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神力本就在女娲之上。

        女娲功德成圣，现在的他，得人族信仰之力也能做到这一步。

        只要他舍弃如今的这具被光阴雕刻腐蚀的肉身，他立刻就可以去往天外天，在那里拥有自己的洞府。

        只是伏羲没有这么做。

        伏羲说，“天道无情，人有情。”

        伏羲又说，“前辈，我想与你一战。”

        秦牧点头，“现在的你，有资格向我挑战。只是不是巅峰状态的你，确定要用仅剩的岁月来和我一战？”

        伏羲不想成圣，知晓过去未来现在的鸿钧或许能够明白。只可惜，鸿钧如今在闭关沉睡，那么……伏羲身上所发生的事，就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伏羲点头说道，“晚辈和前辈的差距实在太大。我只是，想借前辈的力量让我看清自己所选的路究竟对不对。”

        “如此……”秦牧的身体缓缓上升，“你便来吧。”

        小凤凰看着九天之上的秦牧，将天地禁锢，生生画出一片任何规则之力都无法渗透的空间。

        即便是她的本源真眼也无法看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中，伏羲没有使用丝毫的法力。

        只是，他的身体之中缓缓浮现了八卦图。

        八卦图的气息和鸿钧很像，可是鸿钧代表的天道，代表的规则。可是，伏羲的八卦包含着万物，孕育的是生机。

        这八卦图没有丝毫杀伐之力，可是，那生生不息的力量，仿佛包含了世间一切法则。

        天地雷鸣，风火雨电。

        秦牧走过如此之多的岁月，修炼天道以及感悟自然之力的太极八卦的修真之人遇过无数。

        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八卦有伏羲这般纯粹。

        在这八卦图中，更含有如今人族那至真至诚的信仰之力。那所有人族所凝结而来的力量，真是无坚不摧。

        秦牧看着眼前的一切，伏羲没有攻击。可是，在这片禁忌空间，本应该除却秦牧之外无人能使用天地法则。可是，伏羲偏偏破了例。

        而这最关键的是，眼前的伏羲，他并不是圣人。

        可是，这股力量，八卦图中所透露出的气息，即便是如今的三清也远远不及。

        秦牧看着伏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如今的你，除我与鸿钧之外，当为世间第一人。”

        伏羲将八卦展开，他说道，“我，本就是凡人。”

        紧接着，秦牧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生生不息的力量。即便是天道之力也无法毁灭的顽强意志，那种繁衍生息所走过的沧桑岁月。诞生在世间才不过几百年的人族，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过了洪荒的大半土地。

        山川河流，妖魔鬼怪……

        那曾经闻之色变，见之胆寒的猛兽妖物，到了如今，人族竟坦然面对。

        多了那股勇气，在黄龙和伏羲的带领下，这群本应该弱小的人族，竟然不断地挖掘出属于自身的潜力。

        而这股潜力，竟然和之前所有的种族都不一样。那种坚韧顽强的力量，仿佛是来自于他们的灵魂深处，天生便拥有的力量。

        透过八卦图，秦牧感受到了彷徨恐惧，可更多的却是拥有了方向之后的喜悦。

        这种情感，就像是洪流之中的一叶扁舟，突然之间看到了岸边而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没错，人族的这股力量就是希望。

        “原来如此。”

        秦牧感慨着，“当初，我与鸿钧斗法。以天地为棋盘，他处处都能走在我前面。于是，我施禁忌手段，强行斩断天道。那遁去之一，直到现在已成变数，谁也无法找到。”

        “谁能知晓，这遁去的一，竟然是在这里。”

        伏羲说道，“人族，必兴。”

        秦牧点头复又摇头，“人族当兴，可这必兴，却在于你。”

        秦牧将天地禁锢全部收了回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否则，伏羲那虽然浩大却始终难以完整的八卦在他一击之下恐怕就支离破碎。

        伏羲只是在推演大道。他的方向和鸿钧截然相反。

        鸿钧走天道无情。而伏羲选择的是人道沧桑。

        伏羲只是凡人，而且他将一生的精力都倾注在八卦图中，也正是因此，现在的他，除却元神强大之外，法力竟然连低等小妖都不如。

        可是八卦图的神奇实在令人啧啧称奇，法力低微的伏羲凭借着它，莫说上天入地，便是移山倒海也无不可。

        法则之力！而且是这片天地新生的法则之力。就连鸿钧也没能掌握的力量。

        秦牧看着小凤凰，“凰儿，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吧。”

        最后，秦牧加上一句，“保护好他吧。一百年，一百年后，我就来接你。”

        凰儿才刚刚和秦牧重逢哪里就愿意分开，只是……秦牧最后说，一百年后就来接她。

        伏羲看着秦牧的背影，“前辈，人族必兴。”

        秦牧的身体停了下来，“极北之地，火云洞窟，神兽故地，圆满可往。”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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