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走入天外天，神魂离体十万余年，到如今回来之后，总是需要走一走看一看。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马如玉竟然这么久踏入圣人门槛。

        “丫头，看来你找到自己的路了。”秦牧感叹着，虽然说过在她踏入那个层次之后可以相见。

        只可惜，时机未到。

        “恭喜道友，修为再上一层楼。”就在此时，鸿钧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片洪荒天地，过去未来都在鸿钧掌控之中。而他秦牧，或许是唯一一个例外。可是，只要他出现，鸿钧总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多年未见。不知道这一次，你找我何事？”秦牧冷淡地说着。

        面对马如玉，他或许还有几分真情流露，可面对鸿钧，他只剩下理智。所有的情感这一刻全部被泯灭。

        “十万年了。”鸿钧感慨着，自斩三尸的他，抛弃了执念与善恶，并不代表没有情感。

        对于无尽的孤独，他渐渐也有些难以忍受。他开始体会到秦牧初见时，秦牧渴求一战的心情了。

        秦牧对此不置可否，“若非这天地之间，尚有你我二人。恐怕，这种寂寞孤独真会将人逼疯。”

        鸿钧笑道：“所以，我很庆幸。只是，这天地之间，若只有你我二人，那确实太过无聊。”

        “如你当初所言，除你我之外，剩下圣人天资勉强及格。终其一生，恐怕登录难以达到我们的境界。而你新收的徒儿，刻上你的烙印太深，要想脱离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秦牧似乎明白了鸿钧此行的目的，巫妖二族，已是天地主宰数十万年。盘古初开天地，各路皆由他而衍化。

        混沌初开，以盘古为尊。他之力量虽然强大，但繁衍出这么多圣邪之后，血脉之力已然稀薄。

        巫妖二族，天赋决定了他们的起点，可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终点。

        这片洪荒天地，必须改天换地。

        秦牧心中默然，看来，造人一事，要提上日程了。

        鸿钧此来，所为的恐怕便是这个。

        果然。鸿钧从怀中取出一粒纯净无暇之物，“此为息壤，乃生生不息之意。为盘古幻化天地之后存于世间的最后一口真气所化。”

        盘古死后最后的一口气息，包含了他毕生的意志与思想。而这股力量，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强大。

        只是，意志和思想上没有战斗力的。用它所繁衍而出的人类自然而然在先天之上将无比弱小。

        就在此时，天地震动。即便是在这天外天上都突然异彩纷呈。金光乍现，铺出了一条直通天地的桥梁。桥梁之上，是功德无量。

        功德成圣。与此同时，女娲之声响彻寰宇。

        “人族初兴，当有一千年之生机。”而后秦牧的眼睛看到，女娲在临走之前，将自己的气息传给了她所捏造的泥人之中。

        鸿钧仿佛已经料到了这一幕，无怒无喜，只是暗暗摇头，多此一举罢了。

        秦牧冷笑一声，“女娲这个女人啊，当了妖族圣人还不够，还想要人族香火供奉。原本你算计得一切，她最后这一招画蛇添足，反而给了我插手的余地。”

        女娲将自己的气息传给了捏造出来的先民，的的确确因为女娲的气息而天资非凡，较之他人更早地开启了灵智。

        可是这些泥人本就是是息壤所造，息壤之中更孕育了盘古那不屈的意志。现如今，女娲为一己私利，而图谋人族气运，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身染因果，不仅无意间改变了人族走向，在之后的岁月中，人族气运与她息息相关。

        届时这一遭因果，即便是已经成圣的女娲，也免不了身死道消的命运。

        鸿钧叹道，“以女娲的聪敏，我已提醒一二，既然她仍旧执迷，终究是在劫难逃。”

        每一次机缘，都包藏着一次劫难。

        福祸相依。自古天才地宝，圣人处之泰然。若无相应境界，你得到的反而会成了你的祸害。

        人族千年喘息之期，以息壤生生不息的能力，这一批不过千人的族群，到时恐怕已是数十万之众。

        同时，鸿钧又借了秦牧的容貌赐予新生的人族，也让天地垂青了不少气运。

        “师尊，女娲求见。”天外天，通天教主的身影慢慢浮现，他站在下方也时刻低着头，丝毫不敢造次抬头仰视。

        鸿钧淡淡地点了点头，“你去告诉她，此番功德成圣。她做得不错，我已没有什么能够传授点了。这里的一份鸿蒙之气，便是送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天地初开的鸿蒙之气飘到了通天的身前，只见他双手恭敬地接过，“诺”了一声之后，才慢慢退去。

        秦牧大笑，“我本以为你已到了无情之境，可如今虽然只是挂名师徒，但你如今连这名分也不愿继续。看来你终究还是对女娲这一步而感到愤怒。”

        何止是愤怒，原本这人族，是承载了鸿钧开辟新天地的希望。而如今恐怕再也无望。

        盘古意志再强终究已逝，女娲身为圣人再弱，总有一天也能将它吞噬殆尽，而后女娲功力再上一层楼。恐怕，比盘古的以力证道还要强上几分。

        可是这样的人族，如何是巫妖二族的对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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