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舟被踹的犹如滚地的葫芦,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狼狈的趴在地上,浑身是土,异常的狼狈。
“皇……皇上……”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
“朕就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你竟然还敢污蔑宸王?”
“皇上,草民没有污蔑,草民说的都是实话,皇上宣太医过来……一看便知啊!”
安阳伯夫人连忙哭嚎着上前护住自己的儿子。
“皇上,之舟最是谦逊、有孝心了。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谎的……”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愠怒,蹙眉看向一旁。
“陈院正,你亲自帮这个宋之舟看看他身上的伤。”
陈院正立刻上前。
长公主在一旁提醒。
“皇兄,还有这么多的女眷在呢,别让这宋之舟污了大家的眼。”
“给他拉个帘子!”
“是。”
很快,陈院正便查看完毕。
“皇上,宋世子被杖责十下,屁股和后腰是受了伤,却完全符合杖责的伤痕和力道。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异常之处。
想来是宋氏子身娇体贵,从来没有经受过杖责。
一下子不适应,感觉格外的痛苦,才觉得有人要害他,从而口出狂言。”
皇帝气息更冷。
“人呢,把他拖过来!”
宋之舟已经听到了陈院长的话,汗出的越来越多了。
“不……不是这样的……”
这人肯定也被长公主和宸王收买了。
“皇上……”
陈院正扭头看过去,神色带了几分探究。
“宋世子该不会想说,老臣也被宸王殿下收买了吧?”
宋之舟哽住。
沐皇贵妃在一旁看着,恨不得立刻将人给丢出去,省的他再丢人现眼。
陈院正在皇帝年幼的时候,便负责帮他调理身体,是最得皇上信任的。
谁都可能被收买,唯独这位太医院的院正。
哪怕是她,平日生病,想请陈院正帮着诊治,都请不到。
这人倒好,哪里最容易找死,他便往哪里蹦跶。
果然,皇帝的神色越发的淡漠冷酷。
“陈院正是大周朝的老臣了,岂容你随意开口污蔑?”
陈院正倒是乐呵呵的。
“皇上,医典大全上记载。
这动不动便怀疑他人,觉得别人都要害自己,也是一种病。
这种病不是出在身上,而是出于心里,可以归类于神经病的一种。”
皇帝厌恶的扫了一眼宋之舟和安阳伯夫人。
“难怪。”
众女眷也恍然大悟。
这安阳伯夫人和宋之舟先是质疑宸王妃给的药方有问题,觉得要害他们。
后面又觉得宸王有问题,收买了禁军,借机打废他。
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值不值得旁人动这番心思。
神经病?
宋之舟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给自己解释。
“皇上,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
他还要正经的入朝为官呢,若被皇上认定为有病,今后的路可就彻底被堵死了!
那他还有什么希望?
他转头看向陆飞鸢,眼神中带了哀求。
“宸王妃,你也是懂医术的。
你肯定能帮我证明,我没有病的,对不对?”
陆飞鸢顿时被膈应住了。
她现在觉得,这人肯定是有病。
如若不然,他是怎么能厚着脸皮,提出这样要求的?
“皇上,我不太赞同陈院正的说法。”
宋之舟面上闪过一抹狂喜。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陆飞鸢肯定还在心里暗恋着他。
之所以伙同着宸王对他进行报复,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后悔罢了。
毕竟,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楚聿辞心中一紧,一股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
“鸢鸢……”
陆飞鸢接着道:
“这位宋世子不仅仅有被迫害妄想症,而且脾气喜怒无常、时常控制不住发火。
且喜欢在人前表演,人越多他便越是兴奋。
应该是他三年前跌落悬崖濒死的时候,伤了脑袋,所以才会有这般奇特的表现。
我一直在研究他的病症,不过进展十分的缓慢,有些可惜了。”
陈院正顿时来了兴趣。
“这病症的确有些奇怪啊,老臣也很想研究、研究。”
陆飞鸢含笑看了过去。
“我还记了些笔记,改日让人送到陈院正的府上,请大人斧正。”
“不敢当、不敢当,能够和宸王妃交流,实乃是下官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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