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
耶律宗真淡淡地说道。
“孤可是听说了,古北口兵败,皇弟可是第一时间跑去滦平城了。是吧,表哥?”
说着,耶律宗真看向了萧轻言。
耶律隆绪有些把不准。
难道耶律淡雅和萧轻言合起伙来坑害太子和张丞相?谁给他们的胆子。
“你!陷害我!”
耶律淡雅再也忍受不住,起身指着耶律宗真大吼道。
“陷害?谁陷害谁!”
耶律宗真也是怒视着耶律淡雅。
萧轻言抿了抿嘴,再也不似先前淡定,指着书桌上的证据,说道:“陛下,草民有证据的!”
耶律隆绪看向自己书桌上所谓的“证据”,冷哼一声,将其递给了张俭。
“丞相,你看看。”
张俭接过后,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片刻后。
他笑了起来。
“陛下,不说这些是否真实,就拿昨日午时三刻说,当时臣正在小相国寺祈福,保佑我大辽千秋万世,保佑百姓安居乐业。不信可以派人询问寺庙和尚和住持。还有这些,臣都有不在场的而证据,这何来的证据,如此陷害于我?”
张俭说完,佯装生气,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一旁的耶律淡雅和萧轻言。
然后又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秦王殿下,莫是因为古北口之事,臣不答应将兵权交于你,你便如此陷害老臣?老臣侍奉三朝,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老臣心寒啊!”
随即,张俭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可谓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就连耶律宗真都觉得,莫不是真伤心了吧?
演技出奇得好。
耶律隆绪看看萧轻言,又看看张俭。
“诶。丞相莫哭,朕岂会怀疑你,只不过叫你来问问。莫哭了莫哭了。”
耶律隆绪怎还会怀疑,这看着都像是被欺负,受委屈了。
也不是说耶律隆绪好骗,张俭乃是三朝元老,就算是耶律隆绪叛国,张俭都不会,他也是发自内心地不想相信,张俭会背叛自己。
他不敢想象,若是连张俭都背叛了自己,那辽国可真要完蛋了。
耶律隆绪快步走到张俭面前,吃力地将张俭扶了起来,讪笑地说道:“丞相,朕相信你!来人啊,赐座!”
张俭被扶着坐了下来,但还是抽咽着,说不出的委屈。
“哼!如此陷害于忠良!萧轻言!你出何目的?说!”
耶律隆绪厉声斥责,吓得萧轻言瘫倒在地,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低估了张俭在耶律隆绪心目中的地位。
不然,这么多年,张俭的劝谏,耶律隆绪怎会静心倾听。
耶律淡雅发觉事情不对,转了转眼珠,对着耶律隆绪说道:“父皇!儿臣今日遇到表哥,哦不,萧轻言,不知道他的目的,他只是说相见您,儿臣以为都是自家人,才带来的!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你个耶律淡雅!”
萧轻言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盯着耶律淡雅。
“哼!自家人?来人啊!将萧轻言押入大牢!”
“陛下!臣句句属实啊!陛下!”
萧轻言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自己收集了这么多证据,怎么会假的呢?
不会!不会是假!
“陛下!我的证据绝对不是假的!验证一番就知道了!”
萧轻言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地磕头!
被押入大牢,自己就完蛋了!
耶律隆绪看了看张俭,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陛下,老臣愿意验证!请陛下下旨。”
张俭起身,对着耶律隆绪拱手行礼,一副任你查验的样子。
很快,信件上所有时间,张俭都有人证,证明其不在那些官员家中。
耶律隆绪也彻底相信了张俭。
“还有何话可说?”
对于这个自己一直都有关注的萧家之人,耶律隆绪略感失望。
安安分分做太子的人有什么不好?
难道真以为朕要撤了太子的储位?就想着另择明主吗?
朕还没有剥夺储位呢?
虽然耶律隆绪想过,但起码现在还没有如此做。
对于耶律淡雅的行为,他也是有些失望。
“每一个省心的,难道自己真的后继无人了吗?”
耶律隆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人,押入大牢。”
很快内廷司的人就过来将萧轻言带了下去。
但被耶律隆绪叫住。
“黄都头,莫要伤害了他,诶,最后给萧家一个面子。”
“是!陛下!”
萧轻言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收集的证据是假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说着,耶律隆绪扭头看向呆立在一旁的耶律淡雅,怒声说道:“逆子!滚回去!莫要让我再见到你!”
被自己父皇斥责,耶律淡雅也是被吓了一跳,立马战战兢兢地后退。
“遵命,父皇!”
可离开太和殿后,耶律淡雅脸上变得狰狞起来。
“呵呵,父皇!凭什么都相信大哥,就不信我!”
带着无边怨恨,他后头看了一眼,离开了太和殿。
殿内,经过这场闹剧,耶律隆绪也没有情绪再理会两人,对着张俭说道:“丞相先回去好好歇息,朕有些乏了。你也回去吧。”
“是,陛下!”
“是,父皇!”
两人以前以后离开了太和殿,相视一笑。
走在皇城的高墙之下。
张俭由衷地说道:“刘轩这人真不一般,还好他事先来信告知了萧轻言的事情,不然咱们的计划真有可能被发现。”
“是啊,虽然这次没有让萧轻言付出代价,父皇的意思估计也就关个几天,以示惩戒。不过有些对不起父皇,不多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等到真正面对刘轩的那一天,他会知道,午饭抵抗,还不如早日投降。”
正是之前刘轩传来的信息,告知了张俭,而后,张俭又告知给了耶律宗真。
就连找人假扮张俭,到处溜达,都是刘轩帮张俭想出的办法。
两人由衷地佩服。
“看来快要决战了,丞相你那边应该都安排好了吧?”
“是的,殿下。”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离开了皇宫。
此时的宁城县,宋军正做着最后的战前会议。
在沙盘前,刘轩正指指点点。
“各位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吧?”
“属下明白!”
“依计行事!”
刘轩说完,有点了点王德用,说道:“今日,允许你喝酒,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全军,三日后,最终决战,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回去就可以加官进爵了!”
“太好了,元帅,俺都好久没喝酒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一喜,只有晏殊偷偷看了一眼刘轩,轻声说道:“元帅,那个,之前你说的诗句我没有记下来,能再说一遍吗?”
然后讪笑一声。
王德用听得哈哈大笑。
“还说自己是文化人,连几句诗都记不下来。哈哈哈哈,丢脸。”
晏殊瞥了一眼王德用。
“你行你上!”
王德用被怼得哑口无言。
刘轩只能将诗句再说了一遍。
“不忌人心设险机,果然云是那云非。妇挑葱蒜烧红肉,儿剪芭蕉试绿衣。老纳地丁花户熟,甘充保甲蔀檐稀。孙孩入抱争欢喜,道是饥肤受乳肥。现在记清楚了吗?”
晏殊一边写着,一边点头。
“记清楚了,记清楚了。好诗好诗啊!”
刘轩是想用另类的方式宣扬大宋的地丁税,这首诗就是阐述地丁税实施后的盛景。
又是一招舆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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