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子让写,她也只能写。
先捡简单容易的写。
比如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世子让她继续。
幼梨为难,“不记得了……”
世子提醒:“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这些词,平日里是经常听到,但字却陌生,幼梨迟迟下不去笔。
世子继续把着她的手写。
这份耐心,真是让幼梨受宠若惊。
夜是静谧的,院中松柏枝叶沙沙,他清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乱人……
不是,世子你挨我这么近干嘛?
头发飘到我鼻子上,有点想打喷嚏。
忍住幼梨。
一定要忍住!
“注意力集中。”世子再次提醒。
幼梨忍得满脸通红,直到世子撤开,她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赶紧揉揉鼻子。
世子看她满面通红,嘴角一勾,竹节般的食指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对本世子想入非非,成何体统?”
幼梨:无语问天!
世子的心情显然很好,“今日也晚了,但这些字明日需要重新写,改正后再给我瞧……”
“是……”
世子又吩咐,“去将那本《道德经》取来,接着念,好好摒除你脑中的杂念……”
幼梨:“……”
你真的误会了。
我真的没有。
但言多必失,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于是老老实实去书架上取来《道德经》,坐在世子旁边念。
念得她困意袭来,忽然世子执起她的手,幼梨一惊,然后就看到他往她中指戴上了一枚戒指。
是一枚很漂亮的金镶红葫芦宝石戒指。
幼梨的手葱根般,白皙莹润,戴上这样的戒指,十分衬皮肤。
幼梨欣喜,但又不解地看向世子。
好端端怎么赏她东西了?
她还以为刚才在净室说错话,他心里不爽了呢!
他说:“我知晓,因着我为明年的春闱禁欲,让你忍得万分难受,这是对你的补偿。”
幼梨摔: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万分难受?
根本没有的事。
幼梨现在只觉得指上的戒指宛如烫手的山芋,“世子,奴婢真的没有……”
“好了,你不必欲盖弥彰,我都知晓。”傲娇世子如是道。
“您真的误会了……”幼梨一时激动,猛地起身,结果被自己的褙子扯到,身子又不受控制地扑到了他身上。
世子此刻看她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什么心思,我都懂!
幼梨欲哭无泪。
她准备从他身上起来,他却无奈一声叹息,拦腰将她抱起,“罢了,只这一次……”
幼梨:什么意思?
他将她抱到了床上,随即宽衣解带,仿佛自己有多委曲求全似的。
“世子,奴婢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幼梨还在挣扎。
“嘘……”
幼梨挺莫名其妙地被他压在了身下,衣服被脱了……
他喟叹一声,仿佛被眼前的艺术品深深吸引,埋首其中……
世子正准备突破最后一步,才发现幼梨正是癸水期。
幼梨也很无辜啊,她都解释了,他就是不听。
这回轮到禁欲的世子烦躁了。
只能喊了冷水降降温。
幼梨挺害怕的。
担心世子因此生气,处置她。
红桃的下场,犹然在眼前。
她当时还带了糕点去看望过。
毕竟以前都是住一个屋子的,没有什么大恩怨,现在她被打得那么惨,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瞧瞧。
是真惨,被打得都爬不起来,甚至无法自理。
幼梨忐忑地等着世子从净室出来,人一出来,幼梨便跪在地上等待发落。
世子愣了一下,“做什么?”
“奴婢有错,扫了世子的雅兴……”
幼梨积极认错。
“起来。”世子冷冷道。
幼梨想到红桃就腿软,世子牵着她从地上起来。
这时婆子送来了一碗刚煮好的红糖水来,幼梨意外,世子说:“你喝了……”
幼梨讷讷地捧起红糖水,因着有点烫,她又给放了下来,世子不悦,“这些蠢材,不知放凉些再送进来么?”
幼梨小声说:“这红糖水便是要热些喝才舒服……”
世子一噎,转而道:“别烫了嘴……”
“嗯嗯。”
幼梨小口小口喝着,心里挺感动的。
金尊玉贵的世子何曾这般照顾过人?
世子见她衣服都穿不齐整,强迫症的他便伸手帮她理一理,重新把兜衣穿好,幼梨红了脸。
世子睨她一眼,“莫要想入非非,今晚给你机会,你自己把握不住,以后可莫要再来撩拨我……”
幼梨:“……”
我到底哪个环节让你误会了?
而且方才分明是他在她身上如狼似虎,他怎么有脸说她撩拨他?
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表面像缩头乌龟般喝着红糖水。
幼梨喝完了,说:“世子,奴婢来癸水,量有点大,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先回耳房歇息了。”
世子眼角一抽。
第一次有姑娘会对他描述如此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他捏住她肉肉的脸蛋,“你都不会害臊的吗?”
幼梨想了想,垂下眸道:“奴婢和您……好像没有必要害臊……”
世子一噎,然后轻哼了一声,“既然如此,就睡这里。”
比起幼梨的小感动,今晚的绿柳可被折腾惨了。
今天也是绿柳的癸水期。
要不说,姑娘们住在一起久了,连癸水期都很一致。
以前幼梨和绿柳红桃住一起,三人的癸水期确实相近。
按理说,癸水期不该行房事,但绿柳如今在府里的地方十分尴尬,她十万分不想回杂院刷恭桶,但讨好侯夫人屡次不成功,只能把筹码全部押在大公子身上,使劲讨好他。
而讨好一个男人,也只能在床上。
那大公子是风月老手,爱喝点小酒,酒兴上来,玩的花样就多。
以前收的通房,无一有绿柳有趣。
绿柳会献媚,会玩高难度动作,把大公子哄得十分高兴,难免让大公子稀罕她,也不管绿柳是不是癸水期,跟她浴血奋战一宿,都把绿柳玩伤了,第二天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
侯夫人那边都以为这个绿柳是为了躲懒,不想手抄佛经才这样。
不过后来大夫去给绿柳瞧过,又来跟侯夫人禀报,说是来了月事,导致的体虚。
绿柳也不敢说跟男人浴血奋战的事情,要是这种事传到了侯夫人耳朵里,可不得了。
侯夫人同为女人,还算体谅她,只让她病好了,再把抄写佛经送来。
反正那些罚抄的佛经是不能免的。
绿柳听婢女来说,都要气晕了。
在心里各种问候侯夫人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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