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两兄弟争斗不休,都不能真正击败对方。
受煞气侵蚀渐深的江应权忽然说道:
“兄长,你该不会天真的想要等我被煞气完全侵蚀吧?”
说着,忽见江应权心口处有莹莹亮光出现,竟是一朵闪着微光的莲花出现。
这莲花的光芒,不多不少,正好能维持其灵台清明。
江应民对于这一点,其实并不意外,自己这兄弟,心眼比藕孔还多,有这种准备,不足为奇,只是道:
“你今天最让我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安排暗中偷袭的人手,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偷袭只有对方不备才有用,你太了解我,偷袭没意义。
不过,现在时机也差不多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赌约,无论胜负,这场仗,都要打起来!”
正说着,又见天空阴云猛然加厚了好几层,远方影影绰绰,大量披甲执锐的水族兵士身影出现。
可见这支大军前有三人领头。
江应民认出其中两人是自己两位侄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想来就是那位侄女婿。
三人领兵出现在天际,当真气势无伦,煞气冲天。
江应权开口道:
“强攻界海湖!”
后方三人闻言,同时应诺,三人各带一队人马,直奔界海湖而去。
下方百姓看不到这些,只感觉天地间有一股潮湿且带着鱼腥味的风刮下来,刮的水面波荡不已。
此时停在水面的船上之人,忽然都感觉心慌无比,再不敢滞留水上,纷纷靠岸远离。
坐在祭台上的和尚道士们也是察觉情况不对,心里泛起嘀咕。
主持和观主对视一眼后,一同起身,对百姓们说道:
“诸位,今日来犯妖邪强大,我等需要回寺院道观请祖师出面降妖,请诸位立即归家,封门闭户,勿要外出。”
说罢,和尚道士们当先离开,虽然还是大体保持着气质,但总有一种落荒而逃之感。
百姓们都听两位这么说,也不敢再逗留,纷纷离去。
主持和观主两人走着,见周围没有百姓偷听,又是骂起来。
“牛鼻子,这次算你好运,下次弄不死你!”
“贼秃驴,你该庆幸今天人多,不然让你分八半!”
两人正对骂,忽有百姓匆匆跑到前面,两人立时改口,又相互恭维起来。
岸边百姓撤离之事且不多说,且说这水族之战。
江应权长子江敢大王带队从东面进攻界海湖水府正门,遇到水府总长带兵阻拦,双方一触即发,大战立时起来。
江应权次子江龙蛇手持钢鞭,带队自南面冲杀,与江应民长子所带之队厮杀。
江应权女婿九头虫怪带队自北进攻,与水府总管所带之队厮杀。
一时间,整片界海湖水底都是喊杀声震天,就连湖面都不时有大量涟漪波荡开来。
很快,江面就有血水飘起来,不多时,又有各种鱼类的尸体从中飘起。
界海湖水府之中,自有大阵守护,按理来说,处于守势的一方应该更容易些。
但事实是,即便有着大阵防护,界海湖水族依旧处于劣势。
面对这突然杀来的大军,有些难以抵御。
江敢大王进攻东面正门,最能感受到对手抵抗的勉强。
这让他很是奇怪,他早年也是在界海湖水府住过一段时间的。
知道界海湖水府应该还有不少好手。
尤其是,应该有一支精锐部队在的。
不知为何,不见出现。
这让江敢大王有些奇怪,思虑之后,觉得可能是对方打算当杀手锏使出。
对此,江敢大王只是嗤笑一声。
这样的全面大战,一旦攻破对方的大阵,到时那些精锐也只能跟着一起防守,起不到奇兵的作用。
更何况,自己这边又不是没有后手!
在界海湖陷入大战之时,源昌府的一处城头了望台上,正有人在远观。
吴先生看着水面被染红,不时有水族尸体飘上来,有些激动,只是苦于看不到水下景象,有些无奈。
夜明一笑,吩咐吴猴去打来一盆水,挥袖在水面一拂,便见水中显现出水底战斗场面。
吴先生立时看去,被江敢大王、江龙蛇和九头虫怪的表现吸引。
“这三个妖怪,本事都不差啊!
反倒是水府这边,没什么亮眼表现。”
夜明笑道:“毕竟界海湖久无战事,又居于正朔,久而久之,难免有怠惰之心生出。
而江应权带来的这些水族,都是自混乱地带杀出来的,战斗素养可比水府的‘老爷兵’高得多。”
“只是,一地水府,这表现也太差强人意了。”
吴先生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他骨子里还是比较倾向于正统一方的,见水府表现差劲儿,难免失望。
“毕竟,这水府中,还有其他掣肘存在,如果所料不差,水府真正的精锐,其实无暇抽身。”
夜明难得解释几句,让吴先生心里好受些。
随后,又意识到这里面还有问题,追问道:
“这水府中还有什么掣肘?”
夜明微微一笑道:
“一个十分强大的远古存在......”
天际和水中都在大战,江应权与江应民争斗许久,也没有战胜自己兄长。
但他并不急,只是在拖延时间。
江应民看一眼下方情况,眉头微皱,又扫视一眼正在看戏的城头了望台那边之人,有些无奈。
这位到现在还是不肯出手,实在是......
“兄长,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底细之人的身上,这可不是一个合格水君该有的作为!”
江应权有些得意的说着,继续与江应民缠斗。
这时候,下方水府中,防护大阵已经摇摇欲坠,眼看告破在即。
江应民长子见此,气愤的一甩手,看一眼天空之后道:
“父亲,如今情况危急,你的什么禁令,孩儿已经顾不得了!”
说着,口中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叫声一起,水府中立马有动静响起。
“定袁军,出动,随我杀敌!”
随着其一声令下,水府之中冲出一大群甲士。
这些水族兵将,每一个都有以一当十之勇,一冲出来,直接将敌军的进攻势头强行顶住,不但顶住,甚至都开始反攻,战斗力强的夸张。
刚才还自信满满的江敢大王见此,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呼叫预备队出击。
他们的预备队虽然也投入进来,只是对自己军队的战斗力增强并不是很明显,只能勉强挡住那“定袁军”冲出的势头。
可以说,随着“定袁军”出动,竟然直接将局势扳平!
在上空战斗的江应民见此,不喜反惊:
“糊涂,糊涂啊,定袁军怎么能动!”
倒是江应权有些意外的看着下方道:
“兄长,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咱们家水府中藏着只有历代水君才能了解的秘密,就连负责镇守秘密的‘定袁军’也不清楚具体,现在,你能告诉我吗?”
“不用我说,现在‘定袁军’出动,秘密无人镇压,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亲眼见到的。”
江应权闻言,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兄长,到底是什么秘密?你不会打算用这秘密当做对付我的手段吧?”
“我没有自杀的兴致。”
江应民又看一眼下方不断死去的水族,长叹一声,
“罢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既然你这么想做这水君,那就给你好了。”
说着,不再同江应权斗争,抽身后退,同时,口中发出一阵只有水族能听懂的长鸣声。
下方正在战斗的水族闻声,都是一愣。
不少水府水族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上空。
江应权自然听懂这声音的意思。
自己这位兄长,竟然传令所有人主动放弃水府,立即撤离。
说实话,江应民的这举动让江应权有些难以适从。
毫无疑问,对方这么做,肯定是和水府中的秘密有关。
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占领水府,等问题出现。
可是,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这个决策时,江应权却是犹豫不决。
多年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界海湖水君。
现在眼看夙愿就要实现,让他放弃?
开什么玩笑!
江应权思虑一会儿之后,琢磨着自己手头的势力,觉得既然“定袁军”能压住那秘密,那凭自己手头势力,定然也能!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江应权下了决定:
“占领水府!”
江应民连续发出长鸣声,催促手下水族放弃水府,自没有被围的西门撤离。
其长子见此,有些觉得窝火的一甩手,无奈下令撤退。
很快,便见水府水族开始从西门撤离。
江应权本想来个趁机追杀的,但考虑到还需要保留实力,应对那明显不一般的秘密,便没有下令。
眼见水府之兵退出,自己的兵马占据水府,江应权面上止不住的露出笑容来。
对面江应民则是沉声道:
“阿权,你好自为之。”
说罢,飞身下去,与长子等人汇合,带着水族们就此离去。
目送江应民带着水族大军离去,江应权终于忍不住,直接按下云头,落入湖中,直奔水府而去。
阔别多年,再次踏入水府,江应权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壮志来。
终于,终于得偿所愿了!
“哈哈哈哈~~~”
多年的隐忍,如今总算成功,江应权站在代表水君权位的座椅前仰天大笑。
江敢大王、江龙蛇、九头虫怪等也是上前大声贺喜。
“恭喜父亲(岳丈)夺得水府,继任水君!”
听着儿子女婿的恭维声,江应权的城府到底还在,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当即下令道:“立即去‘定袁军’值守镇压之地查看情况。”
他当即带着儿子女婿一同前往镇压地。
只是,那地方看去就是一处寻常的水族校场,没什么特别。
江应权以前也没少来的,仔细搜检一番之后,除了找到一堆舞蹈用具以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但有时候,没有异常,才是最可怕的。
别的不说,江应民当时的表现,绝不是假的。
这地方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父亲,这里的秘密似乎藏得很深,我们怎么办?”
江敢大王询问道。
江应权扫视校场一圈之后说道:
“只要有足够力量在,什么危机都不用怕。
听我之令,现在,立即搜捕界海湖所有有修行资质的水族,将他们全抓起来。”
说着,又让人抬出一个特制的珊瑚笼子来:
“将那些已经抓住的水族全都关进去,本君有大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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