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秦婉青哄骗顾老夫人,把她的掌家权夺走。沈音容愚蠢,和她据理力争,强行留住对牌。可没过多久,侯爷立了功在府上举办庆功宴,长公主前来参加宴会,却溺死在侯府池塘。
因着沈音容是掌家的,这天大的责任立马压在了她的头上,大理寺将她火速带走彻查,沈音容因此获罪要处斩。
侯爷为了保她,连夜临危请命去了边关,接下了那趟夺了他命的苦差!
这催命的掌家权,她就等着秦婉青上门来要呢!
而这长公主,也死不足惜。她爱慕侯爷,因此嫉妒侯爷与沈音容的一双儿女。前世儿女入宫伴读时,女儿就被善妒长公主刻意罚跪,儿子甚至被她戳瞎了一只眼睛!
一石二鸟,这些恶人,就都趁着这件事,一起死吧。
至于园子的围栏,定是有人刻意破坏,正好她这次也把潜入侯府的桩子一并摘除。
“你既然愿要,给你就是。”
沈音容回头,让翠竹把提前备好的对牌托盘递过去,“既然从现在起,侯府是你管的。那方才砸碎的几个古董花瓶,共二百两纹银,翠竹,你随着她去取。”
“这么贵!”
秦婉青瞪圆杏眸,即便从前她家中鼎盛,摆件也从未有如此昂贵的。
“这花瓶乃是将军征战回来,御赐之物!”
顾唯安冷声道,“夫人开价二百已然是对你们开恩,否则若是报官,损毁御赐之物,大哥怕是要到监牢中狠狠受些刑罚才能出来了!”
沈音容听他替自己胡诌,忍不住掩嘴轻笑。
“你跟我来吧!”
秦婉青不敢顶撞顾唯安,只能捂着肿起来的脸离开,心中愤愤念叨,如今管家对牌在她手中,二百两就二百两!以后沈音容休想得到半点好东西!
待人都离开,顾唯安沉默的站在厅堂里,肩膀还落着几片雪花。
暖炉烘烤,雪花融化,成一滩水迹。
沈音容走到他身前,将帕子递过去,“擦擦,莫要染了风寒。”
顾唯安接过,绣着手帕上的清幽花香,满脸正经的把帕子揣到袖摆里,“弄脏了,等我回去洗干净再送还回来。”
他抿着薄唇,定定地看她:“你难过吗?”
沈音容愣住半晌,才明白他所问之事。
“我与顾仕泓成亲前并未见过几面,成亲当夜他就离开,能有什么感情可言?若是论长久相处,他还不及我们。”沈音容说罢,看到顾唯安泛红的耳根,止住话,“宫中可有什么要事?两三日都未曾归家。”
顾唯安听此话,拧眉回:“边境怕是不稳。”
“陛下与我相谈边境布防,恐怕来年春夏会有战事。”
他没说的是,今日的鸿门宴上,陛下还意有所指,逼他交出兵权,长公主则是逼他做赘婿。
他步步高升,立下汗马功劳,可皇帝还是担心他功高震主,想要收他进了那公主府做个闲散驸马,再缴了他的兵权!
沈音容的指尖掐进掌心,强忍着眼眶的酸涩,“是阿爹和兄长们埋骨的地方?”
顾唯安点点头,看到沈音容掐出血的掌心,跨步向前,攥着她的手腕扯到跟前,低头张唇将出血的指尖含在口中。
奇异的感觉蔓延全身,一如那半是逼迫半是享受的那一夜。
待止血,他才意识到唐突,后撤半步,“失礼。”
他面容冷峻,似是冷酷禁欲,可唇边的血丝暧昧夺目。
顾唯安的手更是大而有力,仿佛能将她完全把握。
光天化日的府上,日头很亮,但心底的暗处滋生出了无数妖冶迷离的情欲之花,重重的刺激之下两人耳根都有些红。
“无妨。”沈音容逼着自己收回思绪,摇摇头,“若陛下指派你前往,还请侯爷答应我一件事,允我同去。”
“不行!”
“战场刀剑无眼,万分凶险!”
顾唯安下意识回绝,沈音容却坚定地抬头,满眼倔强,“顾唯安,你别忘了,我是将军府的独女,自小习沈家枪法,武功不比你弱!”
“沈家家训,哪怕只剩一人,也要守住那片边境!况且父兄死的蹊跷,朝廷不查,我自是要查!你若拦我,我便自己去!你拦不住我!”
“冬季漫长,战事不会起,此事容后再议。”
顾唯安见天色不早,折返回院落,把手帕挂在悬阁,凝望半晌,“阿星。”
暗夜中走出邤长身影,恭敬地抱拳、单膝跪地,“大人。”
“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夫人,若遇到意外,以夫人安危为重。若有其他人顶撞忤逆,第一时间回禀与我。”顾唯安眼底划过狠厉,“这两日,你亲自跟着。”
月朗星稀,薄雪飘落。
沈音容辗转难眠,因着顾唯安的话,想起诸多往事。
阿爹和兄长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若是军情没有错误,面对区区几万狼兵,怎会输得一败涂地,无一人生还?前世她便有心调查,可几次线索都中途断掉,像是一只无形大手抹去。而顾唯安……
沈音容拧眉深深叹气。
前世他领兵出征,传回来的也是死讯。
后顾仕泓和秦婉青把她做成人彘,只偶尔听闻外面发生的事情,多半是朝堂溃败,邻国狼兵打到京城……
在她咽气前,顾唯安闯回侯府,手刃了顾仕泓和秦婉青,跪在她的罐前,替她擦掉嘴角的血污,隐忍着痛苦倒地。
她才知,顾唯安出征前皇帝曾经数次要给他赐婚,但都被他拒绝,他想和沈音容过明路。
可无情的皇帝根本不信有人会为女人放弃权势,他的拒绝,住换来皇帝对顾唯安猜忌更深。
那次的战场上,顾唯安身中剧毒,强撑着回到京城只为替她报仇。
“沈七七,我自幼就爱慕你,可你为何嫁给了兄长……”
“若有来世,愿我能再快一步,在你心里有了位置。”
临死前,顾唯安说的那番话,沈音容没有忘记。
这一世,换她来护着顾唯安!
翌日清晨,侯府的管家、外面采买的农户商贩都来到秦婉青的院落,看着新换的掌家主人,将手里的字条奉上,“劳烦夫人给结月银。”
秦婉青好歹在家中也做过事,一张张的处理,很快便弄完。
未等她松口气,却发现身边的箱子里银条见底,“怎么回事?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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