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无常前辈的傀儡术就已经相当高明，凭着傀儡术，他纵横江湖，被推举为武林盟主，后来……”乌万里想要说些什么，闻歌举了举手。

        “伶儿，万里，小白，你们三人去救人。”

        “房正大人，铁面杀手案凶手已伏诛，从此之后，大唐再也没有铁面杀手。”

        “忘人屠大捕头，你被奸邪冒充，，险些酿下大祸，令六扇门覆灭，此件事了，你还需亲自去刑部述职。”

        “各位金吾卫，可以回去向圣上交差了！”

        闻歌对着左右拱拱手。

        “可是，这贼人尸体怎么办？他制作了十几名舞姬傀儡，在宫内作乱，圣上险些遇刺。”一名金吾卫道。

        闻歌眸子闪了闪。

        “这无常虽说对圣上有怨，但断不至于去刺杀圣上，我看刺杀圣上的傀儡另有其人，傀儡术虽神异，却并非东土独有，西域也有傀儡术，比起东土傀儡术来，更为巧妙，我看这无常的傀儡术，经过了西域傀儡术的改良。”

        闻歌说完后，沉声道：“此事我已禀报圣上，想必他自有决断。”

        “这，好吧！”领头的金吾卫拱了拱手，率队离去，只留下几人保护房正。

        “大叔，这样说起来，那些趁机作乱的门阀世家岂不是……”华伶儿想说什么，乌万里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闻歌也轻轻叹气，是啊，这次铁面杀手一案，表面上看起来是无常所冒的影卫，实际上后面牵涉到了许多门阀世家暗斗。

        如今看来，又是圣上大获全胜。

        闻歌自己不仅没有被诛杀，还为圣上取得了续命的龙元。

        而六扇门经此一役，从此天子就能将天下九道的所有捕房牢牢把控在手中，至于是借助哪个门阀大家，还是李氏宗族入主，就不是闻歌所能左右的了。

        也有可能，天子和那九道的门阀世家达成了妥协……其实无论是哪个道的捕房，慢慢的都会被当地的门阀世家渗透，就算是长安捕房，天子脚下，大唐天子也不能说完全掌控。

        过了五年，十年，那时天子总不能再来一出苦肉计，以“铁面杀手”牵出六扇门腥风血洗吧。

        “房兄，此地交给你了。”

        “乌万里，你们三人跟着房正大人。”

        闻歌拱了拱手，扭身准备离去，华伶儿喊道：“大叔，你要去做什么？”

        “听风楼！”闻歌喊道。

        ……

        第二十日，天晴，万里无云。

        闻歌已经在听风楼等了好几日，他站在门口而不可进，这一日他足足从清晨站到了黄昏，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终于，有人出来请他进去。

        来人是石美人。

        “闻捕头，我家楼主有请！”石美人冷哼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狭长眸子露出嫉妒神色，想不到，闻歌这样都没有死。

        四日前那场血雨腥风，以天子大获全胜告终。

        忘人屠因为玩忽职守，被无常挟制，所以暂时革职，不掌“獬豸金牌”，调入大理寺听用。

        这一招明升暗降，表面上看起来他失去了掌牌大捕头一职，实则他已成为大理寺中层，渐渐进入了刑部的核心。

        而秦大宇，因为护卫龙元有功，擢升为金牌大捕头。

        这一任命，也没有出乎闻歌的意料。

        但于此同时，天子收回了“獬豸金牌”，从此六扇门再无掌牌大捕头，一切大小事宜，皆需由大理寺做主，六扇门只负责捕人缉拿。

        即便是金牌大捕头，也需有大理寺调令行事。

        房正凭借此案，一跃成为了大理寺新晋红人，而李小白，乌万里，华伶儿三人，因为协助断案有功，积大功一件，但因加入六扇门时日尚短，故而不予擢升。

        听风楼因提供情报有功，又被嘉奖一番。

        损失最大的，反倒是影卫，听说圣上大发雷霆，对影卫进行了一场铁血清洗，残酷程度，不亚于六扇门此次大清洗。

        同时，西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骚动，贪狼国的高手在西域作乱，引发了不小的风波，但被大唐安西都护府府军强势镇压。

        倒是此事，引得朝堂上不小争论，六扇门一日之间死了上百捕役，反倒无足轻重了……

        闻歌跟着石美人走入听风楼，缓步登入一楼的一间暗阁。

        这暗阁内，上官清月背对着闻歌，白裙飘飘，美若翩仙，似是察觉到闻歌进来，她扭头看了看闻歌。

        脸颊上蒙着轻纱，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双清泓美眸，神色古怪。

        “你终于肯见我了。”闻歌叹息。

        “我是来送你一样东西的。”上官清月挥挥手，石美人拿出一枚竹筒，递给了闻歌。

        “飞鸦传书？”闻歌眸子挑了挑。

        “对，你今日已经完成述职，即将回洛阳捕房，等你回了洛阳捕房后，再打开这飞鸦传书。”上官清月说完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吧。”

        闻歌道：“你就这样送我走？”

        石美人心中暗恨，这闻歌一直不伸手接过传书，可恶，可恨。

        上官清月道：“你心知肚明，该来的，早晚会来。”

        说完后，上官清月轻轻一挥衣袖，整个人如同仙子，轻盈朝上飞去，长裙闪烁，白光一闪，场中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闻歌叹口气。

        “天机使，你的剑心浮躁，小心堕入魔道。”闻歌扫了扫石美人，伸手接过那竹筒，扭身就走。

        石美人错愕，随即死死咬着脸颊咬肌，咬牙切齿，眸子中射出恨极眸光。

        ……

        闻歌走的很快，出来之后，叫上等在外面的乌万里，李小白和华伶儿，就直奔洛阳。

        这一役也并非没有任何好处，闻歌多了三个手下，乌万里，李小白和华伶儿，洛阳捕房中的捕役，来长安述职者大都被波及其中，有伤有死，甚至有一些直接失踪。不仅仅是洛阳捕房，其他各道的捕房，也大抵如此，尤其是先前朝廷政令不达的一些捕房，更是死寂可闻，许多捕役人间失踪。

        这失踪是被无常所杀，还是被何人所杀，就难以说清了。

        所以，偌大的洛阳捕房，除了闻歌和乌万里三人，他居然无人可用，其他各道的捕房也皆是如此，朝廷为了稳定民心，安抚四方，着各州府府军接管治安，各道捕房，暂时无事可做。

        所以闻歌一个金牌大捕头，反倒是落得个清闲差事，圣上为嘉奖他献上龙元有功，特许他休假，可是休假多久，圣旨中却没有言明。

        一路叨扰，到了洛阳之后，闻歌拆开那竹筒，不由喜上眉梢。

        “万里，去找一艘船来，我们去扬州。”

        闻歌对前面的乌万里喊道。

        “咦，大叔你为何这么开心？”华伶儿凑了上来一看，竹筒中有一封书信，乃是一位名为吕留良的故人，邀请闻歌去扬州一叙。

        书信情深意致，闻歌扫了扫后，将书信收起，洛阳商船云集，有运河相通，往来船只不绝，乌万里很快就找到一艘，闻歌不愿多呆，直接上了船去，督促船家一路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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