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族不服。

        所以有了人皇，有了修士。

        沈平安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但是沈恒空不是。

        “果然还是个榆木脑袋。”

        秦秋霜嘀咕了一声，和她一样当个人间过客吃瓜看戏不好吗？

        管那些凡人作甚！

        “那些凡人都是先陷入沉睡，最后生机断绝而死，你沉睡太久，如今仙界已经发展出来了许多超出咱们理解的东西。”

        秦秋霜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微妙。

        如今的仙人，创造力确实是挺强的。

        就是这心思她都不用在正地方啊！

        但凡他们把这些努力劲头放在修行上，还愁不能够轻松飞升上神么？

        沈平安一脸茫然，她还没怎么接触到现世的仙人，罗文渊和冷青勉强能够算上吧。

        “多余的我也就不跟你解释了，反正与你解释了，你也听不明白，你若是真的想管……”秦秋霜顿了顿，“南天门，凌霄殿，三十三重天，最后都是要去一遭的。”

        “至于那些凡人，你去了这些地方，自然就能够破局了。”

        “这么多年，你爱说废话的毛病还是没改。”

        沈平安冷哼了一声。

        秦秋霜怒目而视：“你这是不识好歹！”

        “我不像你，就喜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不过我看你在这里这么久，也是什么惊天大瓜都吃不到！”

        “谁说我吃不到瓜的？不就是那些凡人都被吸了生机，你去岳华山山心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秋霜说完，连忙捂住了嘴。

        “哦——”沈平安拉长了尾音，“看起来你还挺关心凡人的啊。”

        “去去去！”

        秦秋霜瞪了沈平安一眼，“我就不应该和你叙旧，快滚快滚！”

        “那小公主是你的新宠？”

        沈平安犹不死心。

        “对，所以小公主和越冉的事儿，你别管了！”

        秦秋霜咬牙切齿。

        沈平安顿时心满意足了。

        嘁，口是心非的家伙。

        如今她倒是信了，小公主说太子妃是个好人了。

        既然有了答案，沈平安就不准备在越国多留了。

        秦秋霜嘴上说着凡人的死活和她无关，但是光是看秦秋霜如今的模样，沈平安就知道，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

        不然干嘛跑来给越冉当太子妃，受这个冤枉气？

        “这就要走了？”

        听闻沈平安这就要回去，唐浩一脸震惊。

        不是才到吗？

        沈平安不是有什么计划来着么！

        沈平安怎么这就要走了！

        唐浩茫然，唐浩不懂。

        唐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倒是罗文渊听闻沈平安这就要走，忍不住松了口气。

        越冉毕竟是五蕴仙君的长子，他们这小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还是离越国越远越好。

        “平安，你这么快就找到是什么人下的蛊了吗？”

        唐浩忍不住再次确定了一遍，他们才到越国，屁股还没做热乎呢！

        他就是和罗文渊吃个饭的功夫，沈平安就都给解决了？

        哪有人办事这么干脆利落的啊！

        “自然。”

        沈平安点了点头。

        她相信秦秋霜不会骗她。

        不过秦秋霜说当年她给罗文渊下的是忘情蛊……

        沈平安看着罗文渊的表情都不太对了。

        忘情蛊这东西，只要不与异性有太亲密的接触，就什么事都没有。

        若是有的话，便会有五内俱焚之感。

        而秦秋霜本来也没打算要罗文渊的性命，哪怕小玉不把忘情蛊渡到自己身上，这蛊有几个月也就自然解了。

        “你当年是和小玉一起来的？”

        沈平安实在是好奇。

        看罗文渊的反应，应当是不知道最开始中蛊之人是他，那么小玉又是怎么发现罗文渊中蛊的？

        “是。”

        罗文渊奇怪的看着沈平安，不知道沈平安为什么忽然问这样的话。

        宗门之中，弟子出来历练，必然会有师长同行，毕竟弟子们实力低微，若是单独历练，很容易出事。

        “那你真不知道小玉为什么会中蛊啊？”

        “当年我受伤过一段时间，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想来小玉就是那段时间中蛊的。”

        罗文渊摸着下巴，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既然怎么都想不起来，估摸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沈平安嘿嘿一笑，忘情蛊啊，得有亲密接触才会发作。

        当年罗文渊为何会忘情蛊发作，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秦秋霜在越国当了多年的太子妃，她提供的消息自然是十分准确的，沈平安带着唐浩和罗文渊直奔岳华山的山心而去了。

        每座山都有山心，在从前，山神、土地之流会把自己的洞府设置在山心处，只是如今这类地仙也都消失了。

        岳华山的山心内是一座洞府的模样，是从前岳华山的山神的居所，如今岳华山的山神不知道何处去了，只剩下洞府在这里。

        三人一到山心，沈平安的脚步就顿住了。

        只见他们的眼前，是一个女子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而女子身体上是一条又一条细密的丝线，这透明的丝线一直连接到山心之外。

        女子的胸口起伏微弱，气息奄奄，显然是十分虚弱的模样。

        “这是……”

        “小玉！”

        前半句是罗文渊说的，后半句是唐浩的惊呼。

        没错，这女子和小玉长的有八九分的相似，只是小玉如今年岁尚小，还没有长开，女子却已经是成年的模样。

        等到小玉长到这么大的年纪，估计就是和女子一模一样了！

        “此处怎么会有一个女子？难道小玉前世是岳华山的山神？”

        罗文渊喃喃自语。

        沈平安：“……”

        这个猜测，就很离谱。

        她把神识顺着那些透明的丝线探了出去。

        丝线在出了山心之后就消失不见，但是沈平安还是能够感应到丝线的存在。

        这些丝线，该不会连接着的是那些凡人吧？

        沈平安又探查了一圈，没有探查到丝线具体在哪里，她皱了皱眉，干脆飞身到了半空之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如今安静的躺在那里，更显得惹人怜惜。

        而女子胸口微微的起伏，代表着女子只是陷入沉睡，并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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