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决定不再为难自己,申请求助外援。她跑到窗前,大声向下方吼道:“周星星!你听得见吗!”
大雾下方立刻传来一句震天的吼声:“我听得见!有事快说!这里忙着呢!”
林茉一喜,是周星星的声音,她立刻大声询问道:“我这有个阵法问题!这有四面墙,墙上分别挂着四个上古凶兽的画像!这得怎么破阵啊!”
周星星沉默了一会才吼回来:“哪四个!”
“混沌!饕餮!梼杌!穷奇!”
“东南西北位置!”
林茉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大到几乎在破音的边缘:“混沌位南!饕餮位北!梼杌位东!穷奇位西!”两个人的交流像耳背的大爷大妈。
“你站在正中间!闭眼感受灵气的线路!然后告诉我!”
周星星为了帮助林七七破阵,只能暂时脱战,少了一个战力,其他四人的压力骤然上升。
他盘腿席地而坐,开始以心观阵。
林茉赶紧按照周星星的指挥站在阵法正中心。
她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竟然真的有所发现,四幅画像之间的灵气波动如同蛛丝般细密,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察觉出来。
不仅画像之间有灵气线,与二楼正中央,楼顶和底层都有细线相连。
林茉将这些灵气线的波动数出来,然后再大声告知楼下的周星星。
周星星虽然人不在阵法之中,但凭借林茉的描述,将这阵位图在脑海中描绘了出来。
可他沉默了……
他的确在古书里见过这种类似的阵型,可是这种老阵型,现今基本上没人会用,所以他从来没有试着解过阵……
这种阵法,是以整栋楼作为阵法基础,四幅凶兽画像大概率就是机关,而灵力线的联系就是关键。
这种机关越简单的大型阵法在破阵之时,可供尝试的次数就越少,需要破阵人谨慎谨慎再谨慎,否则一旦多次接触阵法失败,可能会遭到阵法的反噬,甚至锁死阵法。
汗珠一滴滴落下,周星星紧皱着眉头,脑海中建立空间结构,将这些细线串联。
所谓盲眼破阵。
这是周星星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身旁的宋若和沈墨隐约有些体力不支了,他们身为法修本就不擅长近战,硬生生吊着一口真气,不断地作手诀,一刻不能停歇。
万元一拳一拳将鬼物砸穿,他加入战斗的时间最晚,现在还能撑住,可是他这样战斗对于体力的消耗极大,精疲力尽是迟早的事情。
宋若抽出空闲,掏出怀中一盏小巧琉璃塔,将它砸碎在地。
碎裂的琉璃塔开始散发出浓郁的灵气,瞬间充盈了沈墨和宋若的身体。
“多谢。”沈墨捏诀制出一面冰盾,挡住了鬼物刺挠。
“我是为了大家。”宋若冷哼一声,但语气并不尖锐,显然沈墨这声真情实感的道谢对她来说还是很受用的。
与此同时,在三楼的方正儒的情形相对来说最为糟糕,他独自一人,面对五个化虚境剑修围杀。
流羽剑式,如同它的名字一般,能以灵气凝结,生成如流水般轻柔的羽毛。
方正儒用这招优美华丽的剑式,挡住了多次致命一击。可是他也因此被迫选择放弃防守一些空档。
身上的白袍被锋利的剑刃划破,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袍,大大小小添了十几道伤痕。
他却像没有痛觉一般,仍然昂首挺胸,面无表情,即便被这五名化虚境剑修团团围住也没有丝毫惧意。
唯有额前密密的汗水,暴露了此战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的事实。
他余光瞥着自己已被染血的衣袍,视线已经隐隐有些模糊。
一些记忆不受控地涌入脑海,他初入羽陵宗那年,师父还没开始修行无情道。那天他表现得很好,师父第一次让他多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
年幼的他抱着长剑,与师父并肩坐在悬崖边缘,他翘着脚丫乱晃,一点也不惧怕脚下的万丈深渊。
师父喜欢观望远山,看那悠悠白云,度闲闲岁月。
方正儒喜欢观察师父,学师父的动作。只要师父一拿起酒葫芦喝酒,他便有模有样地跟着学,拿起腰间小一号的水葫芦喝水。
“师父,你为什么总是穿玄色的衣服?”年幼的方正儒仰着头,好奇地问道。
师父低头看着小小的他,指了指他白色练功服的胸前,那有一滩因为喝水不小心洒落的痕迹。
师父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回答道:“师父有剑仙包袱,玄色衣服耐脏,即便是受伤了染了血迹,也像水渍一样,看不出来。”
小小方正儒歪着脑袋,小脸皱起,似乎很为难:“师父,我想像您一样,可是我喜欢白色怎么办?”
师父被他逗笑了,捏了捏他圆乎乎的脸蛋,说道:“那你就努力修行,成为大陆第一剑修!”
“无人可伤你,就不需要担心弄脏衣袍了。”
小小方正儒忍着脸颊的疼痛,用力点头。
师父捏人脸蛋没轻没重,接下来整整一周的时间,小小方正儒的右脸都是肿着的。
回忆结束,方正儒忍不住露出温暖的笑意。
“方正儒,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笑的。”
五人中的首领握着剑,抽出手擦了擦脖颈间的汗水,心里暗暗惊叹,五人轮番与他一人作战,居然还是让他耗了这么长的时间。
方正儒象征性地拍了拍衣袍,自己这般模样若是去了地府,让师父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
大陆第一剑修,是他此生唯一的目标。
如果连区区五个化虚境都不能打败,那他怎敢觊觎大陆第一剑修的名号!
即便不修无情道,他也能跨过那座高峰!
“继续来!”
方正儒握剑的手有些颤抖,浓浓的战意在眼底燃烧。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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