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红的夕阳在小镇上投下长长的影子之时,小镇那长长的街道挤满了闲聊玩耍的人群,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闲话家常,有的玩着纸牌,还有的研究着什么……一辆马车不疾不慢地驶来,这只能叫马车,因为拉车的是马,后面是板车。驾车的是一个长脸的男子,那长长的脸和那所驾的马脸有得一拼,在那长长的马脸上还有着一双惊恐不安的小眼。而在那后面的板车上面坐着一位胖胖的中年大婶,马车的后半部分则堆放了高高的木材。
“老李头,这是要到哪呀?”一个路人大声地招呼着,熟悉的语调亲切的声音却让驾车的男人手不由自主地轻颤。
“张老爷家娶妾,我和老头子去到后堂送些柴!我们这就去了,有空再聊!”没等被唤作老李头的男人说话,胖胖的中年大婶便大声的回道,马车没有停留便直接离开。
“张老爷娶妾,什么时候?谁家的姑娘?我怎么没听说过!”刚才问话的路人奇怪地言道。
“张老爷这都娶第多少房小妾了,还能洞房吗?也不怕累死!”另一个声音响起。
“老李头怎么和这张老爷走得这么近乎,不会是娶他婆娘家的亲戚吧!”马车驶后,路上响起了一阵的议论声及众人的哄笑声。
“你说,这女人真的没有亲人,真的不会给我们惹麻烦?”当马车离开那一群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到僻静之处,长脸的男人突然停下马车,小声颤抖地问着那端坐如一尊菩萨般的胖女人。
“不会,绝对不会,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就行了!这丫头我都问清楚了,独自一人投亲迷了路,钱花光了,不会有人找她的!”那胖胖慈善的大婶此时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瞧向长脸的男人眼神中也有丝鄙夷和得意,似乎她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一般。
“还有晚上这女子不会逃跑吧,到时出了事,张老爷会不会找我们?”长脸男人依旧紧张地问道。
“放心吧,我给她吃了软筋散,那药利害着来,纵是醒了也只有说话的力气,跑不了的!等到了明天生米煮成熟饭,张老爷家那么大的家业,好吃好穿侍候着,还有使唤的丫头,到时让这丫头跑她都舍不得跑!”胖胖的大婶言辞笃定的道,长脸的男人这才放下心来重新上了马车。
“老头子,这一次我们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到时我们可要好好谢谢张媒婆!”胖胖的大婶犹在快乐地言道。
马车在一座高大的院门前停留,胖胖的大嫂下车后和那门口的奴仆耳语了几句,再次上了马车直接驶向了院里,最终停在了一个高大的房门之前。一个瘦瘦干瘪的老头在奴才们的搀扶下颤巍巍地来到了马车前。
“李-家-的,本老爷要亲自看看货色,才知道可值你说的那些钱?”老头不仅走路有些颤巍巍的,就连说话有口齿不清,也不知道嘴里还有几颗牙。
“老爷,货我已经带来了,要不你现在就看看!”胖胖的大婶脸上尽是谄媚的笑颜。当即示意那站在一边的长脸男人小心地把后面的柴移开,在那虚搭的木柴下面露出了一个女子纤细的身材和精致的小脸。
干瘦的老头颤巍巍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透过小镜子仔细打量着那沉睡中的女子,一边看一边点头,似是对那熟睡中的女子甚是满意。
“这-是-你家远房侄女,若是哪天你家兄长找你要人你怎么办?”老头似乎有些不舍地收起小镜子,一边示意着家奴将这车上的女子接下马车,一边颤巍巍地问着那胖胖的中年女子。
“老爷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能给老爷当这第十八房小妾是咱小户人家的荣幸,纵是远房哥哥以后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感激不尽的!不过我这侄女才十六岁,老爷大人你可不能出手太小气了!”中年女子巧舌如簧地应道。
“到-帐房再多支一百俩银子吧!通知夫人,操办今晚的纳妾之礼!”胖女人的话让这个张老爷听得甚是满意,满意之下也多出了些银子,这话听得那胖女人脸上已然笑开了花。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我们就不打搅老爷办喜事了!”胖女人利索地回道,很快地示意长脸男人驾起了马车,得意地离开了张老爷府。
当潇雨霏昏昏然醒来之际,只觉脑袋后面一片疼痛。潇雨霏茫然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我是怎么了,这是在哪里?”潇雨霏茫然地回忆着,记忆中跟着那大婶去她家吃早餐,可是后来刚进门好像就被什么东西打在了后脑勺上。想到这里潇雨霏瞬间忘了疼痛,猛地一下坐了起来,可不知怎回事,坐起来的潇雨霏只觉浑身酸痛,竟扑通一声又倒在了床上。此时的潇雨霏突然地醒悟,那胖胖的大嫂绝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不知道她将自己带到了什么地方!
潇雨霏再次慢慢地起身,只是身体的酸痛让潇雨霏只能软软地靠在那被褥之上。这是一间足有二十多平米的房间,不仅有床有柜,有桌有椅,还有屏风和化妆台,虽然所有的存设比起那王府或者皇宫远远不及,但也足以看出这家的主子颇有些钱财。当然最引起潇雨霏注意的是那桌上点燃的两盏油灯,在那油灯之上还贴着喜字,而房间里的各个惹眼的地方也都有张贴着喜字!
“这是谁要结婚了,不会是……”潇雨霏晕了,彻底地被雷倒了,有些事情潇雨霏不敢想。
“十八姨娘醒了,快些梳妆更衣,老爷交代一会就到拜堂的吉时了!春儿,秋儿,快些进来侍候姨娘更衣!”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了斜躺在床边的潇雨霏,一边笑着问候着潇雨霏一边大声地招呼着外面的丫头。
“十八姨娘!十八姨娘!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呀!”潇雨霏再次想起身,却因为用力过猛,竟一下摔倒在地上,伴随着入耳的是丫头们的一片惊呼声。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谁要拜堂成亲,十八姨娘又是怎么回事?”潇雨霏大声问道,只是没想到发出的声音也是那么的虚弱无力,纵是声音小了些那些侍候的丫头也都听得明白,一时间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
“快告诉我,好妹妹们!求求你们!”潇雨霏急了!眼泪都快哭出来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在潇雨霏的脑海里,可潇雨霏需要听才能真的相信。
“你是被你姑姑卖给我家老爷的!”丫头们中有一嘴快的,很快地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此刻的潇雨霏才真的相信自己被卖到了这张老爷的府上,而一会就要拜堂成亲!没有想到那些听说过的坏事居然发生到了自己的头上,而自己居然毫无警觉!原来长相憨厚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最可恨的那种人居然还敢冒充自己的亲戚。
你们救救我,放我出去,那个胖女人不是我的姑姑,如果我出去之后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潇雨霏继续恳求着。若不是身软无力潇雨霏相信自己能跑得了,潇雨霏相信自己一定是被下了药,否则不会如此这般无力,此时的潇雨霏唯有恳求眼前的几个丫头。
只是潇雨霏的希望幻灭了,听到潇雨霏的恳求之后几个丫头全部闭紧了嘴吧,反倒是开始有条不紊地给潇雨霏换衣,梳洗,化妆。潇雨霏想挣扎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大声的呼救更是没有任何的效果。
吉时到时潇雨霏被那几个丫头盖上了盖头,再软软地被她们扶到了大堂。此时此刻,潇雨霏仅剩下的力气也用完了,大声的呼喊听到众人的耳里也有如蚊蝇之声,尤其是在这喜庆时刻,喧闹不堪,哪里有人听到潇雨霏地喃喃细语。若不是身边的丫头一直搀扶着拜堂行礼,潇雨霏早已倒在了地上。
在送入洞房的高亢声音中,潇雨霏被送回了原先的那个房间,丫头们一松手潇雨霏便软软地倒在了床上。那些丫头可能是见怪不怪,没有任何的诧异。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呢!若不用些手段怎么可能阻止这姑娘逃跑呢!
现在的潇雨霏像极了一个待宰的羔羊,就那么弱弱地躺在那里,等着主人的猎杀!潇雨霏就要绝望了,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等着洞房吗?真的没有人能救自己吗?夜苍御,安慕轩,南宫烨,那几个那么爱自己的男人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自己正在这里受苦吗!快点,快点来救救我吧!
“丫头,告诉老爷你叫什么?”一声苍老而又猥亵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潇雨霏头上的盖头也随之揭落,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出现在了潇雨霏的眼前,满脸的皱纹和难以入目的老年斑,色眯眯地眼睛,还有那因为张嘴说话时口腔里摇摇晃晃的几颗牙齿。
潇雨霏只觉头脑一闷,差点再次晕了过去,虽然从丫头嘴里听说到老爷年龄已老,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老头!这样的人居然还不死掉,天啊!潇雨霏希望这天上能掉下个什么一个砸死这个老东西!
“丫头,听见老爷说话没有!”老头再次开口,潇雨霏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侧过头去吐了!肚子里没有食物,潇雨霏吐出的尽是酸水!
“来-人,来-人。死丫头,居然弄脏了被褥!太――不吉利!”老头气恼地大声呼喊着。潇雨霏恶心地盯着那该死的老头,脑海里细细地琢磨着,怎么才能逃过这一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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