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蕴站在原处不动。
谢老夫人开始狡辩。
“你只剩一口气,就是吃了药也是白费,倒不如替你谋一桩亲事,让你在黄泉路上也不孤独,景王是皇亲国戚,嫁给她,是你高攀,这门亲事也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现在你又活了过来……你也不亏,与景王拜了天地,你就是景王妃,启国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当景王妃,这可是你的福气。”
提及此,谢老夫人语气软了几分,一副处处为她着想为她考虑的模样,说到最后一句时颇有几分是谢蕴赚了的意思。
她万万没想到,谢蕴竟还能活着从棺材里出来。
那棺材厚重得很,又盖了棺封了钉,她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谢蕴冷笑,若不是脑海里闪过谢老夫人拿着迷药猛灌入原身嘴里,还因原身反抗而扇了原身两巴掌的那一幕,她差点以为对方是真为她考虑。
“为我谋一桩亲事,让我在黄泉路上不孤独?我看你是想拿我为你儿子谋前程吧?”
“我与景王冥婚,谢家也算是跟皇家攀上了关系,还能让皇上对谢家有所愧,可保你儿子官途稳定,日后就是犯了错,有这层关系在,皇上也会开恩。”
“你们还真是物尽其用啊,一丁点的便宜都要占,做这种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
谢蕴冷声道,红衣随风而起,衬得那张白皙精致的脸多添一分妖冶与诡异。
看着那双深邃如寒渊般冷冽的眼,谢老夫人跟赵苒儿等人,噤若寒蝉,挤成一团,似眼前站着的人是来勾魂的。
谢蕴生气的样子她们也见过,软绵绵的,毫无威胁,如今却这般渗人。
一时之间,就好像换了个人般。
不止聪明了,连说话也条理清晰,没有半点从前的影子。
“哦对,你们比鬼还要可怕,又哪会怕遭报应?”谢蕴勾唇冷笑,自问自答。
都说虎毒不食子,谢老夫人却连自己孙女都算计,可不就是比鬼还可怕?
“谢蕴!我是你祖母!谁许你这么说话的!”谢老夫人脸垮了几分,拐杖重重杵地,怒道。
她竟将她与鬼做比较!
还有没有将她放在眼中!
再者,谢蕴都快死了,连大夫都说药石无救,拿她与景王联姻有什么错?
谢家养了她十六年,生前她还不了这份恩情,让她死后还又如何?
“我可没你这种丧尽天良的祖母。”谢蕴讥笑道,看着气急败坏的谢老夫人就跟看猴子般。
“你!”谢老夫人脸色阴沉,怒目谢蕴。
“怎么?难道你要我细数这些年以来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谢蕴迈着步子,一步步走近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跟赵苒儿坏事做尽,脸显恶相,被她们害死的人肯定不少。
但是,她只能感受到那些被她们害死的人残留在此的怨气,却不曾见过一缕魂。
想必是被那两只厉鬼吞噬了。
也就是说……
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豢养厉鬼之人就在丞相府。
没杀死原主,定会不甘心,那么……
她这次主动送上门,对方必定会有所行动!
她就在丞相府呆几天,等鱼上钩,顺带给谢家的人找点‘乐子’。
谢蕴莞尔,手指掐诀。
刺骨的寒风拂过,周围的树似疯了般唰唰作响,树叶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飘落,连空气都似凝固了般。
每靠近一步,谢老夫人与赵苒儿便觉胸口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似要将她们压死,叫她们下意识后退,不敢靠近。
两人的表情尽入谢蕴眼底,看得出来她们做贼心虚,害怕她。
这样很好。
越害怕,她方才捏的诀威力越大。
自食恶果,说得便是她们。
“姐姐。”就在谢蕴想着时,身旁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谢蕴低头,只见一个小豆丁正踮着脚尖挥舞着手要牵她手,她扎着两个马尾辫,双眸清澈天真,那张小脸漂亮得像瓷娃娃般。
对谢蕴不止没半点害怕,反而很是喜欢她。
记忆里,谢吉祥有一次落了水,是原身救了她。
原身本就弱,救了谢吉祥后,便染上风寒,喝了半月的药。
期间,谢吉祥也会偷摸去看她,有些好吃的或好玩的也会悄悄带去给原身。
所以比起自己亲姐姐,谢吉祥更喜欢原身。
“吉祥!”赵苒儿见自己女儿要去牵谢蕴的手,心差点跳了出来,赶紧一把捞过谢吉祥,死死抱在怀里。
谢蕴的视线挪到赵苒儿身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看的赵苒儿心头发毛,不敢再出声,才收回视线,打了个呵欠,转身凭着记忆往她之前住的院子去。
见她转身离开,谢老夫人与赵苒儿等人松了口气。
“祖母,娘,现在怎么办?”谢玉颜柳眉紧蹙,询问。
谢蕴这次回来,得了景王妃的名头,瞧她那阵仗不会放过她们的。
“她从景王府出来,有不少人看到,动不了她,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现在按兵不动,走一步看一步,谅她也不敢乱说,她那名声比臭水沟的老鼠还臭,谁会相信她的话?”谢老夫人盯着谢蕴离开的方向,冷声道。
“都回去吧。”谢老夫人一锤定音。
话落,转身回了院子。
赵苒儿与谢玉颜互相看了眼,也回了自己院子。
当夜,谢老夫人与赵苒儿的卧房传来一声尖利的嘶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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