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小屁股压过的东西
皇甫夜怔忡着,而浅浅则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完好的绝色容颜,她很快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用很平常的语气道:“恭喜王爷了!”
他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应对,而浅浅则继续关切地问:“腿必也好了吧!”
“嗯。”他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尔后便相对无言。
浅浅嫣然一笑:“那我也就放心了,王爷多保重。”
她退回轿子,轻轻吩咐左右,“我们退回去吧!”
皇甫夜看着那轻微晃动的轿帘,喝止了,“不用,本王退吧!”
这一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浅浅没有再推辞,带着一帮子随众出了宫去。
皇甫夜轻闭着眼坐在轿轿中,一会儿传来江喜的声音:“成南,浅浅姑娘会不会不回来了?”
“有可能!”成南抚着下巴下了结论。
皇甫夜扯了下唇,方才他也注意了,她身边的全是宫里的人,而且也没有带半件行李,再说,无缺也不会这般让她出去的。
不知道怎的,他的心安了一些。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太后的宫里,皇甫夜下了轿子,便径自走了进去。
太后见了他完好的模样,只是挑了下眉头,笑着道:“全好了?”
皇甫夜一撩袍服,坐在她身边,看着案几上摆好的棋子,挑了下眉:“太后所说军国大事就是下棋?”
柳云蓉微微一笑,抿着唇道:“玄之没有听说过,三寸棋盘见天下么?”
他摇了摇头,“皇嫂嘴利,臣弟也不是头一次领教了。”
尔后,两人相视而笑坐着,自然是一阵厮杀。
柳云蓉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被收拾了大半的江山,执起一子,抬眼看了看皇甫夜,然后缓缓落下时淡淡地道:“今日哀家找你来,其实还有一事相商。”
皇甫夜原本执起的子正要落下,听闻,表情淡淡地,他顿了一下问:“何事?”
柳云蓉笑得有些神秘莫测,她一手支着头,美丽的脸孔正对着皇甫夜,尔后,那优美的唇里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浅浅出嫁,玄之你说哀家送些什么嫁妆好!”
皇甫夜望了她一眼,“本王和她的婚事已然作罢!”尔后手捏紧了那枚黑子,就要落下。
“哀家自然知道,哀家说得是风太医,难得他不嫌弃,哀家想,这事儿还是早点办好了,这不计前嫌的男人可真是不多的,你说是不是,玄之?”太后笑得妩媚极了。
皇甫夜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手一抖,黑子就落错了位子。
柳云蓉惊呼着,“玄之,你让哀家也不要作得这般明显好不好?”
她轻松了落下一子,然后抱歉地说:“这一局,你输了!”
皇甫夜目光方才落在棋盘上,眼前是一片黑色和白色,他已经看不清了,脑子里全是她方才所说的话,他干哑着声音问道:“你说浅浅要成亲了么?”
柳云蓉故作惊讶道:“玄之,你不知道吗?哀家以为你是知道的,毕竟…”
她顿了一下才道:“毕竟,浅浅曾经和你那么亲密过,只是哀家没有想到因为一点小事,你就不要她了。”
皇甫夜狠狠别过了脸,硬着声音道,“这不是小事。”
她让他在天下人面前颜面尽失!
柳云蓉放下手里的棋子,轻叹着,“玄之,你是不是觉得受辱了?”
他不开口。
太后淡淡地笑了,“玄之,你可曾想过,有一个女子敢于在天下人面前说自己和你成亲前就有了孩子,需得多大的勇气?”
见皇甫夜神色缓和了一下,她又继续道:“浅浅是调皮,但她这般做是为了你能振作,能走出王府,事实她做到了,哀家也很感激她,她真是傻,也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她难道就不能换个法子么?这般…让本王难堪!”皇甫夜静静地说着。
柳云蓉反问着:“她没有吗?她在王府里没有少吃苦吧?”
“玄之,哀家本来是希望你们结为一对的,既然你已经无意,哀家想,还是算了,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个目的,哀家知道,你虽不要浅浅了,但如若是她嫁了别人,你必也是不许的,哀家今日请你放她一次,就当她救过你的命,好么?”
说完,太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皇甫夜垂下眼眸,只见那优美的睫不断地颤动着,尔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自已的表姐,“太后这是在为难本王么?”
太后不惶相让,红唇微扬:“玄之,是你自己放弃的。”
“浅浅也许再也遇不到一个这般大度的男人了,可以不计较她的过去。”太后的心里很清楚,那日来了那么多的显贵,全是冲着背后的利益来的,真心的又有几个,不得不说,风清扬是个很好的归宿。
“太后既已经决定,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本王?”皇甫夜微微动了怒。
太后柳云蓉仍是四平八稳地:“因为哀家知道,玄之不放手,浅浅嫁不了别人。”
皇甫夜瞪着她,“本王已经放手。”
“你能保证别人成亲,你不去阻止么?”太后喝了一口茶,说了许久话,真是渴啊!
皇甫夜已经恼了,一下子站了起来,“太后竟然如此看本王!”
说完,竟然拂袖而去,大有恼羞成怒之嫌。
太后悠闲地喝着茶,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红唇勾起,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你不就这样想么?”
这个皇弟,自己不要就扔了,到了想要的时候,也不管别人是否还要你,只管抢了再说,怕只怕到时候会更难挽回。
现在只有逼他承认自己的心不可!
等到抢亲这回事发生,可就吃相太难看了。
皇甫夜到了外面,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直到坐上软轿的时候,脸上还是臭得可以。
“王爷,太后给您气受了?”也只有江喜敢这般问了。
皇甫夜坐在里面,虽然看不到外面,但也可以想像到江喜一脸的窃笑,胸口气难平,他真是找贱了,自己跑到皇宫受气。
“闭嘴,还有回府!”
江喜满脸的笑:“回哪个府?王府还是南院?”
里面仍出一个玉枕,伴随着的是一声怒吼:“江喜,你不想活了么?”
江喜捡起地上的玉枕,嘟哝了一声:“这么好的东西!”
然后起身,尖着嗓音,欢天喜地道:“谢王爷赏赐!”
皇甫夜在里面愣了一下,尔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扔出去的是什么,他有些恼,那个玉枕,他和浅浅在欢爱时,作用过,他一个太监拿了去成什么样?
当下只得伸出了手,“拿来!”
江喜不肯:“王爷给了的。”
“本王许些别的东西。”耐着性子,皇甫夜道。
“奴才就看这个好。”江喜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这般顶撞王爷,但他就是心里不忿。
皇甫夜觉得自己耐心已经用尽了,他一把撩起轿帘吼道:“江喜,这个玉枕垫过云浅浅的屁股,你去枕头用么?”
江喜睁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王爷,这,这是他想得那个意思么?
在场的所有随从也惊了,王爷好劲爆啊!
是轿子里呐,轿子里,就那样了?
皇甫夜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狠狠抢过江喜手中的东西,正要退回轿子里,成南眼尖,指着前面道:“王爷,您看!”
皇甫夜望去,熟悉的一幕又出现了,前面,浅浅由着宫女锦儿扶着,一脸苍白。
她穿了一件素锦的锻面袄子,身材清瘦惹人怜爱。
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支紫玉钗挽了个髻,衬上雪白的肌肤更显娇嫩。
而风清扬站在她身边,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身。
方才那一幕,相信都已经看见听见了,一时,双方都有些不自在。
浅浅一双水眸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光亮,她轻轻挣开了风清扬的手,然后独自一人走到皇甫夜的面前。
他定定地看着她,多日不见,她似又清减了许多。
“风清扬没有好好照顾你么?”他发现自己声音很干涩。
浅浅望进他的眼里,看着他的绝世姿容,他一身紫衣华贵,御风而立,一头墨发狂放地披在肩上。
心里有些苦涩,他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但是他们已经是陌路了。
她伸出一只素手,轻启红唇:“王爷方才说了,既是浅浅用过的东西,必是不合宜在留在王爷身边的。”
他怔忡了一下,有些不习惯于她的淡漠和这般彬彬有礼,轻抿了一下唇瓣,“这原本是本王的东西。”
浅浅垂下眼睑:“可是,浅浅要嫁的不是王爷!”
这句话像个魔咒般打破了皇甫夜心里原本极力维持的平衡。
他死死地瞪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十恶不涉的话一般来,久久地,他才冷冷道:“本王的东西,就是烧成了灰,也定当不让他人染指的。”
“来人!”他的目光仍是锁住浅浅,看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小脸。
成南上前,皇甫夜唇角微扬,扬起一个邪恶的弧度,“给本王烧了它!”
“王爷!”成南惊呼着,这可是先先帝御赐的啊!
皇甫夜回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成南便不再言语,好吧,反正王爷也曾经用它干过那事了,早就无视先先帝了。
一会儿,在一片火光中,那个造型一般,制作精良,先先帝赐给,加上被浅浅的小屁股狠狠地压过的苏玉枕头化成了一片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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