到顶,也接触不到底。
这是个什么丧葬方式,老头给弄懵了。想了许久,何大爷终究没敢碰棺材一下,比较,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死者为大,碰了要沾晦气的。
除了棺材外,洞里还有一些木箱子和坛坛罐罐,还有一个供桌,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啥了。看这样子,这个地洞并不像是个坟墓,因为除了棺材,坟墓里常见的东西,这里一样都没有,倒是像个储藏室。何大爷将箱子一个个打开,发现好几个都是空的,只有一个有东西,就是他带回来的那个陶罐。
何大爷抱起陶罐,发现还挺沉的。轻轻晃荡,里面装满了液体。他端详了半天,发现陶罐样子倒挺好看的,寻思着拿回家装个啥,但里面有液体,就不好拿了。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出都出不去了,还想着拿什么东西。何大爷苦笑着,靠着墙壁坐了下来。结果一坐,脊背给了自己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身后的墙壁平整冰凉,明显不是土或者砖所具有的,敲敲,铮铮有声,竟然是金属。
何大爷赶紧默默四周的墙壁,发现四周都是青砖所砌,唯有这里有一块一人多高,四四方方的铁板。毫无疑问,这个铁板只能是门了。发现这一点让何大爷兴奋的几乎跳起来,他终于可以不用在这里等死了。眼前的问题,只是怎么把这个门打开了。
观看门轴的方向,这个铁门应该是向里拉的。何大爷使出吃奶的劲儿,拉了半天,铁门纹丝儿不动。刚刚建立起的一点儿生存的信心,转眼就又被浇灭了。
何大爷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何大爷听见门的那一侧,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这里就他一个人,哪里来的响动?何大爷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确实有声响。难道是鬼?
有人说,人的信仰都是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才建立的,同样,恐惧了也是。何大爷此时最关键的问题就是如何活着走出去,也不管门的那一侧是人是鬼,或是其他什么幺蛾子,何大爷“通通”开始砸门,一边砸还一边喊。
谁料这一砸,门那边的声音没了,洞里却又想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何大爷第一反应就是声音来自棺材那边,他也不敢再砸了,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动不动的望着棺材。结果,棺材没动静,脚下却闪过几道黑影。老鼠!
此时的老鼠已不再是一只,而是大大小小,好几十只,从洞里的不同角落蹿出,向老何脚下跑来。突然状况一波接一波,何大爷跳了六十多年的心脏差一点就被吓得不跳了。老鼠经过他的脚下,共同向铁门的方向跑去,有几只还爬过他的脚面,显然老鼠也惊慌至极。
一阵响动过后,洞里重新恢复了平静,老鼠一只都没了。何大爷惊魂甫定,就开始找老鼠到哪里去了。摸索了一阵,他终于发现了。原来铁门下方并不是青砖,而是土地,就在门轴的位置处,有个拳头大的洞。看来,老鼠是钻到洞里去了。
看到这个洞,何大爷看到了一丝生机。他又在洞里仔细搜寻了半天,终于找到半截锈迹斑斑的铁剑。他扯下一片衣襟,包住剑身,就用剑头挖起土来。
由于土壤是被雨水泡过的,很好挖,没挖多久,何大爷已经将小小的老鼠洞挖成了一个小坑。再拉门,门总门轴下方已经开始松动了。
何大爷大喜过望,虽然还是开不了门,但已经不远了。他挖一会儿土,拉一会儿门。就跟给病人做人工呼吸一样,吹几口气,按几下胸。反复几次之后,铁门终于“轰”的一声,倒了下来。一个黑洞洞的过道呈现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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